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后的第二日清晨,叶申与白灵儿两人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没有戴任何兵器径直向镇主府走去。
在去时的路上,由于他们两人的衣着甚是古怪,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则看出了他们的路线。
“这是要去镇主府吊唁啊”
“是啊,也不知是哪家人,真是忘了当时毛秋凤给咱们带来的苦难。”
“管他呢,这种人好了伤疤忘了疼,早晚有他们好果子吃”
议论声逐渐变大,热闹的街市传来了各种谩骂的声音,叶申却不以为然,与白灵儿并肩而走轻声说道:“看见了吧这石桥镇上的百姓早已对毛秋凤恨之入骨,如今看见咱们俩这身行头,恨不得再吐口口水。”
白灵儿拉扯着叶申的衣袖:“小声点,看见那座塔楼没,对面就是镇主府了,情绪不要那么激动,咱们是去吊唁的。”
走了片刻,他们便来到了镇主府的门外,看见大门外挂着白花与吊词,牌匾也换成了纯黑色,叶申小声嘀咕着:“真是来吊唁最好,就怕那个毛宜芯是故意迷惑你的,再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想不杀出重围都困难,好好一个丧事别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白灵儿听叶申墨迹的声音甚是心烦,一脚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吱嘎
大门突然打开。
里面走出了两个仆从,身着寿衣,样貌很是苦楚。
“不知二位是”
白灵儿紧忙上前礼貌的说道:“哦,我们是来吊唁的,想必你家小姐应该知道我们会来,麻烦转告下”
仆从一听是来吊唁的,表情突然好奇的看起来,其中一人赶忙回身走了进去,另一个则纳闷的问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你们也是这石桥镇上的人”
白灵儿接着解释道:“我们刚来石桥镇不久,昨日与你家小姐偶遇,知道了府中的事,所以今日特意过来拜访吊唁。”
不一会儿,一个女子慢慢走了出来,看见是白灵儿急忙走到跟前高兴的说道:“原来是你,真的过来了,这位是”
白灵儿挑了挑眉毛,转过头对叶申说道:“哦,这位是我的兄长,我就是来找他,才来的石桥镇。”
“哥,这位就是我昨日提及的那位姑娘。”
叶申疑惑的心里泛起嘀咕,什么哥哥,这丫头还真是信口捏来。
“哦,原来我妹妹说的就是你。”
毛宜芯刚把二人请进屋内,外侧的大门便轰的一声关了上。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白灵儿看着眼前的毛宜芯纳闷的问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毛宜芯的身后跟来了她的夫君,一身黑色甲胄,身边萦绕着黑色气体,一瞧便是浩天阁的人,当日与叶申对峙的时候,由于大雾的原因,并没有看清这个家伙。文網
“这位就是我的夫君,他有些疑问,想问你们二位,烦请二位认真回答。”
白灵儿故作糊涂的上前一步抻着脖子问道:“姐姐,昨晚你说你府内的事情,我出于同情才会过来吊唁,如果你们是这么对待客人的,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罢,就拽着叶申的袖子转身要离开。
可没想到他们身后瞬间出现三四名士卒,各个手拿武器,面目狰狞。
叶申看了看白灵儿,随后转过身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看来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你们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毛宜芯并没有开口,而是慢慢退到了她夫君的身后。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妻子柔弱险些被你们给骗了”
“这位姑娘说是过来投奔亲戚的,请问投奔的是哪家亲戚,住在石桥镇那个位置全名又叫什么”
白灵儿与叶申只是单纯的看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说不上来了那是因为你们就是杀害我妻子父亲的凶手而你,就是那日在我岳父面前叫嚣的叶王府的私生子叶申”
叶申听到私生子这三个字,忍无可忍,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并愤怒的说道:“不错,我就是叶申,杀害你岳父的正是我,毛秋凤他恶贯满盈,坏事做尽,石桥镇上的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就在刚刚我与灵儿走在街上时,他们都还在议论毛秋凤的所作所为,这种人就算死了都不解恨,再让我选择,我还会再杀他一次”
叶申的话让毛宜芯狂躁不安,上前大口骂道:“你你一个修气者的叛徒之子,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清高,你爹叶正凡早就背叛了修气者,与我父亲都是一样,你有什么理由说我爹的不是”
白灵儿听到她的话,冷冷笑道:“他没理由,那我呢我是书院学生白灵儿,我爹正是浩天阁的前身宗主白清河,如若不是汪炳武篡权夺取了浩天阁,现如今哪有这么多糟心事,你爹他众叛亲离,这样的下场就是咎由自取,本想着你一个姑娘家失去了父亲,过来吊唁下,谁知你却不知好歹,真是令人惋惜”
而她的夫君听见她是书院学生后,撇嘴笑了笑:“书院又如何夫子现在又不在,你以为你会吓到我不成”
“说上官虎在哪”
此人突然提到上官虎,叶申耸了耸肩,并大笑道:“原来这厮真是与你们同流合污,上官虎早已被苏星河斩杀了,如今就在酒馆内,怎么你们的士卒前去偷酒时没发现吗”
听到上官虎已死,她夫君有些惊愕厉声喊道:“区区你们几个,就能把上官虎杀了,怎么可能给我上”
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卒群拥而至,霎时整个镇主府内,充满了石桥镇的士卒,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叶申悄声对身边的白灵儿说道:“灵儿,趁机突出重围,告诉酒馆里的苏星河与叶柔,赶紧趁机跑出石桥镇,现在看来石桥镇上的士卒大多数都聚集在了府内,他们这个时间跑出去最好不过”
说罢,叶申看准一名士卒,便刺了过去。
白灵儿见状也跟上踢了几脚,分别把身边的士卒踹翻在地。
毛宜芯的夫君瞧了瞧,眯起双眼冷言冷语的说道:“哼,书院的本事也不过如此,我告诉你们,我已经通知了浩天阁,也告诉了浩天老祖,就算你们今日能成功突破包围,也别想踏出石桥镇半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