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朝张了张嘴,瞳孔猛然一缩,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看来我说对了。”翎央嘴角翘了翘,有些小得意。
事实上这只是简单的推测分析罢了。
涟朝身为反派,和气运之子或者是她背后的大腿作对这再正常不过,不过涟朝平时极乖,完全不像是会和别人有矛盾的人,今日见了那宁瑾,她便突然明白过来了。
不知道从哪个角度来看,宁瑾和涟朝有那么一点微妙的相似,而这份相似在女皇身上也有。
有上个世界的狗血肥皂剧在,翎央分分钟推测出了会有的可能。
“你和宁瑾长得有些像。”
她没等涟朝问出口,就主动回答。
“”
涟朝瞬间无言。
他捏紧了床边,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暴露,尤其是他身上还有那样的毒暴露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可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翎央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态度揭开。
他果然不该低估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这位凌相。
涟朝抬起眼,一双眼眸在瞬间已经变得如水般平静:“既然凌相已经猜到,想来不与我发生关系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他在试探她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毒。
一种只要有人碰了他,就再也离不开他的媚毒。
翎央短暂沉默:“”
其实这倒没有但他既然这么说了
翎央嘴角勾出一个笑容:“你说的对。”
涟朝目光又是一颤,眼眸不似平时般那样温和,倒像是藏了一把利剑。
“事已至此,”涟朝声调虽轻,语气却决绝,“也不求凌相能给涟朝一条活路,但求死前能让我再做一件事。”
其实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心里也很没底。
翎央是那种表面恶劣跋扈,实际还算温柔甚至有几分幼稚的人。
不过这样的人根本坐不稳丞相的位置,所以在他面前,这些所谓的幼稚恶劣,大概率都是演的。
她早就对他有所怀疑,只等他放下戒心。
现在两人都在潞安山,猎场出事太正常了,但和他应接的人在这边却没有眼线。
她算计好了一切。
这一认知让涟朝心底莫名一堵。
翎央不太懂面前这人在想什么,只见他神情一直有着微妙的变化,最后露出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神情。
翎央:“”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我没说要杀死你”翎央试探性的开口。
涟朝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后又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相比较死在女皇手里,我还是更希望死在你手里如果可以的话。”
翎央觉得问题更大了。
“不过就算大人你不杀我,或者是把我交给谁我也最多只能活一年了。”涟朝眉眼似乎都带上了笑意,完全放松一般的笑容。
就像是妖冶的曼珠沙华在枯萎前尽力的展现自己的美。
翎央动作一顿,猛然转头,声音都微变了几分:“你说什么”
涟朝呆了呆,轻声道:“您不知道吗云骨毒最大的特点就是,子毒永远无法离开母毒,而母毒的持有者若是不与他人交欢,在一年之内必会由内而外腐蚀致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