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摆了十余桌,一楼,二楼坐的满满,刚迈入客栈映入眼帘的则是诸多宴桌中最大的。
整间客栈只缺江风二人,那张最大的桌子留下两个空位,明眼人都知道空出给谁的。
客栈内的气氛欢快到了极点,各个红光满面,一扫之前颓废,与大雨过后天空中飘出的那道彩虹相比差不了多少。
“世子,快快请上坐。”作为整座镇子最有威严的石家,石墨笑脸相迎,率先走到江风身旁引领上座。
诸人站起身子,皆是对着江风恭敬一礼。
此刻他心中对江风的感激之情数不尽,不止是他,整座小镇都是,如果没有江风说不定他们会长久处于这种状态下,活的比死都难受。
“大家不比如此拘束,权当我是个客人就好,你们这样我很难放开肚皮吃饭呐。”朝着二楼挥了挥手之后,江风看向四周示意不必多礼。
“世子说笑了,我们都是平民百姓能和您这种大人物吃饭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尊卑有别,不敢逾越啊。”
“就是,就是,这次小镇上的事情还得多亏了世子,不然我们恐怕不知道还要活在那群山匪的阴影里多久。”
这时候一位大娘站了起来,笑着看向江风,“世子,您于我们而言就是贵人,受得起我们的礼数,也应该受。”
对于那些镇子上的百姓来说,有些话听归听,但不能当真。
对于江风而言,那些上了岁数的人一个比一个精,都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子,为人处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若是他们真想吹捧江风,能把他捧到天上。
“诸位过奖了,先不说这个,大家饿了吧老板上菜”
过来人江风在上个世界怎么说也是个大老板,感受到的阿谀奉承只多不少,听这些话是比较上头,但容易被冲昏头脑认不清自己,所以便果断转移话题,正好他也饿了。
坐在一旁的林婉杏眼微撇,低声笑道:“怎么夸你不好第一次听说还有不喜欢被夸奖的。”
江风的脚在下面踢了她一下,尴尬的看了林婉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很快,酒菜备齐,每桌上的人聊起江风都是赞不绝口,上到七老八十,下到童颜五六,听闻山寨里发生的事情之后,更是心生敬仰,最重要的是毫无损失的拿下了扶风寨。
轻咳一声后江风起身端起一碗清酒,朗声道:“诸位,为了扶风寨一事儿平息,干了”他是世子没什么忌讳,对他来说在坐的各位可以说都是弟弟,他一人敬所有人也是没问题的。
“干”
“敬世子”
咕咚咕咚几口清酒下肚,江风脸上渐渐浮起几抹醉意,没有酒量的他这次难得喝那么多。
“世子,小老儿就是个生意人,没什么太大本事,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饭桌上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端着酒碗,站起身来。
醉眼朦胧的江风晃晃悠悠端起一碗酒,欲要一饮而下,在一边的林婉看不下去,直接夺过酒碗,笑对那名大叔,“他不能喝酒,这碗我来。”
而那大叔直接摆起了脸色,甚至连多看林婉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心道,我敬世子跟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关系即使你是他的女人,还没嫁给出去,一切都尚未定,说不定只是个玩物,也配和我敬酒紧接着便将手收回,将酒碗放下去。
醉眼熏熏的江风看向那名大叔,一切的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他只是略有醉意,而不是死了。
留下一脸尴尬的林婉端着喝完的酒碗愣在原地,不明其意。
这时,石墨当即怒斥道:“吴安邦,你未免太不识礼数,你可知林姑娘是何人”
吴安邦自然就是那名四十来岁的大叔,面色油腻多赘肉,双眉呈八字,不是什么好人的面相。
“哦什么人不就是仗着年轻漂亮,是王权富贵的玩物么老子玩过比她还水灵的女人可不在少数,她们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是一清二楚。”冷讽不断的吴安邦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子。
扶海镇上除了石家,第二富有的则是吴家,与石家不同的是,吴家是后来的,原本的吴家在青城,是个大户人家,不过家业并不涉猎海产品,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得知鱼虾大多产自扶海镇之后,便派人来此安家就业,为的就是分一杯羹。
一开始镇子上所有人都不同意,后来没办法,吴家的实力太过于强大,在他们的压迫之下,这才硬着头皮答应他们在此经营渔业。
“你林姑娘,她可是世子妃上次山匪来袭,多亏了有他,不然你以为你吴家能相安无事”石墨一拍饭桌,整张桌子上的饭菜皆被震荡而起,然后平稳落回原位。
吴安邦不乐意了,冷哼一声把责任全部推卸给石墨,不屑道:“呵呵,我没记错的话,山匪去的是你家吧若不是你藏着那么多宝贝舍不得给,扶海镇至于变成这样”
“你”石墨再次被他的话噎住。
这时,见此对弈已久的江风冷冰冰的扫视周围,沉声说道:“够了,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还有你方才说的屁话,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再给我一个满意答复,什么叫做玩物,什么叫做仗着年轻漂亮”
说到最后江风音色瞬间拔高,未央剑随之腾空而起,带着一道恐怖的力量瞬闪在吴安邦面前,好似随时能将他抹杀一般。
吴安邦吓得后背汗毛倒竖,脖颈处暗暗发冷,没想到这位世子并不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若是换做别人听了他话,只能是认为找到了知己。
“世子,小老儿说错了话,还请世子恕罪。”吴安邦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一下被抹了脖子。
江风冷不丁的哼了一声,没有将剑收回,而是双指微动,未央剑如光般的从吴安邦裆下穿过。
“再敢多废话一句,别怪本世子不给你留情面,给老子的女人道歉”
话如寒冰般刺入吴安邦耳朵内,他被那一剑吓得瘫痪在地上,裆部被未央剑剑气撕裂,闻言不管别的连滚带爬来到林婉面前。
“世子妃饶命,世子妃饶命,贱民眼拙,贱民该死。”说着就自顾自扇起了巴掌。
林婉看了江风一眼,见其没有说话,意思明显是让自己处理,于是她便拿出该有的气势,“滚吧,别再让我见到你。”
好言好语你不听,恭敬对礼你不受,所以林婉也只能这般了。
“这次只是穿裆而过,下次让你做不了男人”
江风再次抬手,未央剑浮空对着吴安邦面门,只需手指微微一动,他的狗命便会烟消云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