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在容县,他们心一直都是提着的。
“穆姑娘。”这天,穆知许从后山下来,遇到了杨贤。
他眼神激动,看样子,应该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穆知许看着他崭新的长衫,还有刻意挺直的脊背,突然觉得有些想笑。
“不知杨童生有何事”她声音冷淡,“如果没事的话,还请不要挡着我回家的路。”
乡间的小路就这么窄,她想绕过去,就得下田埂。
“穆姑娘,我,我”
“阿许”杨贤吞吞吐吐的话突然被打断。
他听到男人的声音,豁然回头,然后就愣住了。
他身后的少年,光风霁月,皎如玉树临风前。
虽然穿着不起眼的衣裳,但却不会让人忽略他耀眼至极的容貌和气度。
相反,衬托得更加明显了。
杨贤心底蔓延起自卑,在这人面前,很难不让人自惭形秽。
“阿许,我们回家。”顾凛正眼都没落在杨贤身上,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穆知许嘴角荡漾起一抹潋滟的笑容,“好。”
她脚尖轻点,蜻蜓点水般落在顾凛身边,偏头看着他,“我们回家。”
两人转身离去,衣袂翩跹,杨贤的脸色一寸一寸难看下来。
刚才穆知许的动作他直接就没看清。
还有顾凛的视而不见,这些都是对他的侮辱。
这两天他听村里的人议论穆知许未婚夫回来了,心里郁闷,憋得慌,今天早晨偶然看到穆知许上山,就在这里等着。
谁知道竟然会遇到穆知许的未婚夫。
虽然村里的人把她未婚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但没亲眼所见,杨贤是不信的,乡下泥腿子见过什么世面
但今日一见,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和人家就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这让杨贤的心里受了极大的打击。
“阿许,老师回去之后,圣上开恩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们来年春就进京吧。”顾凛看着身边的少女。
圣上虽没受制于世家,但朝堂上三分之二的官员都出自世家,寒门难出贵子。
这何尝不是一种掣肘。
只要有开恩科的机会,圣上不会错过的。
“好。”穆知许早就准备好了,如今,庆安府和永宁府,还有融川府都有她的庄子和店铺。
日进斗金毫不夸张。
她隐川酒坊的名声,也已经传入了京城,半年后进京无所谓。
顾凛虽然十拿九稳,但见她点头,心也落了地。
京城皇宫,傅老一行人进京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泰安帝是在承乾宫见的他们,江浥臣复命之后就离开了。
傅长衡留了下来。
“老师,朕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泰安帝从龙椅上走下来,亲自扶起傅长衡。
“皇上言重了,老臣没事。”傅老顺势起身,脸色红润,只是有些许赶路的疲倦。
“老师给朕讲讲,究竟发生了何事”
傅长衡拱手,从自己被追杀,中毒开始说起。
当然,穆知许家的有些事情他没说,那丫头明显就不是个安分的,还是低调点吧。
但饶是这样,听完了之后,泰安帝还是惊讶。
穆知许,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厉害
不仅医术卓绝,对种地还十分有心得,高产的稻种,对了,还有刚才傅长衡说的,冬小麦也丰收了。
产量是其他人家的两倍多。
这次傅老一行人借着回京遮掩,带来了三千斤小麦种子。
“那丫头一片赤城,皇上可不要辜负她。”傅老瞅了一眼皇上的神色,笑眯眯的,“她还是谨之的未婚妻。”
“未婚妻”皇上原本带笑的脸色淡了一些,眉头微蹙,“谨之的身份”
“皇上,穆丫头才是最适合谨之的。”傅老幽幽的开口。
京城对谨之虎视眈眈的人,不用他说皇上也明白。
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对谨之做什么,但却能拿捏他的婚事。
当然,这是傅老故意说的。
现在的顾凛顾老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怪异,他敢肯定,如果有人想借此拿捏,说不定谁拿捏谁呢。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傅老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他亏欠谨之,自然不会不考虑他的意愿。
“皇上,穆丫头两次种植出了高产量的粮种,有大功劳。”傅老再次说了一句。
之后他就闭口不谈。
过犹不及,皇上心里自有一杆秤。
泰安帝眯了眯眼睛,确实,穆知许能种植出高产量的粮食,将来或许还能鼓捣出其他的东西。
或许
“哦对了皇上。”傅长衡拍了一下额头,“差点忘了,这是那丫头让老臣带来献给皇上的。”
他从怀里摸了一本册子出来,双手呈上。
泰安帝眼眸微动,接过册子翻开,然后瞳孔缩了缩
傅长衡当然知道册子里的东西,他垂下头时,嘴角掠起一丝笑意。
那丫头果然聪慧无双。
记得离开前夜,那丫头来找他,把册子给他时说的话。
傅老,我出生乡野,这是我无法左右的事情,亦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现如今门第观念重,如果当今能对顾凛的亲事做主,劳烦您把这个给他
她喜欢顾凛,自然要为自己加砝码。
穆知许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皇权时代,她知道怎么生存。
“老师说的不错,那丫头果然和谨之相配。”泰安帝合上册子,眼眸幽深。
伴君如伴虎,现如今,傅老都没把握能猜透圣上的心思。
“她献粮种有功,朕不如还是算了,来年春谨之要回京,等他回京在说。”泰安帝收回了说到一半的话。
傅老松了口气。
有皇上这句话,其他人就算想做什么,也肯定不敢了。
他们不敢赌顾凛还活着的消息没有泄露。
毕竟那日见到他的人很多。
秀水村,黄昏时分,穆知许几人坐在愿意里乘凉。
手边放着在井里冰过的西瓜。
“大堂姐,再有两个月,我们就出孝了,你们对自己的亲事有什么打算”这里也没外人,穆知许就直接问。
守孝三年,但实际上是二十七个月。
穆知春和穆知禾吃西瓜的动作一顿,两人认真思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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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