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决定前往首辅府探望病中的华寅大人。
这一点倒是让若初有点意外,从她记忆起,她还没印象中母后有出过宫,除了有一次回河涧。
整座朝歌城坐东朝西,宫城也是如此。
首辅府位于宫城的西北侧,出了北武门,不过半个时辰便抵达。
若初随着母后的鸾架抵达首辅府外时,首辅府内从上到下都显得异常惊慌失措。
首辅华寅在家人的搀扶之下,颤巍巍地带领着全府人员,跪在府外迎驾。
“恭迎太后驾临,臣有失远迎,望太后恕罪。”华寅大人说道。
太后从鸾架下来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走上前去,亲自搀扶起华寅大人。
“首辅大人有病在身,不必多礼。”
华寅大人慌忙叩谢太后隆恩,然后又颤巍巍地爬起来。
来到府中正厅,屏退闲杂人等后。
太后关切地问道:“本宫听闻首辅大人染病卧床,心中忧虑,特来看望。”
首辅华寅举起颤抖的双手,拱手施礼,说道:“臣知罪,怎劳太后亲临探望臣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了,听闻帝君仙去,悲从心来,前些日子又偶感风寒,就病倒了。不过,如今已经好了大半。”
太后说道:“这帝国上下的事务还需首辅大人总领,大人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啊。”
首辅华寅忙回道:“臣不敢,臣老了,不中用了。”
太后说道:“首辅大人言重了,今年不过七十有二吧还有二十年为朝廷效力的时间呢。”
首辅华寅忙摇头说道:“老臣恐力不能及啊。”
太后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如今永川、北境相继叛乱,首辅大人应也有所耳闻了,还请大人养好身子,出来匡正社稷啊。”
首辅华寅微微一怔,忙说道:“臣早上刚听闻此事,心中愤慨,正欲向太后禀报,不想太后竟然亲自大驾至此。”
太后说道:“首辅大人有此心,那就好。”
这话听得首辅华寅一怔,忙请罪道:“臣老了身子不行了,朝政之事有所力不从心,臣诚惶诚恐,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说道:“首辅大人过谦了,如今朝廷正处国丧之时,逆臣贼子却借此时犯上作乱,此乃我朝之悲哀。”
首辅华寅附和着说道:“太后说的是,这些逆臣贼子真是罪不可恕。”
太后接着说道:“究其原因,还是这帝位空虚,让这些贼子惦记,还打出拥立流放皇子颂的旗帜,真是用心险恶。”
首辅华寅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若初适时地接话说道:“既已如此,还请首辅大人尽快出来总领朝政,稳定大局。”
首辅华寅忙说道:“不敢不敢,长公主过奖了。”
太后说道:“首辅大人再多休养几天,身体好些了,就请大人牵头主持一下御前会议,近期诸多大事需要决策。”
首辅华寅连连点头称是。
太后见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说道:“首辅大人好生休养,本宫就不多打扰了。”
首辅大人忙颤巍巍地站起来,躬身施礼,说道:“臣恭送太后起驾。”
若初与母后探望首辅华寅后的第二天,首辅华寅便组织召集了御前会议,邀请太后出席。
在太后的授意下,因御史大夫景阗通敌被赐死后,御前会议成员不足。又涉及到永川、北境的叛乱,便邀请了国防司大司令柴世境、廷尉司大司令傅开列席。
御前会议上众人坐定之后,太后便率先发言。
“前些时日,帝君病重,后又遇国丧,朝政多亏首辅大人以及诸位大臣尽心竭力,方能稳定朝局,不误社稷。本宫代表皇室、及天下百姓,谢过诸位的辛苦付出。”太后说道。
太后这一番话,说得会上诸人惶惶不安,纷纷拱手请罪。
太后待众人纷纷扰扰一阵后,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但是,有些人却趁着我国丧之际,肆意挑事诸位或许都多少有所耳闻,先有永川叛贼阖稚起兵谋反,后有逆臣宫泰投靠雅拉叛逆。如今帝国形势危急,还请诸位大臣鼎力相助,共渡难关。”
太后说完后,转头看向柴世境,说道:“柴大人,你将情况向诸位再详细讲述一下吧。”
柴世境快速环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说道:“半个多月前,叛贼阖稚突然捕杀了我朝廷派驻川都的卫戍部队统领冠豹,封闭城门,逮捕了全部朝廷派驻在川都的官员,宣布正式谋反。”
“而不过五天之后,葫芦关驻军指挥使缪燮统领,突然被刺死于军中大营。虽然目前并无证据显示,这是贼子阖稚所为,但结合其叛乱前后行为,可以判定就是他所为。”
“在此后短短半个月时间,阖稚便裹挟着永川境内各地势力,拥兵自重,宣布独立。”
柴世境讲完永川之事,见众人虽然表现出一定的惊讶神色,但相对来说比较平静,想来是大家早已获知此情况。
但他仍然接着说道:“就在贼子阖稚起兵谋反后不久,大约十天前,北境传来军情。逆臣宫泰扣押了朝廷派往上野城的使臣,宣布投靠雅拉河谷的叛逆,也正是宣告了谋反事实。”
“如今永川、北境相继叛乱,我国防司在第一时间禀报太后,在太后英明的授意下,已经从北幕军抽调五千兵力支援葫芦关,抽调一万兵力北上驻扎在麦金山一带,以防北境叛贼突然南下。”
这时上御常侍蓝礼也接话说道:“臣也在太后安排下,也向朔州守护使公良义、怀留守护使叶国全传去了懿旨,着令他们对北境严加防范。”
太后待两人发言完毕,说道:“柴大人、蓝大人做得很好,能在第一时间将贼子的叛乱掌控在可控范围内,避免扩大化。”
然后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众人一圈,说道:“诸位都说说吧。”
大将军忽律苌见众人都不讲话,知道这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想了一下,说道:“臣以为永川叛乱虽然较为激烈,且造成了我朝廷数十名官员的损失,但是我方仍有葫芦东关要塞天险可守。无非是回到了永川大战前的局面,尚在可控范围内。”
“而目前最为紧迫的应该是北境,宫泰的上野军与雅拉叛逆合并一处之后,拥有十余万的精兵,朝廷又无天险可守,是为大患”
太后看他讲完之后,不再言语,便问道:“大将军可有良策”
大将军忽律苌想了一下,说道:“依臣之见,可分化治之。”
太后问道:“如何分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