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涟朝坐在上锁的房间中,神情自若。
一切和他猜测的没有分别,那位三皇子殿下,打得果真是是这种低劣的计谋。
他看向了房间里一小桌子上摆着的熏香,静静的轻吸了一口。
是媚毒,他确定。
从青楼中出来的男子,对于别的香味可能不熟悉,但各类春药媚毒,对他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有些房间里会点燃这种东西,主要是为了促进情趣。
涟朝虽然从未用过,但小时候收拾房间的时候,多少也闻过,对这种味道并不陌生,甚至还产生了一定的抵抗能力。
最主要的是
他的体内有云骨毒。
作为媚毒中的王者,母毒所在的体内,对其他同种毒类会有一定的免疫力。
两者相加之下,这种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毒反倒不值一提了。
不过哪怕是他,这种东西也不能久闻,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涟朝换好衣服站起身来,按照对方的计划,来与他发生关系的人应该快来了,他不紧不慢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窗户。
不是很高,还不如楚风馆的高。
他提起长袍,轻松翻越了出去他今日这将计就计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女皇最近几日心情都不太好。
楚家出事,查出来的很多东西都让她暗自心惊。
下面有人让她对这些证据过目不追究是一回事,但不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身为一个帝王,她有帝王该有的多疑。
不能严重处置楚家,但也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揭过,甚至还要以同样方式暗中查一查凌家这是哪件事如同三座大山一般压在了女皇的心头,愁的她最近简直要生出白发。
这几日天气变好,女皇也听闻了宁瑾办宴会的事情,虽然没有想着要掺合。
但也让她多了几分要出来逛逛的意思。
女皇屏退下人,难得清闲的一个人走在御花园中,周围鸟语花香,是一副雨后万物生长的美好模样。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有一处传来了细碎的喘气声,就像是有人在无限恐惧和惊慌之下,压抑不住口中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又让人心脏揪紧。
女皇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狐疑。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顺势跟暗中的护卫打了个手势。
哪怕再好奇,她自己的安危总是最重要的。
而转过那个拐角,预想中的危险没有出现,那里只有一个少年,锦衣华服头发却四散开来,正弯着腰看不清神情。
他很瘦,是那种略显清瘦的身材,弯着腰的时候脊背的骨骼甚至都略显出来。
他正捂着自己的嘴,那种低低的,似是呜咽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女皇仔细看了看他的衣物,名贵华丽的青衣,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至少宫中普通的下人不能。所以这应该是来宫中参加宴会的公子
女皇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她低声道:“你抬起头来。”
少年一惊,似乎没有想到有人来了,他猛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眸。
他惊声唤道:“陛陛下”
看来他认识自己
女皇心中划过这个念头,随后她定睛朝着涟朝看去然后整个人愣住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