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朝看到来人,先是一怔,然后表情冷淡了几分:“这里不欢迎你。”
那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涟朝公子这是用过了就丢还是说你已经沉浸在凌久的温柔乡里了”
这时他目光突然一顿,在涟朝手腕处一扫鲜明的守宫砂还在。
来人突然笑了起来,甚至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嘲讽:“原来大家说凌相只是拿你当工具是真的啊也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别说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了,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嫌脏。”
涟朝手猛然捏紧,琴弦勒在掌心,印记鲜红。
“这不管你的事。”
“但你这么久什么都不做已经关我的事了。”男人声音沙哑冷冽,“那种毒很可贵,将它交给你也是看好你,可你这么多天连凌相的床都没爬上,实在让我失望。”
涟朝漠然:“”
他没有说话,淡淡的低头弹了个音节。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不过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前者是那男人,后者则是涟朝。
听到涟朝的话,男人冷笑了一声:“希望如你所说凌久,倒是个值得利用的人,不过到底也是一丘之貉罢了。”
涟朝没有回应,那男人则是像有点精神疾病似的自言自语了一阵,过了一会他抬眼,看到远处走来的红衣身影,眸色猛然一顿,随后跳下墙离开了。
在男人离开后,翎央缓步踏入府中。
听到下人们的动静,涟朝才恍然反应过来是翎央回来了,怪不得那男人走的那么突然。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心中是有些微妙的欢喜的,不过在注意到翎央脖子上的吊坠时,涟朝突然轻轻一顿。
她走时身上并没有这东西。
堂堂凌相料想也不会买这种不值钱的小饰品,所以说这是有人送给她的
刚刚那微妙的欢喜一瞬间变了味。
他睫毛微垂掩盖住那浅淡的失落,用和往常一般的语气轻缓道:“大人您回来了。”
“嗯。”翎央上下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让下面送了衣服吗你怎么还穿的这件。”
夜深露重,涟朝身上这白衣显得确实单薄了些。
“”涟朝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诚实道:“大人,其实它们不是一件。”
翎央:“”
真正的大佬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
她扬了扬下巴:“谁让你一直穿白色的,换件鲜艳点的不过明天再说吧,该睡觉了。”
睡觉。
涟朝心底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想到那男人对他说的话,他轻轻的靠近翎央,身上带着浓郁而醉人的茶花香气。
“大人涟朝有一事疑惑,您为何不愿意与我是涟朝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青涩和惑人。
而涟朝,更是将这抹惑人发挥到了极致。
“你哪儿都挺好的。”翎央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涟朝:“那”
他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人堵住了,是翎央的手。
对方一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则是卡住了他的腰,而这人则是和上次一样凑在了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在他喉结附近印下了个淡淡的吻。
“睡吧。”
随后,那人就像是完成任务一般,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上了一股类似于“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的意思,便撤身离开了。
涟朝:“”
他轻轻抬了抬手,那里似乎还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那是一个他无比确信的亲吻。
温柔而旖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