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饿不饿”马车里,明枝端出一盘点心来。
符子栖知道,明枝在变相的安慰她,于是就拿了一块。
其实她从出府到现在回府,统共就不到一个半时辰,要说饿,还真没有。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可以听到外面商贩的吆喝声以及各种嘈杂。
“停车。”符子栖道。
马车在路边停下,明枝掀起车窗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符子栖道,“我有点想吃粽子糖了。”
明枝闻言笑了下,“好,那姑娘先等一会,我去买。”
符子栖点点头。
没过多久,明枝带回来一包粽子糖,符子栖放了一颗进嘴里,甜丝丝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还随手塞了一颗给明枝。
“小九应该已经去王宫上课了。”符子栖自言自语。
明枝道,“太子殿下这些天三天两头被您带着逃课,是该专心上一阵子课了,否则朝中那些老臣都该去王上那儿参您了”
符子栖撇撇嘴,“随便喽,小九不是挺聪明的吗,也没见他落下过学业,偶尔放松放松不是很好吧。”
明枝无言:您这是“偶尔”吗
不过明枝说朝臣们去告状的事情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他们可没有这个胆子。而且就算有人真的头铁,告到了王上那儿,王上也只会夸符子栖这个师尊疼爱徒弟。
由春入夏。
天渐渐热起来了。
短时间内,符子栖没再想要闭关了。
倒是符嫣然出阁在王城闹了好大的阵仗。
万金聘礼、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国公主婚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符嫣然都是众多少女所艳羡的存在。
符嫣然大婚这日,符子没有去见那些宗族长辈而是选择直接回府的后果就是她与符家的关系更加僵硬了。jujiáy
崔氏来找过她一次,符子栖不过都是岔开话题,搪塞一下她。
崔氏大概也是看出来了,唉声叹气地离开。
当天晚上,符府就有人来国师府传话,说夫人回府后邪风入体,直接病倒了。
符子栖沉默许久,只是让明枝从库房找了一些珍稀的药材送过去,而她自己并没有去。
符子栖重新拾起来教导高辛漓的活,不过教的不是琴棋书画,而是古武。
高辛漓有古武天赋,符子栖就乐得指导他。
她不会和符寄痕一样,随便找理由就责罚自己的徒弟,她或许当不好符寄痕的徒弟,但她会很努力点做好高辛漓的师父。
“姑娘姑娘”
静室内,趁着午后的凉风小睡的符子栖眉心皱了皱,然后睁开了眼。
明枝一向惯着她,是不会在这个时间大喊大叫的来吵醒她的。
符子栖下了榻,正好明枝已经推门进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符子栖见明枝神情凝重,也正了正神色。
明枝站定,眉宇紧锁,沉声,“姑娘,王上来了。”
“什么”符子栖乍一听还以为听错了。
王上要见她的话一般不都是先派人告诉她,然后再派车驾来接她去王宫吗
这还是第一次王上出宫来国师府找她吧
符子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能让王上如此,他总不会是一时兴起想来和她唠嗑吧所以绝对是有事,还是很重要的事
符子栖直接走了出去,“王上在哪”
明枝亦步亦趋,“在前厅呢。王上应该是微服出行,除了苏大监,谁都没带”
符子栖心中的预感却越发清晰了。
这更说明王上有事儿啊还可能是不太好办的事不然他何至于这样
见到符子栖后,一身常服出宫的王上松了口气,“国师”
王上的姿态放得很低,态度称得上谦卑了。
但越是这样,越不正常
果然,刚一坐下,王上就扔了一颗爆炸性炸弹出来,“青州快失守了”
“什么”符子栖瞳孔一缩。
青州位于西北,是菖澧王朝最边缘的地方,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青州若失守,就是给敌人大开了门户
“国师青州二十万大军,已经折损了五成主帅林坚重伤”
五成,就是十万十万人没了怪不得王上会如此惊慌
“竟然如此严重了”符子栖皱起眉,“若是举行祭祀礼的话,虽然匆忙些倒也无碍。”
王上停顿了一下,神情有些挣扎,看向符子栖,“国师,寡人不是来请您举行祭祀礼的寡人希望,您能亲自去青州一趟”
符子栖抬头,“我去青州”
王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希望符子栖出手干预这场战争。
但是,国师游离世外,可以救天灾,但不能干预人祸。
王上:“国师乃是这世间最后一位身负言灵之力的人,如果国师能去青州,这场战争一定可以”
“王上”符子栖打断他,“古训,国师不可干预人祸。”
“可国师也该考虑一下现在的情况,若青州城破,这天下又该添多少亡灵又有多少流离失所的人国师,您真的想看的这样的局面出现吗”
符子栖没有说话。
其实她明白,王上说这些话未必真的是为百姓着想,比起普通百姓,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皇权。
“让我想想。”符子栖道。
或许,她该去观星台静一静。
王上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强逼符子栖,于是叹了口气,说道,“还望国师为天下百姓想一想,国师没有多少时间考虑了,最多两天,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您的决定。”
王上离开了。
明枝这才进来。
见符子栖忧心忡忡,明枝忍不住问道,“姑娘,王上到底说了什么”
符子栖:“青州现在很不好。”
“王上想让您开祭坛祭祀,向天神祈福”明枝只能想到这个了,可是她又觉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王上何必要亲自微服来国师府呢
符子栖摇头,“不是。他想让我去青州,以言灵的力量帮助菖澧胜利。”
“这怎么行”明枝惊慌得脱口而出
“姑娘你不能答应你忘了当初在闵南,你,你那时候变成了什么样子”明枝急切道,“姑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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