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一阵静默,半晌,封鸣的声音再次响起:“上来吧。”
刚刚女人说那句挑衅的话时,声音并不大,楼上的封鸣实际上并没有听到,他不过是在对封启蜇的回话进行说教罢了。
现在听了这话他大概也知道了前因后果,语气瞬间便缓和了一些。
封启蜇身后的女人露出了憋屈的表情,不过她也聪明,虽然封鸣的前妻与封鸣并没有什么实际感情,但也容不得别人随意内涵。
虽然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封鸣的孩子,但到底是个可有可无的“外人”。
女人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说话。
封启蜇走上楼,书房门开着,露出了里面穿着一身黑色唐装的男人。
封启蜇的冷淡虽然和环境有着分不开的的关系,但也很大程度上的遗传自他的父亲。
在他的记忆中,封鸣很少长期在家,就算在家也很少露出笑容。
他也只有在某次比赛上获得了国际奖项时,得到过他一句“不错”的夸奖。
小时候的少年总是将父母的肯定作为心情愉悦的来源,但久而久之,封启蜇似乎就失去了心情愉悦的能力。
因为他的父亲并不是对他进行肯定,而是享受着因他而来的、旁人的羡艳。
简单来说就是,他并没有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
而是一个炫耀的工具。
有时候封启蜇甚至觉得两人的距离比陌生人还要远,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偶尔也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感叹一句“他学那么多会不会累”,但自己的父亲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现在的封启蜇已经学会用更淡漠的方式来面对他的淡漠了。
“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封鸣淡淡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他现在已经十六岁,身高近一米棵立在风中的小白杨。
“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小姑娘走的很近”男人又低下头,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封启蜇没想过自己能瞒过这个男人。
“许家的女儿配不上你,而且对方刚从乡下回来,身份太低。”封鸣冷漠的说道,他显然已经将翎央查了个清楚,此时说出来还夹杂了些警告。
封启蜇突然想起儿时,他很想养一只狗,于是每天上完课,都会在门口逗留一会,与补课班的那只金毛玩闹一会。
但是没过一周,那只狗就被送走了。
面前这个男人杜绝一切可能影响到他的存在。
之前没有发作可能是因为他的行动范围还在学校,而今日则是去了游戏厅所以他终于觉得事情脱离掌握了。
但他也并非那个只会茫然于伙伴为什么会消失的小男孩了。
封启蜇平静的开口:“不能让旁人左右我的思想,这是父亲你教我的。”
封鸣:“”
他又一次仔细打量起了自己的儿子。
“若是无事的话,父亲我先回去学习了。”良久的沉默后,封启蜇用平缓的声调打破寂静,丝毫不惧的与面前男人对视。
封鸣:“”
他突然冷笑了一声:“今天家长会,小王跟我说了。”
这个“小王”是封鸣的助理,他这样日进斗金的大老板自然不会亲自去参加家长会,没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
所以每次都会让自己的助理去参加,然后跟他汇报家长会的重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