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玄天宗内,周天按照宗内医师所翻译的修炼方法修炼了一番,可终究还是找不到任何突破境界修为的诀窍,但体内却感觉十分充盈。八壹
上次与汪炳武对峙,让周天失去全部气海,还失去了刚刚领悟的境上境,他想着这一切,内心很是悲痛,按照这个样子,将来如何面对书院的夫子,如何面对自己的爱人幽幽,越想越心烦的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感到自己是那么无能,简直是个废物。
加上幻境中的苏老不知踪影,愈发迷茫的他依靠在床边眼神呆滞。
这时,欧阳仓廪进了屋子,看见周天的气色大不如从前,几天前医师帮他翻译出修炼之法,一度气色有所好转的他,现在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让欧阳仓廪很疑惑。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的周天的身边,慢慢坐下:“宗主可有好一些”
周天摆了摆手,回过神之后叹了口气:“仓廪,别再叫我什么宗主了,现在我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宗主,还是让我静静吧,马荣成还没消息,浩天老祖刚刚把我击败,暂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你就先代替我管理宗门吧”
“可是宗主”
欧阳仓廪想再劝说几句,被周天挡了回去:“好了,不用说了,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就按照我的意思办,还有把我写的讨伐檄文制作成一面旗子,放在玄天宗门外的桅杆上,让玄天宗的弟子不要忘记浩天阁给修气大陆带来的灾难”
欧阳仓廪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走出了房间,并在房间门外对一个丫鬟说道:“你去好好照顾宗主,宗主一旦有什么要求,要及时跟我说。”
周天听到后,厉声喊了句:“要什么丫鬟,咱们玄天宗又不是王府,更不是殇帝所赐的场所,根本不需要丫鬟和仆人欧阳仓廪少在玄天宗搞这些,把丫鬟给我遣散了,有多少遣散多少”
欧阳仓廪听周天有些生气,想再进去解释解释,却没想到那个丫鬟居然主动冲了进去,并泪眼汪汪的对周天说道:“宗主,浩天阁所做之事天下人有目共睹,我也是个修气者,只是修为和境界甚是低微,父母也死在浩天阁暗探之手,现在的西焕也只有您的宗门可以有机会为修气者雪耻了,请容许我呆在玄天宗吧,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个丫鬟。”
周天看着面前的女子,楚楚可怜,一身破碎的衣裳,加上漏有脚踝的草鞋,不忍心的摆了摆手,对门外的欧阳仓廪嘱咐道:“好了,让仓廪带你去简单收拾下行头,然后就在后厨帮忙吧,丫鬟还是算了,玄天宗从来不需要他人来伺候,既然是修气者,凡是要靠着自己,既然这个女孩儿对浩天阁的仇恨不比咱们浅,那就好生对待她,暂时就让她呆在后厨。”
欧阳仓廪听后,双手抱拳转身就带着那个女子离开,女子非常感动的回身站在房间的门口轻声说道:“多谢宗主的收留,他日有机会,定会报答”
随后,便离开了。
周天看着女子走去的背影,联想到了幽幽,和此女子的个头差不多,说话的语气也颇为相像,无奈的摇了摇头。
“医师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急事”
欧阳仓廪刚和女子走出不到几米的距离,医师突然和他们擦肩而过直奔周天的房间。
女子轻轻瞥了一眼,随后低头向前走去。
医师回眸扫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非常急躁的对欧阳仓廪简单的应了句:“哦,只是一些琐碎之事,无碍”
欧阳仓廪没多问,继续向后厨走去。
来到周天的门边,轻轻敲了几声,没等周天说话,就急忙推门而入。
“宗主前些日给您翻译的那个纸条,您是否按照上面的修炼了可有什么成效”
周天看见是医师,失望的点着头说道:“医师翻译的我看了,的确是一种修炼之法,但按照上面所修炼,根本不起作用,不论我怎么尝试都不行,我看还是算了吧”
看见周天选择放弃,和那黯淡无光的眼神,医师向前走了进步,弯着腰说道:“宗主,这天底下修炼什么都需要持之以恒,虽说您是个天才,但也有时候会碰壁,这个无需着急。”
“这几日,我好好想了想,那张纸条上所写的修炼之法,或许少了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
周天一惊,走到医师的身旁,目光略微窜动,在窗外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明亮。
“什么因素”
医师歪着头皱着眉说道:“在几年前,我去采药,途径石桥镇外的一片荒林中,看见了一户人家,于是好奇的上前询问,才知道他们是一对儿等待孙子回归西焕的夫妻,他们岁数很大了,但孙子却因为殇帝募兵的缘故,去征了兵,选上后一走就是十几年,这对老夫老妻一等也就等了十几年,期初听了他们的故事,我颇为感动,想给他们做一些平日用的着的药剂,以免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及时救治。”
“可能也是巧合,也可能是一种机缘,那个老先生在我临走之际告诉了我,他其实也是一名医师,而且经打听,他的孙子早已死在了浩天阁的手中,他想去报仇或是寻找孙子尸体的下落,但双耳不怎么好使的老婆子是他唯一的牵挂,他始终不肯告诉她孙子已死的事实,所以一直陪在她身边”
说到这,医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个不停。
看着老泪纵横的医师,周天有点莫名起来,虽然故事很感动,但周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跟自己讲这些。
于是问道:“医师难道是有什么话要说不妨直说”
医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了笑:“呵呵,请宗主见谅,我这年纪,每当遇到什么感人的事,都想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其实我想告诉宗主的是,我遇到的这个老先生,其实是个符文医师,没准他能帮你解惑,您是玄天宗的人,更何况对浩天阁嫉恶如仇,或许他真的可以帮你解开纸条上的谜团”
