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让奶扒我衣裳,娘”
女人不作声,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老太太呸了一口,“赔钱货,丧门星,赶紧把衣裳扒下来。”
“奶,娘”
“不许动我妹妹和我娘”女人怀里的小男孩愤怒的站起来,推面前的老太太。
但他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不仅没把人推倒,还把自己撞翻了,又栽进雪地里。
“呸,下贱胚子生的下贱东西,一家子贱骨头,没呜呜呜”老太太正张着嘴破口大骂,猝不及防就被人塞了一口雪。
“我不是下贱胚子”女人使劲往老太太嘴里塞雪,从地上随手抓的,混着泥土和树叶。
老太太被塞得翻白眼。
这边老太太的两个儿子见状,连忙起身冲了过去,“贱胚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敢打老娘”
“花楼里出来的不是下贱胚子是什么贱骨头去死吧”
两人恶狠狠的抬起脚,如果这脚落在女人身上,肯定去了半条命。
女人麻木疯狂的眼神也有了焦距,在旁边人惊恐的眼神中,她不顾一切的就地一滚。
两个男人踹了个空。
“娘,娘”两个小孩子跌跌撞撞的跑过去,雪地里的女子抬头,搂着他们,“娘没事”
声音沙哑,眼眶通红。
而穆知许看清楚她的容貌后,瞳孔骤然一缩。
听竹只感觉到一阵寒风掠过,再看,郡主已经到了女人的面前。
她心里诧异,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飞身过去,“夫人,这几个人”交给我。
话都没说完,她家郡主就犹如旋风,直接把两个男人撩到。
然后一拳一拳的招呼上去,打得人哀嚎不已。
周围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老太太嘴里还有泥,看到穆知许的动作,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但看着地上无法反抗的两个儿子,顿时什么害怕都没了。
她一骨碌翻起来,冲向穆知许,“哪里来的小贱人,敢在老娘头上拉屎撒尿,老娘今天嗷”
穆知许头也不回,把人一脚踹飞出去。
不过收着力度,不然这老太太得当场毙命。
老太太半天提不上气,浑身都疼,脸色煞白,缓过来后,嚎了一声,对愣住的几个儿媳妇大吼,“没眼色的东西,老娘被欺负了,还杵在这里像个木头桩子”
几个女人吞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地上爬不起来的男人,都害怕的往后退。
刚才还叫嚣的熊孩子,此时也脸色苍白。
“夫人这行为怕是有些不妥吧”穆知许正发泄着心里的怒气,就听到一道不悦的声音。
她动作未听,恍若未闻。
那人眉头紧紧皱了一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人家也没做什么,那妇人和孩子不是没事儿吗用不着揪着不放。”
他见穆知许还是不为所动,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却微发现,周围的百姓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大傻子。
“赵雷,你们两个去救人。”
大家看到他身后走出来的护卫,都往后缩了缩。
“夫人”那被欺负的女人见状,担忧的开口,不过还没说完,就被听竹打断了,“不要打扰我家夫人,这几个人我就可以对付。”
“大言不惭。”适才在劝人的男人嗤笑。
果然是粗俗的妇人,丫鬟也不堪。
“砰”男人脸上的嗤笑僵住,他看向砸在脚边的护卫,不敢置信,一个丫鬟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听竹收回脚,抽出了腰间的鞭子,毫不犹豫的对着其他人甩出去。
她们这些从山上下来的,谁不会几样武器,很不巧,她的长剑和鞭子都耍得不错。
打架打得赏心悦目,还真不多见。
没一会儿,几个护卫就躺在地上哀嚎了,听竹收着鞭子,看向脸色不好的男人,“还有什么人一起上,不过这次,姑娘我就要杀人了”
说到杀人两个字,她眼里闪过一丝冰冷至极的暗茫,对面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顿时浮现起一个想法。
她在说真的。
见他久久不语,听竹学着他的模样嗤笑,“软脚虾”
“不是喜欢说教吗继续说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现在想杀你呢,怎么办要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如果那老虔婆欺负的是你夫人和儿女,你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适才那女人差点丧命,你眼睛瞎了要不要本姑娘给你放两只狗眼,让好好看清楚”
周围的人:“”好厉害的嘴。
男人:“”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听竹冷冷的看着他,直到把他看得浑身发毛,这才收回了眼神。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人群后面的商寻。
没想到这商寻还有问题跟踪人的癖好。
商寻
他就是凑巧才出现在这里的,跟踪太看得起他了。
被人发现,商寻眼神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听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装模作样。
“公子,这”商寻的随从有些疑惑,为何公子看那丫鬟的眼神这么的奇怪。
商寻没说他已经把伪装的两人认出来了,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揍人的穆知许。
没想到那黑心的女人竟然也会打抱不平。
其实穆知许和听竹也就是戴了个面纱,换了一套不起眼的衣服,其他的都没改变。
只是为了不引人瞩目。
倒也没想到会遇到商寻。
穆知许已经收手了,听竹示意她看向商寻的位置,“夫人,商公子。”
后面的三个字压低了声音,她不能给郡主坏事。
郡主和商寻有合作,商寻暴露身份,难免会有麻烦。
穆知许淡淡的看了商寻一眼,“不碍事。”
之后她转头看向愣住的女人和孩子,神色柔和,“你想把他们怎么办”
她指着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已经被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女人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遂不打算多说,“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还望恩人留下姓名,将来”
“穆知许。”
女人神色彻底僵住,眼底都是震惊,难以置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