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切都好像就这样解决了。
一天后,有人从女皇的遗物中翻出了诏书传位给三皇女。
朝中对于这个诏书真假的判断,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有人认为这是三皇女暗害女皇后伪造的,而另一派则认为三皇女继位这事也不是不可能。
三皇女最近表现不错,政绩突出,而且各方面也都没什么毛病,身份也不受女皇忌惮,母家出身极低还避免了外戚掌权传位给她好像也合情合理
最后还是目前地位看上去最高的翎央出来进行了一锤定音。
她相信这个诏书是真的。
现在的翎央权柄太大了。
尤其是在楚家受到打击还没有回血的这段时间,朝中几乎都成了翎央的一言堂,诏书这事的真假确实是主要看她的看法。
见她承认诏书,许多人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但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垂下了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猜到。
有关于这件事讨论了三四天左右,反对的意见都被翎央一手压下去了。
直至女皇死后的第五天,三皇女继位的事情终于被敲定了。
新皇登基大典将在七日后举行,因为还在女皇的守孝期间,所以各类制度一切从简。
此时的丞相府中,翎央刚给涟朝揉完肚子走出来,面色冷凝。
涟朝身上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疼痛似乎也比以前要严重了许多,尤其是宫变事件过后,他就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整个人似乎多了几分飘飘欲仙尤其是不和翎央在一起的时候。
而云骨毒的存在,又让他在飘飘欲仙中多了几分真实的脆弱与苍白。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器娃娃,虽然大多时候还是正常的,但任谁都能看出他其中的虚弱。
其实若是硬要这么疼下去,直到身体腐烂致死
死亡或许才是解脱。
翎央想到这里,轻轻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随后抬眼看向了庭院里的不速之客。
“三皇女哦不对,女皇陛下来此有何事”
来人正是被翎央一手推上皇位的三皇女。
也是过几天就要登基的新皇。
其实把三皇女推上皇位这个决定就是一个偶然,这几个皇女她都不太熟,除了代表楚家的五皇女之外,其他谁做女皇对她来说都没太大的区别。
不过是当时三皇女的处境正好合适罢了。
三皇女对这点其实也是心知肚明,但她今日来找翎央,并不是为了继位的事情,而是
“那几个前朝后裔,说他们有云骨毒的解药。”
三皇女抬眼看向翎央,那人一身红衣斜倚在门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脸非常的白,白的莫名让人感到恐惧。
她又微微垂下头,接着道:“我猜到了中毒的人是涟朝吧也就是我的弟弟”
那日在御书房刺杀女皇,女皇慌乱之下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包括涟朝的身份。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三皇女才反应过来翎央为什么要帮她。
其实她根本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那个人
完成自己的愿望罢了。
皇权交替,最后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一个男子的愿望。
想想也是十分让人好笑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