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然看着死在地上的人,有些诧异。
“这深更半夜的,什么人这么大胆”
被受到惊吓的夏书凝,喘着粗气,眼看心脏就要跳到嗓子眼,双眼的瞳孔无限放大,刚刚距离死亡近在咫尺的她感觉浑身瘫软,体乏无力。
颤微的身体缓慢地坐在了地上。
双手捂着胸口,盯着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慢慢叹了口气:“幸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来你的棋局还不是一无是处。”
王然然听见他这么说,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还是在笑话;手里不停地搓着黑白棋子笑了笑:“我的棋局,每天都有不同的样子,像是普通修气者靠的是刀剑和其他武器,而我手中的黑白棋则是变化无常”
不知不觉,王然然开始自吹自擂起来。张慢慢无心听他在说什么,低头看了看还在恐慌之中的夏书凝说道:“夏姑娘,多有冒犯,今日这事我一定彻查清楚,你还是早些回屋休息吧王然然,还不快去扶夏姑娘回屋”
王然然说了一大堆,以为张慢慢会再夸他,没曾想却是对牛弹琴,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细语的对夏书凝说道:“对不住啊夏姑娘,走,我扶你回去”
夏书凝慢慢缓过神,站了起来,可眼神还是有些恍惚,被王然然扶走之后,剩下张慢慢在空荡的院子前一直发着呆。
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宇间略显波动,现在的浩天阁居然恬不知耻用夜魅宗的人来偷袭书院,这种行为严重威胁到了皇宫乃至整个皇城,他一边想着一边蹲下身仔细搜寻了下这具尸身的衣物,发现在他袖口中藏有一封书信。
上面简单来说,就是让他务必将书院搅得天翻地覆,让书院自顾不暇,而且还知道夫子并不在书院之内。
张慢慢心中一怔,原来此人并不是来专门杀谁的,而是为了祸乱书院,让书院无暇顾及其他,但是他们又是如何得知夫子不在的呢难道书院内的弟子们,真的也有浩天阁的人渗透想到这张慢慢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如果真是如此,就连书院的弟子都被浩天阁操控,那么整个修气者大陆又当如何
不由陷入沉思的张慢慢,蹲在尸体旁,一蹲就是一夜。
次日,凌晨,阳光照样升起,张慢慢为了不给师弟们带来恐慌,于是将夜魅宗的尸身埋了起来。
王然然也知道此事,一大早就来到了张慢慢的房间。
“大师兄,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我想了很多遍总是想不通,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夜魅宗的,不会只是一个人啊”
王然然的话让张慢慢匪夷所思。
“什么不止一个人”
王然然搓着黑白棋子,手速也不由的加快了起来,显得十分紧张:“夜魅宗天下都知道,这个宗门是刺杀为主,如果刺杀失败,或者任务行动失败,会有后面的人补上,难道你不知道就算普通的刺客杀手,也有后手,就更别提这种刺客宗门了”
王然然的话提醒了张慢慢,他急忙回到屋子中,拿起自己的武器并对王然然说道:“你跟我去一趟皇宫,徐庆年和白清河前辈此时就在皇宫内,这件事得让他们知道,他们是前辈,知道的比咱们多,或许他们有什么对策。”
王然然点了点头,刚要和他一起走,突然站住转头问道:“大师兄,现在书院除了你,没有任何管事的了,你这一走,书院怎么办”
张慢慢疾步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现在还哪能管得了那些,如果真的像你所说,夜魅宗不止一人来书院搞偷袭,那么此事的严重性可想而知,还是尽快告诉他们的好”
说罢,边跑边拿出身上的玄天无量尺,一飞冲天不见了踪迹。
王然然则将身后的棋盘拿出,单指一划,棋盘变成一个托盘,直接托着王然然飞向天空。
而此时在皇宫内的徐庆年和白清河,很是无奈的站在皇宫内的皇殿两侧,如同殇帝的保镖一般,这对于白清河来说还好,但对徐庆年来说,这分明就是折磨,可夫子的嘱托又不能随便不管不顾,只好忍了下去。
徐庆年瞥了一眼白清河:“白清河,这皇宫根本没有任何事,你说夫子为什么非要让咱们俩在这守着”
白清河看着头顶的日头,嘴角微微笑道:“夫子可没那么无聊,你不也知道,这是殇帝的要求,夫子又能如何好好站着守几天吧,如果没事,殇帝会放咱们走的,最起码殇帝身边有很多机密大事,往来的人也多,就算咱们想一直待下去,他殇帝也不让啊”