周天听后付之一笑:“医师,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谁不知道你是西焕出了名的医师,即使你说的是对的,我也不想再去试了,与其再失望,不如就慢慢来吧,当初小时候,我也经常被人说是废物,而且我记得当时还有人用脚踩着我的头,这种耻辱我都过来了,一时的艰难我还是可以挺过去的。”
医师觉得周天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并交给周天说道:“这纸条是我写给个他的话,他看到了必定会好好给您出谋划策,您就听我一句劝,去看看,如若还是不行,全当是外出散心了难道这不好吗”
周天看着医师一副盛情的样子,点了点头笑道:“好,我这条个命也是医师所治,那就听医师的,我去一趟便是。”
随后,站了起来,穿上一件外套,站在了一面墙壁之前,上面挂着一幅西焕的地图。
默默自语:“你刚才说是石桥镇哦,我看到了,好我这就去”
医师还没等回话,周天机已经把枕头下面的白凤拿到了手中。
医师大眼一看,惊讶的喊道:“宗主手中拿着的,可是书院的戒尺据说可以日行千里”
周天拍了拍医师的肩膀:“不错,如今我身上也就这么一个书院的物件了”
说罢,他把床边共助放在身后。
“医师,等会要是有人问起,你照常说便可,尤其是欧阳仓廪,告诉他,我快去快回,千万别让他擅自行动了”
交代完之后,一阵微风刮过,医师再一瞧,周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时,周天的屋外,那个丫鬟也在时刻关注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嗯你是什么人是来找宗主的吗”
医师发现了这名丫鬟,好奇的问了问。
“哦,我是刚刚被宗主收留的,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医师随意摆了摆手:“看样子,你应该是个仆人,这里是宗主的休息之所,外人不得随便干扰,你下去吧”
丫鬟听罢,紧忙调转方向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苏星河仍还在与那位老先生纠缠不休。
“老先生你身后那口井早就把你出卖了,你就是个符文师,为什么就不承认呢再说,我们是来请求帮助的,又不是来捣乱的,为什么就是见死不救”
老先生哼了句:“现在浩天阁的人就喜欢乔装打扮成修气者的样子,虽然我老眼昏花,但心却没瞎,我孙子就是被你们浩天阁所害,还想让我救治你们的人,想都别想”
叶柔听见他这么说,急忙摇头摆手的说道:“老先生您误会了,我们真的不是浩天阁的人,我们真的要请求您的帮助他身后的这位女子,再不救治恐怕就要不行了,您不久前也说了她的病情,难道你真的要活生生看着一名女子死在你的眼前吗”
叶柔急的直跺脚,苏星河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这个老头油盐不进的架势,愤怒的喊道:“我告诉你你今日不救也得救,倘若你不肯出手搭救,我平了你这个破草屋”
叶柔看见苏星河如此冲动,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你这是干嘛万事好商量,你冲动什么”
老头听了苏星河的话后,斜着眼睛看了看,不但没有害怕,并且还笑了笑:“小伙子,你如若真的能那么做,我还要谢谢你,我和老婆子等一个死去多年的孙子,等到了现在,早就有了轻声的念头,如若不是我下不去手,这个破院子早就不在了,你要是真的能狠下心把我身后的破草屋给平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苏星河气的火冒三丈,余光看了看身后的白灵儿,拔腿就要硬往里闯,被叶柔再次拦了下来。
“星河你要做什么他们也是被浩天阁所害,跟咱们的叶王府有什么不同,你真的那么做了,和浩天阁的那帮家伙又有什么两样”
“这女子说得对,我说苏星河多日未见,你的脾气怎么变得如此交横跋扈当年在书院你可是被夫子经常夸起的弟子”
“怎么跟我出来后,简直像变了个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苏星河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声骂道:“是谁,在那乱吠”
随后回过身,定神一瞧:“周天”
瞬间,整个人如同被下了咒一样,一动不动的苏星河,大为吃惊,瞳孔不断扩大,激动地心情溢于言表。
“你怎么在这”
周天看见多日不见的兄弟,笑的合不拢嘴,上前几步就互相拥抱了起来。
“呵呵,真是好久没见了,当日魃之城一别,不知隔了多久,你在这做什么”
苏星河看见周天还是那么英气十足,欣慰的点了点头,差点哭了出来,哽咽的说道:“这些事说来话长,等会把我身后的白灵儿医治好再说”
周天太过高兴与激动,没注意他身后背着的人,仔细看了看,惊愕的问道:“白灵儿她怎么也在这你们遭遇了什么”
苏星河惭愧的说道:“这些先不要说了,眼前这户人家就是医师,但他就是死活不肯帮忙,说我们是浩天阁伪装的,说什么都不肯听”
周天侧头看向栅栏里的老头,面无表情的来到他的身前,语速非常缓和的问道:“敢问,你就是符文医师”
老先生上下打量一番,点了点头:“哼,你倒是有个修气者的样子,举止投足比你身后那厮强的太多”
苏星河听后,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你个老匹夫”
老头笑了笑:“我是不是符文医师,与你无关,虽然能看出你并非是浩天阁的人,但我没有义务去救任何人想必你也清楚,符文师一生只为主人做事,更何况我没有主人,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去救了,还请你们另寻高明吧”
周天淡淡笑了笑:“这位老先生说的没错,但有一个人或许你还记得”
随后,他把那张纸条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后看了片刻,眼中居然泛起点滴泪光。
随后说的话更是与之前截然不同,像是换了个人。
“快进来吧,你和他认识,为什么不早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