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司表面看上去是一个普通的府邸,但其中内部结构特别复杂,前前后后很多杂院,杂院内有的房屋还有铁窗,从远处看去和牢房没什么区别。
而羁押张炳寰的房子恰好就在其中,但与牢房不一样的是,屋子里他是自由的,而且起居用食都有人伺候,与其说是扣押,无非就是软禁而已。
而能受到这种待遇的,全殇国上下,唯独只有朝廷官员。
“二位兄弟,辛苦司长大人让我带张炳寰去客厅”
门生对把守房屋之外的两个护卫轻声说着,因为在巡检司内的护卫都是由皇宫所派,怕的就是其中出现什么问题,而导致羁押的官员逃脱。
两个护卫瞧了瞧门生手中的令牌,一瞅是巡检司司长的手令没错,于是慢慢把门打开,没过一会儿就把张炳寰给叉了出来。
门生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带脚镣手铐,随后搀扶着张炳寰移步去了客厅。
“司长大人找我何事可是有我儿子的消息”
张炳寰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心心念着他的儿子。
门生疑惑的问道:“张大人在皇殿上不是说您儿子在您的府中被您夫人控制住了怎么人不见了”
面对门生的质问,张炳寰得知自己的儿子应该无恙,便再也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门生将张炳寰带到了客厅,司长已经等候多时,看见张炳寰后,遣去门生关上了门。
“呵呵,不知张大人在我这巡检司内待的可舒心”
司长的话特别刺耳,待在这个鬼地方,哪里会舒心。
张炳寰环顾四周,这客厅异常冷清,就连壁画什么的都很少,他看了看面前的司长哼笑道:“司长大人果然清廉,这偌大的府邸,居然如此平淡凄冷,看来这巡检司还真是一般人不想待的。”
司长坐了下去,为他泡了一盏茶,随后低声说道:“张大人,如今你的性命掌握在两个人手中,难道这么大的事对于你来说,根本不在乎”
张炳寰听见他这么说,似乎早就想到了,于是无所谓的付之一笑,也坐了下去。
“不用司长大人说,我也能猜到都有谁一个是当今陛下,另一个肯定是孙国丈,对吗”
张炳寰非常自信的说着,让司长有些吃惊。
“你知道那你却如此不在意,当真不怕死”
张炳寰看了看眼前那盏热茶,一口吞了下去,看起来根本不怕烫:“司长大人,我刚刚喝的那盏茶就好比这两个人,任凭其再滚烫无法碰触,我也毫无畏惧,现在我担心的是我儿子,其他的事根本毫无意义。”文網
“陛下想杀我,是因为怕我儿子被浩天阁控制,我会跟着反水;而国丈想杀我,你我心里都清楚,如果这两个人的话你听了,我现在早就死了,根本不会叫我来谈话。”
“这其中肯定有人来找过你,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谭中和,我可又猜对”
张炳寰聪慧的脑袋,不得不让司长大为惊叹,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张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怪不得会坐上国柱的位置,如果没出现你儿子那件事,你和国丈大人,那就是分庭抗礼”
“慢着司长大人,你这句话很不恰当,我是我,国丈是国丈,不要相提并论,大人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司长左看右看,慢条斯理的把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其实陛下不想杀你,这谁都看得出,就像谭中和所说,无非就是想让你在我这耗费一些时间,可刚刚国丈大人却不断向我施压,虽然我隶属独立府衙,可国丈大人的话,我也不得不听,张大人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张炳寰想了很久,笑了笑:“看来我看错你了,司长大人难道看不出国丈大人是浩天阁的奸细他的话你可以不听,也可以听;但陛下那边估计需要时间,我要是您的话,就左右逢源便是,能拖多久就多久,根本不用担心你自己,这是在巡检司,只要证据找不到,你们巡检司就无权定夺官员生死,难道这还用我教”
司长认真听着,听到国丈是浩天阁的奸细时,瞳孔突然变大,他还是无法相信,身为殇国的国丈,什么权利都有,为何还要如此。
“张大人,这种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当时在朝堂之上,如果国丈是浩天阁的奸细,那陛下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张炳寰看着司长那大呼小叫的样子,不以为然的笑道:“这件事其实陛下早就得知,但国丈麾下拥有南炽和北陌的驻兵兵权,如果随意动手,后果如何你我可想而知,刚刚我还以为你知道,没想到司长大人太过天真,这等事都不曾看出。”
“我被抓,或被杀,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保住我儿子”
张炳寰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弄得司长耳朵都有些刺痛,他拍案吼道:“张炳寰,你儿子被浩天阁控制,如今生死未卜,陛下想要铲除你们张家有理有据,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豪横”
张炳寰也随之愤怒了起来,将手中的半盏茶摔倒了地上。
“司长大人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西涣的浩天老祖被书院十三所破,但浩天老祖的根基还未曾动过,他不断渗透东楚,不断渗透皇宫内部,更是渗透了朝堂之上;我儿子自小随我出征,打过无数胜仗,拥有的兵权乃是整个东楚三分之一,如果让国丈得逞,把我儿子杀了或是罢黜,那我儿子手中的兵权呢该何去何从”
“为何陛下只是把我关押在巡检司,没有动我儿子,就是在乎这点陛下信任你才把我羁押这里,你竟如此愚笨,陛下真是错看了你”
张炳寰的喋喋不休,让司长越来越糊涂,如今形势复杂,每个人喉咙里卖的什么药,他根本不清楚,再说他只管搜集该杀之人的证据,对这些以外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
而此时在门外偷听的门生,也十分错愕,想起刚刚谭中和来时的情景,看来陛下还真的不希望张炳寰死,如果自己能暗中保护,是不是也能得到陛下的垂青。
正当他琢磨的同时,司长大人突然喊了句,他连忙推门而入。
看见司长脸色暗淡,头发也乱了些许。
“你把张炳寰给我押回去,还有今日不管什么人,我谁都不见”
门生听罢,连忙把张炳寰扶了出去,转身关门时,看见司长眼神无光,整个人突然颓废了很多。
在回去的路上,门生旁敲侧击的问道:“张大人,我家老爷他”
张炳寰什么也没说,只是喘着粗气,似乎在刚刚的谈话中,还有自己没听到的部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