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家的族田都不少,但也不可能种这么多啊,手里有新粮种,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李澈和谢乾心里都有些激动,沈家留下来的,谢家和李家必须瓜分大头。
有了新粮种,完全不是问题。
谢乾叹气,“摇光郡主果然女中豪杰也”
他在京城见过几次摇光郡主,只觉得风华无双,冠绝天下。
哪知她也胸有丘壑,不输男儿,不,甚至比大多数男儿都厉害。
知道两家不善经营,送来的粮种真是送到了心坎上。
这下家族里的人再没二话了。
京城,泰安帝前后脚收到穆知许和苏清漪的密信,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知道镇北王用大半个北疆去换北陌出手,他恨不能将镇北王千刀万剐
那是大燕的国土,不是可以随便送人的东西
大臣们战战兢兢,暗地里和镇北王勾结的大臣都汗如雨下。
心里骇然,他们都觉得镇北王疯了
彻底疯了
泰安帝思虑过后,就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天下哗然
北疆对镇北王还有些好感的百姓顿时骂声一片,镇北王原本就不多的名声一落千丈,真正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
而此时,泰安帝让河东道节度使率领十万大军支援北疆。
这十万大军,对准的是北陌。
北陌国君心里也有数,原本就对镇北王的造反心存疑虑,这下也歇了心思支援。
镇北王成了孤家寡人
与此同时,除夕到来之际,商家彻底成了困兽,被困在山海城。
特别是得到了镇北王孤立无援的消息,商家大宅如丧考妣。
而一直安静的徐知府,也有了动静。
他往秦将军面前凑的次数多了。
大年二十九的这天,小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穆知许在书房处理账本,夏侯卿和苏清漪就替她见客。
徐慕画一身大红色的长裙,雪白的斗篷,腰间挂着鞭子,登堂入室。
她长相是偏明艳的那种,额间有个花钿,满头珠翠,当真是贵气十足。
京城的皇室贵女,打扮也不过如此了。
夏侯卿端坐着,对她的打量不动如山。
徐慕画轻哼了一声,“你就是那个女人好好的寡妇你不做,偏要做些不要脸的事情。”
一开口就粗俗不堪。
夏侯卿放下茶杯,浑身的贵气再没半分收敛,气度卓绝,一瞬间竟然把徐慕画给镇住了。
苏清漪坐在另一边,武林高手的气势释放出来,徐慕画顿时招架不住,脸色有些白。
“一个女子,张口闭口就是这些话,实在是粗鄙。”夏侯卿慢条斯理的开口。
徐慕画一听此人骂她粗鄙,哪里还能忍得住,刚才的震慑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情还怕别人说像你这样的,才低贱至极”
夏侯卿的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
“低贱”她面如寒霜,“自己定了亲,追着别的男人才最低贱”
“送上门的东西,一文不值”
苏清漪冷笑,“胆敢跑过来质问,谁给你的底气谁给你的资格”
“徐知府你不防回去问问你爹,十年前的事情如果公布天下,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高枕无忧”
“你,你什么意思”徐慕画虽然结了刁蛮,但不是蠢货。
她一下子就抓住了苏清漪话里的重点。
“什么意思你回去问问你父亲就知道了,菱纱,送客”
夏侯卿噎端起茶送客。
徐慕画倒是想抽出鞭子给两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是面对苏清漪的强大气场,她竟然没有这个勇气。
于是只能不甘愿的跑了出去。
当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趾高气昂的过来,铩羽而归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到时候一并清算了就好。
“实在不等理解。”夏侯卿眉头蹙了起来,女子贵在矜持。
她脑海里不由得想了一下自己追着沈君辞死缠烂打的模样,顿时打了个寒颤,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我落到这种地步,你和知许一定要打死我”她对苏清漪道。
“”苏清漪表示一言难尽。
“什么打死你你做了什么”穆知许进来,就听到最后半句,有些疑惑。
“再者,什么打死不打死的,要打也是打别人,我可舍不得。”
夏侯卿:“有点油腻。”
苏清漪:“呕”
穆知许知道徐慕画的所作所为后,无语住了。
“她这是看商家成了困兽,镇北王孤立无援,就想对商寻宣布主权了”
“愚蠢,徐知府依附镇北王,镇北王没有个好,徐知府还能有好下场”苏清漪都想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想得都是什么。
“脑回路如果正常,就不会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对商寻死缠烂打了。”
“说的也是。”
三人相视而笑,对徐慕画的到来没有任何一点在意。
“郡主,找到四老爷他们的下落了”听竹突然进来,脸上都是笑意。
“真的”穆知许等这个消息等了好久,她小姑姑也等了好久了。
“在哪里找到的人是否还活着”
“还活着,就是受了点伤,四老爷伤了一条腿,但没什么大碍,侯爷已经让人送他们过来了。”听竹是了解清楚了才来禀报的。
两人属于重伤,可以从军中退下来了。
也经历了生死,活下来也算是命大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走,我们去告诉小姑姑。”
夏侯卿和苏清漪替她们高兴,不过没去打扰她们。
后院,听到这个消息,穆兰兰泪流满面,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她捂着嘴巴呜咽,终于,终于
“等四叔回来,北疆战事结束,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对了,这次大堂姐也会从平城过来,咱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穆知许拍着穆兰兰的背,声音温柔。
“嗯。”穆兰兰泪眼朦胧。
她有时候都会以为这样的场景是梦,是幻影,生怕一碰就会碎了。
第二日就是除夕,穆知春一行人也在这日到了,穆知许没想到,来的不仅是几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