明枝在锦池钓鱼,符子栖逛了一圈,选中一颗很结实的树,爬上去躺着乘凉。
虽然今天起得很晚,但貌似起得越晚就越容易犯困,符子栖在一片阴影下又睡着了。
“你给我站住”
“高辛漓你耳聋了我让你站住”
“去,把他给我抓住”
扑通
符子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接着就看见不远处的锦池里好像有人在扑腾
是个孩子。
就在池子边上,还有三个穿着华服的小孩子,身边也没有带宫人。三人都有些慌乱。
两个年纪稍小的小孩有些害怕,“大哥,他,他不会被淹死吧”
“他要是死了,父王一定会责罚我们的吧大哥,我们要不要救他”
年纪最大的那个小孩显然是三人中的领头人,另外两人都是听他的话。
他的神情也有丝丝慌乱,但听到两个弟弟的话后,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咬咬牙,反问,“救你们能跳下去救”
另两个小孩不知道该怎么办。
符子栖皱了皱眉,来不及思考,踏了一脚树干,飞身出去,目标明确地拎起了池子里落水小孩的衣领。
岸边的三个小孩见忽然出现的符子栖均是一惊,想到她很有可能看见了他们将人推进池子里,还听到了他们说话,就不由脸色大变
符子栖也懒得看几个小孩子的眼色,她救上落水的小孩后就把他放在地上。
她出手得及时,小孩只是呛了点水,没什么大碍。
她起身看向三个行凶的小孩,声音有些冷,“你们是什么人”
她倒没有什么孩子就一定是单纯善良的可笑想法,但他们这样合伙欺负另一个孩子,还有这种想让一个孩子彻底淹死的恶毒做法,就是符子栖也不由皱眉。
符子栖已经是半神强者,又一直身居高位,一身气势自然已经吓得几个孩子找不着北了。
两个看起来年纪小点的孩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敢躲在他们大哥的后面。
为首的那个孩子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小小年纪,倒是心思狠辣,被她抓包了还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神情。
符子栖并不是傻子,她从不参与朝政,但还是对王上的几个儿子有所耳闻。王上的长子今年应该是十岁,是现在最受宠的贵妃所出,听说很得王上疼爱,另外,王上还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最小的那个儿子今天好像才周岁,接着是八岁的次子,七岁的三子和四子。
其中,已故元后郑氏的嫡子,正是七岁的三皇子,也是早在六年前就祭过天地正式册立的太子。
这四个孩子,勉强能对的上号。
但是太子是哪个来着
八岁和七岁差别不太大,后面三个的序齿她就有点闹不明白了。
主要是这个被推下池子的小孩也太瘦小了吧看起来才五六岁,一点不像七岁八岁的孩子。
王上的长子单名一个瀛字,是最得王上喜欢的一个孩子,甚至有传言,要不是永和初年,大皇子的母家太过势弱,又有立嫡不立长的祖训在,这太子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
符子栖觉得,地上躺着的这个是太子的可能性比较大,至少有九成。
太子的母家这几年衰败了,又没有亲生母亲保护,整个后宫都被贵妃牢牢把控,王上又偏心自己的爱妃和长子,不是符子栖阴谋论,而是这种处境下,小太子会是大皇子背后两个小狗腿的可能实在不高。
下一秒,符子栖的猜测就被证实了。
几个宫人远远地跑来,看到这种情景,腿都要站不稳了。jujiáy
“太子殿下”一个宫人一脸惊愕。
太子在王宫的处境的确不太好,又有贵妃故意放纵,就更没人敢心疼太子了,可这不代表如果太子真的有了性命之忧,上面不会有惩处
太子可是祭过天正式册立的太子
就连贵妃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对付太子,加上因为太子年幼,很少出现在王宫外面,否则朝堂上那些老臣早就坐不住了。
如果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王上肯定会保自己的爱妃和儿子,到时候被清算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宫人
明枝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放下鱼竿过来了。
符子栖看了眼三个罪魁祸首,说实话这属于王上的家事,她还真不能上纲上线要惩罚皇子,于是暂且先抱起了昏迷的孩子,宫人还想阻拦,明枝一个皱眉,很有气势道,“大胆国师大人你也敢拦”
宫人一听,直接颤抖着跪下谢罪了。
而大皇子高辛瀛则明显愣了愣,这次不再躲闪,看向符子栖,终于把面前冷着脸的少女和他曾远远见过一两次的国师划上了等号。他攥了攥拳头,带着自己两个弟弟转身跑开
符子栖并不理会他们,抱着小太子去了不远处的湖心亭,比起脏兮兮的草地,那里至少干净些。
明枝身上带了急用的丹药,符子栖先给这孩子喂了一颗下去。
没过多久,统管后宫的贵妃娘娘也很快听到了宫人禀告的消息,一听自己的儿子带着两个弟弟欺负太子落了水还正好被国师大人给撞见了,贵妃险些折毁了手中的团扇
怎么就这么巧被国师给撞见了呢
贵妃也有些拿不准符子栖是什么态度,只能匆匆忙忙带着人浩浩荡荡找到锦池湖心亭去。
路上知道自己儿子跑回来宫殿后,一怒之下直接让人去把高辛瀛绑过去湖心亭。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欺负就欺负,以前又不是没欺负过那个小贱种,只要没人看见,他就是暗地里弄死了那小贱种,虽然麻烦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回旋余地,但他怎么就被国师给撞上了
就在贵妃着急忙慌的时候,明枝用干帕子把小太子的脸擦了擦干净。
“亏得现在是夏天,要不然这非得受风寒不可”明枝是个心软的姑娘,摸着小太子没多少肉的小脸,叹了口气,“这真的是太子吗”
看起来竟然还不如她们府上厨娘的小孙子养得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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