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道理来说,她这些话应该和暴君宁泽本人说才对
不过方舟显然低估了自己宿主的无耻程度,对方带着笑意轻轻点头:“没事的母亲,我都能理解的。”
张如兰没有丝毫察觉的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懂就行,但是陛下有没有跟你说这次刺杀是谁做的或者调查结果一类的”
翎央笑了笑,反问道:“这句话是母亲您自己要问的,还是父亲让您来问的”
张如兰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女儿居然如此敏锐,忍不住在心中感叹。
这当了贵妃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是你父亲叫我来问的。”张如兰吞咽了一下唾沫,“难不成这事中间有什么隐情”
“是有。”翎央面色不变的回答。
“只需要告诉父亲一件事就可以,接下来无论谁用多么离谱的方式向他传递合作信号,都不要搭理就好。一切尽在陛下掌握。”
张如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哦。”
这事说完,张如兰转念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孩子问题。
她正准备斟酌词汇开始长篇大论,毕竟其他可以等,但孩子这事是真的等不了了。
然而话才到嘴边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通报的声音。
“陛下驾到”
宁泽回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张如兰顿时浑身紧绷,整个人正襟危坐起来。
宁泽刚进来,她就急忙站起身行礼:“臣妇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宁泽几步上前扶起张如兰。
不知为何他心里他也有几分说不上来的紧张。
他侧头轻声咳嗽:“朕可有打扰到你们母女二人”
“没有。”翎央诚实的回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开口道:文網
“陛下您不如也坐下来一起聊”
宁泽:“好。”
宁泽是真的有心加入这场聊天的,但无奈张如兰对他的是畏惧居多,自然的聊天完全做不到。
所以到后面,宁泽也干脆用起了问答模式,简单的扯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而张如兰此时,已经陷入了微妙的恍惚中,让陛下跟她拉家常
这可以说是全京城不,全大宁王朝独一份了吧
先帝后先皇后去世的都早,新帝小小年纪就上位,面对着尔虞我诈的朝堂生活估计真的很难有个人给他拉家常。
张如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与此同时,她也悄悄观察两人的相处。
陛下此时正在剥橘子,而他居然拿出来之后,将果肉一分为二,直接塞进了自己女儿嘴里
张如兰心下大惊,然后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不过她瞧周围人对这一切仿佛都习以为常的模样,不由得自我怀疑
所以这是人家的日常相处模式
反而现在是她大惊小怪了
家常聊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最后也难免偏题到一些其他地方。
张如兰也很快识趣的提出自己要离开了。
如果到现在她还不懂,陛下是放下手中事专门过来聊天的话,那也算是白活了。
她依旧坐着来时的那个轿子离开,整个人却比来的时候还要浑浑噩噩。
而等她出了宫,才终于想起来今天的目的之一,居然完全忘了说。
不过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当着陛下的面催生啊
而另一边,在见过张氏之后,宁泽同样也想到了一个事情
他该立后了。
原先翎央是刚进宫,而且那时候盯着她的人太多,总的来说不太合适。
但现在也过了两三个月,天下人皆知他宠爱这位贵妃,而且翎央作为将军府上的嫡长女,各方面都配得上这个后位。
就是
宁泽想到这里微微垂下眼眸,将想法压了回去。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
宫中的日子大多时候还是比较无趣的。
张如兰离开之后没过几周,又有翎央的亲戚上门。
这所谓的亲戚其实翎央也不认识,听说是张氏的远房,那家人大小也是个官,不过根基不在京城。
这次过来是位探望一下在皇宫的这位“表侄女”。
其实后宫嫔妃的亲人本不该这么频繁的进宫来才是,但翎央属实是开了先例。
不过因为这后宫说白了也就她一人,上面的宁泽对她又是绝对的放纵,故而这种事情也就是一些人私下里说说,没人会拿到明面上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位远房亲戚来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自己的女儿,这女儿也是十六七岁人比花娇的年龄。
带着她进宫来,简直将醉翁之意不在酒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不过翎央还是表示感谢他们为平静的生活增添了几分波澜。
那小姑娘叫程飞燕,长得倒是还挺好看的,就算在京中众多贵女看来,也属于上等。
不过到底还是年轻少女,进来之后没注意其他,甚至礼仪都显得敷衍,眼睛就转着看向四周了。
在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时,程飞燕眼中明显闪过了一抹失望,然后低下了头。
“参见贵妃娘娘。”
两人一起行礼道。
翎央闲适的喝了一口茶,才轻声道:“起来吧。”
这微妙的时间差让程飞燕和她的母亲李氏脸色都变了变,李氏先是瞪了眼自己女儿,然后就笑着朝翎央迎了过去。
“贵妃娘娘啊,我听您母亲说您入了宫,一直就想来看看您,前段时间不是处理水患和粮食的事情嘛,这一来二去就慢了下来,现在终于有时间了,还望贵妃娘娘不要嫌我们来的晚才好。”
李氏说话还是有点水平的,也亏得她心里戏多的像是山路十八弯,才将“趋炎附势”几个字用这么委婉的话表现出来。
最离谱的是,话尾她还隐隐有些想讨要赞赏的意思。
翎央面带笑意,轻飘飘的开口:“所以您这一家是刚来京城不知道找下合适住的地方的了吗您丈夫有跟着一起过来吗那边的事情会不会受到影响”
一脸四个问句,翎央将反客为主四个字展现到了极致。
李氏:“”
她嘴张了张,然后又闭上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