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从北方传来的消息,称长期盘踞在迈嵇山南部的流寇晁鸿才趁着北境军南下,无暇他顾之际,率部西进,进入了朔州境内,接连攻城略地。不过一个多月时间,规模已发展至近十万人。
同时,盘踞在朔州南部瓦子山以北的薛湛也趁势抢占地盘,如今也已经聚众数万人。
除了这两支规模较大,影响深远的流寇外,在朔州境内及怀留边界,仍有数支流寇在活动。
一时之间,整个朔州流寇再度四起,陷入混乱之中,民众苦不堪言。
在得到这个情报之后,沐颂紧急召见了大将军忽律苌、国防司大司令晏辛、镇北将军宫泰及百里苍等人商议。
沐颂环视了众人一眼,着急地问道:“听闻朔州境内忽然流寇泛滥,一夜之间,晁鸿才部号称有十万大军,薛湛也有数万规模,在朔州境内攻城略地,这可如何是好”
晏辛接话说道:“臣失职,国防司直到昨晚才收到情报。主要是这段时间帝国境内战事不断,又涉及到人事调整,所以对朔州的流寇疏忽了。”
沐颂说道:“晏大人对此有何应对之策吗”
晏辛回答说道:“如今朝廷国库空虚,且大战之后,兵力也略显不足,恐无力平乱。而且目前主要的注意力应该还是要防控染蝶残余势力的反扑,除非”他边说边瞥了一眼宫泰。
宫泰见状接话道:“君上,不必担忧。晁鸿才与薛湛虽已危害朔州数年,但一直也没有做大。只是这半年来,趁我上野军南下,便肆无忌惮起来。”
“他们虽然号称有十万大军,但多数都是这段时间才加入的流民,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战斗力并不强。末将即可率上野军北上,前往平乱匪患。”
沐颂闻言不无担忧地说道:“单晁鸿才一支流寇就有十万规模,还有薛湛及其他一些流寇,宫将军上野军不过五万人”
宫泰接话说道:“君上放心,这些流寇最大的弱点便是缺乏组织性,而且彼此之间并无配合。末将只需击溃晁鸿才,其他流寇便会不战自溃。”
沐颂转头看向大将军忽律苌,忽律苌见状说道:“宫将军所言有道理,只是这些流寇虽容易击溃,但却很难一网打尽。往往过不了多久又会死灰复燃。”
沐颂又看向百里苍,问道:“苍伯,您觉得呢”
百里苍想了一下,说道:“老夫也觉得大将军与宫将军所言有理,可以借助雅拉军与上野军北上之际,联合一举歼灭晁鸿才。”
“晁鸿才一旦战败,其他各支流寇即使一时间无法完全消灭,也至少可以稳住朔州局势,然后再慢慢治理不迟。”
沐颂见众人都支持,也觉得百里苍所提较为稳妥,便说道:“那就依诸位之言,宫将军本就有意率军回北境。那这次便辛苦宫将军前往平乱,舅舅雅拉王那边,孤待会儿便亲自去请。”
宫泰躬身说道:“君上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朝廷失望。”
沐颂想了一下,说道:“宫将军,孤有一想法,还请不要推辞。”
宫泰微微一怔,忙说道:“请君上直言,末将力所能及,定将义不容辞。”
沐颂说道:“孤想请宫将军兼任朔州守护使一职,上野原本就隶属于朔州,只是后来为了便于北境的防务,才独立治理。如今朔州境内匪患难除,而北境防务反倒不再急迫。”
宫泰闻言微微一怔,这时百里苍便接话说道:“老夫也觉得,君上此言甚是合理,请宫将军不必推辞。”
宫泰想了一下,便点头接受了。
但心中仍然有所疑惑地问道:“那公良使那边”
沐颂说道:“这个朝廷自有安排。”
宫泰说道:“好的,末将遵旨。”
很快,忽律苌便与晏辛拟了一份人员晋升与赏赐的奏疏,涉及上野军、北幕军、南幕军等近百个各级军官。
沐颂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御前会议。
新组建的御前会议成员太傅沐黎、御前首辅华寅、大将军忽律苌、国防司大司令晏辛、御史大夫余际衷,悉数参会。
在沐颂坚持下,百里苍也以枢机阁大学士身份列席会议。
会上通过了对杜孜康、宫泰、詹弘、谭翰、何昇等军中数十名中高级军官的人事安排,以及公良义、叶国全、胡韬等人的任命。
封宫泰为卫国公、镇北将军,任上野军指挥使,兼朔州守护使。
封杜孜康为辅国将军,任北幕军指挥使,兼任南幕军指挥使。
晋升詹弘为统领,任北幕军副指挥使。
晋升谭翰为统领,任中央禁卫军副指挥使主持工作。
晋升何昇为统领,任上野军副指挥使。
调公良义至怀留,任怀留守护使,免朔州守护使一职。
调叶国全至临潼,任临潼守护使,免怀留守护使一职。
调胡韬至洛城,任洛城守护使,免御史右中丞一职。
但是除了上述人员外,还有两名居功至伟的人,让沐颂犯了难。
确切地说是只有一人,那就是永川王阖稚。
因为雅拉王察台,已经明确地与沐颂沟通过了,等帝都形势一定,便会率军北上,返回雅拉河谷。
沐颂也知道舅舅雅拉王起事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虽然染蝶逃亡到河涧,但是只要沐颂回到帝都,重登帝位,便也算报了仇。
而且雅拉王与沐颂的关系不一样,毕竟是自己的亲舅舅。
但是,永川王却不一样
该如何奖赏永川王
众人一时拿不出一个合适的主意,都不清楚永川王此次起事的目的是什么
沐颂环视了一圈,问道:“不知诸位对雅拉王阖稚如何安排比较妥当”
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后,皇叔沐黎说道:“君上,我等与永川王阖稚均不相识,永川王早已被朝廷封王,已封无可封,此事确实有些为难。”
这时,百里苍接话说道:“在座的可能只有老夫与这阖稚有过接触,他原本是老永川王阖路的私生子。在川都城受尽冷言闲语,也是当地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但他又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一旦有机会便一飞冲天。据他自己所说,他之所以起事一来是为了揭露染蝶的阴险嘴脸,二来便是证明自己。”
“至于阖路在帝都遭遇灭门之事,便成了永川起事的导火索。”
御史大夫余际衷接话说道:“那会不会是为了向染蝶报灭门之仇。”
百里苍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发生在之后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