白清河说了一大堆,等同没说一样,徐庆年听了之后扫了一眼不屑的说道:“书院那么多事,一个张慢慢怎么搞得过来”
“来者何人”
皇宫守卫一把拦住张慢慢和王然然的去路,仔细一看又连忙将手放了下去。
“原来是书院的大先生和七先生,不知二位有什么事”
守卫一瞧是书院的弟子,立马变得谦恭起来。
“二位又为何不走皇宫北门”
张慢慢无心跟他多说什么,只是潦草说了句:“北门离皇殿太远,我们是来找徐庆年和白清河前辈的,听说他们二人就在皇殿前。”
两名守卫想了想,也没有任何理由拦住书院弟子,于是点头说道:“正是,那请进”
张慢慢和王然然二话没说,便走了进去,皇宫很大,即使从皇宫正门进入,也要走一段时间,王然然刚要再次用棋盘飞过去,张慢慢一把将他按了下去。
“皇城是皇城,皇宫是皇宫,殇帝让咱们书院的弟子可以在皇城内自由飞行,又没让你可以在皇宫内自由飞行,赶快把棋盘收回去”
王然然看见张慢慢突然如此畏首畏尾,有些不适应:“大师兄,你的急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怎么到了皇宫却如此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像你啊”
张慢慢望了望前方不远处的皇殿,回头低声说道:“殇帝乃是自古以来修气者大陆上唯一的不灭之身,他身边到底有什么高人,无人得知,我早在很多年前陪着夫子来到皇宫时,听过一个宫里人说过,殇帝身边的高手,各个都在夫子之上。”
王然然毫无兴趣的撇了撇嘴:“切,在我眼里,夫子的修为就是天,想让我相信还有比夫子更强的人,做梦”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皇殿门前,徐庆年一瞅是张慢慢,急忙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白清河也十分惊讶,但是他反而担心他的女儿:“你们俩个来,我女儿谁来保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然然的嘴皮子比张慢慢快得很,直接就把昨夜的事情说了出来。
“夜魅宗他们怎么也搀和进来了”白清河低头思索着,而徐庆年却冷笑道:“夫子曾经跟我说过,这天下除了浩天阁,就属夜魅宗最难搞,他们既不是名门正派,也算不上恶势力,但收钱拿命的名声向来不怎么好,说起拿钱替浩天阁的人做事,这一点也不稀奇。”
“但是王然然说的很对,夜魅宗不管怎样,我也交手过,他们的宗门一般不会出现单人执行任务,最少两人同行。”
王然然拍了一下张慢慢的肩膀大声说道:“你看吧,我就说,夜魅宗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咱们赶紧回去吧万一现在夜魅宗的人偷袭过去,该如何是好”
白清河听到是夜魅宗的人,反而笑了笑:“还以为是浩天阁的人偷袭,原来是夜魅宗的,没事,他们的修为根本无法对付书院的任何弟子,早回去,晚回去都一样。”
张慢慢看着眼前这两位前辈,不理解的问道:“你们就在这站着一直站着给殇帝当保镖吗”
徐庆年无奈的摇头说道:“夫子临走时,特意嘱咐让我们俩守护殇帝的安全,最近浩天阁的动作很大,守护皇宫守护殇帝是咱们书院首要的目的。”
即使徐庆年这么说,其他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最不愿意做这种事的。
白清河嘲笑的对徐庆年说了句:“你说点人话吧,刚刚还一脸的埋怨之意,现在又当着晚辈的面,却又这么豪情老徐,你可真是太假了,当年夫子将你逐出书院,还真是没走眼”
徐庆年听他在这说着风凉话,气不打一处来,慢慢走向另一边的白清河说道:“殇帝规定,不能再皇宫内飞行,又没规定不可以在皇宫内打架,你可不要逼我动手”
张慢慢看着他们俩跃跃欲试的架势,连忙举起双手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前辈就不用再闹了,赶快想办法回书院才是要事”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回去吧,书院有难,又不能让你们在这无所事事的站着。”
王然然话音未落,原来是殇帝从皇殿走了出来。
他们四人见到是殇帝,分别跪了下去。
“殇帝万岁,万万岁”
“你们回去吧,早就看出你们二人一点也不高兴了,让你们站在寡人的皇宫外做侍卫,想想也是大材小用,如今皇宫没有什么大事,你们二人先回书院,处理书院的事情吧。”
徐庆年挑了挑眉,双眼瞪了下白清河,随后说道:“可殇帝,这是夫子对我们下的命令”
殇帝不耐烦的说道:“回去吧,到时候我会亲自跟你们的夫子解释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