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天剑宗,她们二人首先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许久。
壮汉看了看手中标枪,又向不远处的那一大堆篝火旁看了看:“走吧,大伙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你们两位算是幸运,像我们这种游猎部落,聚会商讨事情那是很少见的。”
说罢,他端起标枪就跑了过去。
而叶幽幽却十分担忧,对身边的汪宁宁说道:“天剑宗不是已经被毁了,他们难道不知道”
汪宁宁轻声细语的附耳说道:“或许是之前答应过他们的,却不知中间出了差错,咱们是外人,还是少管他们的事,等会过去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
“快来啊,两位年轻的姑娘。”
她们正商量着,就被那些篝火旁的游猎者催促,只好也跟了过去。
到了篝火旁,看见这些人朴素而又单纯的样子,孩子那童真无邪的模样,叶幽幽着实是不想再欺骗他们。
寒冷的秋季,加上四处荒芜的大地,原本看上去毫无生机,死寂沉沉,但这些游猎者的篝火却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未有过的生命气息。
此时一个老者手拿火把,脖子上挂满动物的牙齿,跪在篝火旁,身边的吵闹声戛然而止,只见他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摊开平放在地面之上,嘴里嘀咕着:“伟大的天神们啊,请你们保佑我们可以顺利达到北面,让我的同胞们过上富裕丰腴的生活,让我们的后代得以安全自在的生长”
随后做着一些古怪的动作。
汪宁宁凑近那个老妇人小声问道:“这位老伯在说什么”
老妇人面带慈祥且微微着笑道:“呵呵,我们游猎部落是这天底下唯一的自由人,不受任何人的管制,包括当今的殇帝,所以我们只信奉上天,称之为天神,而这个人便是部落里的祭祀,是负责向天神求祈福的。”
“这次北迁,很重大,所以我们要派一些年轻的男子前去,为了路上的安全,这祈福是非常必要的。”
叶幽幽听到后,心头一紧,看着身旁的这些孩子,不忍继续隐瞒,刚想上前在祭祀的身后把事情说清楚,身后的汪宁宁一把将她拽了回去。
“幽幽,你要做什么”
看着汪宁宁诧异的表情,叶幽幽不想再解释什么,一把扯开了她的手,来到祭祀的身后,轻声说道:“这位祭祀,我有话想说,不知可否”
祭祀满脸画着奇怪的图案,这么冷的天却赤膊上身,转身看见叶幽幽皱起了眉头:“现在正在祈福,不得被打扰,有什么话,还请姑娘稍后再说。”
说罢,转身继续。
而一边的老妇人却对祭祀温柔的说道:“唉人家是客人,怎能如此对待,这位姑娘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叶幽幽相继对老妇人点了点头,随后祭祀慢慢起身也礼貌的说了句:“那好吧,有什么事你尽快说,不要耽误接下来的祈福环节。”
随即,叶幽幽站在篝火旁,被火苗映射的分外亮眼。
“大家听我说,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心想着如何加入天剑宗的怀抱,但我与宁姐姐刚刚到西涣前,碰到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天剑宗的弟子,浑身是血,惨不忍睹,就连他怀中的长剑也被人削去半截,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告诉我们,如今的天剑宗已经被浩天毁掉了”
“所以”
叶幽幽话还没等说完,周遭的游猎者突然脸色大变,原本笑容满面的他们立即站了起来,老妇人一头雾水的看着身边的汪宁宁,刹那间变成了结巴:“姑娘,你,她说的是真的”
汪宁宁渐渐把头低下,声调偏低的回应道:“的确如此,我之前跟幽幽说过,不要轻易把事实说出来,避免引起你们的恐慌,可她终究是忍不住。”
老妇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刚刚带她们过来的男子,走到跟前急忙说道:“阿泰,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趁着还来得及,让那些准备好的年轻男子放下手中武器,还是乖乖在南面待着吧。”
而那男子却一脸的不屑,看着篝火旁的叶幽幽厉声说道:“我带你们来是为了商量北迁之事,并不是让你们阻挠的,如果你们不想在这待下去,现在就可以走”
男子气急败坏,根本不听老妇人的话。
而后,方才得知,这个男子就是老妇人的儿子,而他的名字只知道叫阿泰,是这个游猎者中的新任首领,即使是一个普通百姓,但他的臂力却异常惊人,拉弓射箭更是能在千米之外射中目标。
老妇人见她儿子有些暴躁,赶忙上前抚摸着他的肩膀并语重心长的说道:“西涣以南,方圆万里,一片狼藉,没有任何住户和百姓,只有咱们区区百余名的游猎者,你爹他为了能找到出路,自己独自一人前去北面,不幸遇难,都是浩天阁做的好事。”
“难道你还要不听劝,步你爹的后尘”
“你看看你手边的孩子,看看你身后的老弱妇孺,你如果做了错误的判断,让他们怎么活让我又怎么活”
老妇人苦口婆心的劝慰着,忍不住掉下了泪水。
阿泰听着他母亲的话,看着眼前的祭祀,怒视着叶幽幽:“都是你们害的,如果你不说,我们或许还有的一拼,就算到时候天剑宗真的如你所说毁在了浩天阁手中,北面那么多宗门,难道我们还没有容身之所”
“现在倒好,我阿母如今这么说,让我如何动身我游猎部落,难道真的要饿死在这”
气的直发抖的阿泰把身后男子的标枪拿在了手中,嗖的一声用枪头直指叶幽幽的眉心处。
汪宁宁见状,迅速将背后的赤红明枪也抽了出来,同时也对准了阿泰的头部。
“把你的枪放下”
老妇人看见他们三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急的浑身发颤。
“阿泰,听阿母的话,把标枪放下,她们只是两个女子,并不是咱们的敌人。”
而就在这时,叶幽幽眉宇间略微攒动了下,随后用手直接把阿泰的标枪夺了回来,并扔在了地上,转身对所有人大声说道:“既然西涣以南已经无法待下去,那我和宁姐姐亲自带你们去北面,如今我的夫君此时就在西涣以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