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突然咬紧牙关,面色狰狞道:“我儿子是被人杀的”
陈平安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王伯瞪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狠声道:“我儿子死的时候,眉心上有个小洞,而且他身上穿的体操服也是他表姐的。”
“一个孩子怎么会穿着他表姐的体操服,去那么远的地方自杀”
接着王伯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一个打着结上面还有血迹的麻绳递给陈平安:“你看看,这个结是一个小孩子能打出来的吗”
陈平安接过麻绳,眉毛一挑。
虽然他不知道麻绳都有什么打法,但是看这条麻绳上的结打的很专业,就算是自己照葫芦画瓢,想打出来也费劲。
死的时候眉心有洞
而且还穿着他表姐的体操服
陈平安疑惑道:“这孩子的表姐在你们村吗”
王伯摇摇头道:“这是最蹊跷的地方,他表姐三年前就死了,在体操课上摔死的。”
陈平安脑袋嗡的一下,头皮发麻,咽了咽口水道:“那这些有疑点的地方,你们就没跟警察说”
王伯狠狠的踹了一下一旁的墙,急声道:“说了,咋没说”
“可他们非得说啥,是我儿子因为寻求刺激意味自杀的就是不认为是他杀吗的,就是怕麻烦呗,嫌老子是农村的,没钱给他们上供”
“吗的,他们不查,老子查反正不能让我儿子白死”
陈平安看着一脸愤怒的老两口,缓缓站起身安慰道:“人死为大,你们也别太伤心了。”
说罢,陈平安看了眼表,有些疑惑,李倩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紧促的脚步声,陈平安撇过头看去,正是李倩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张脸上很是害怕,跑的也很快。
似乎身后有人在追,生怕跑的慢了就跑不了了似的。
还没等到屋里,李倩就扯着脖子喊道:“没了都没了”
陈平安闻言一愣,赶忙走出屋子,急声闻道:“没了啥没了”
李倩半弯着腰,拄着双腿,上气不接下气道:“旁旁边的屋里,都没人,一个人都没有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陈平安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双拳紧攥。
不对,李倩这个村说大不大,说小肯定也不小,几十户人家肯定是有的。
怎么可能正好同一时间都不在家。
坏了,出事了。
陈平安撇过头看向王伯两口子,急声道:“你们能现在带我去你儿子死的地方吗”
王伯两口子点点头道:“行,跟我来吧。”
出了屋子,几人一路小跑,就到了村边。
前半截路王伯领路,后半截陈平安就跑到了几人前边,因为隔了老远就闻道了烧东西的味道。
没两分钟。
陈平安就看见面前村边上的那个孤零零的屋子,门口还摆着几个办丧事时候的花篮。
门框上拉着白布,还摆着死者生前的照片。
没烧完的黄纸随着风四处飘。
门口的两扇破旧的木门,随着风“吱呀吱呀”的乱颤,陈平安推开门走进屋里。
院子里摆着两个火盆。
屋里很乱,各种破旧的棉被和衣服都有,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时候李倩等人也追了上来,李倩站在陈平安旁边,一张俏脸上有些害怕,颤声道:“平安,来这干啥这啥也没有啊。”
陈平安一边打量着屋里,一边问道:“几点了”
李倩看了眼表道:“马上六点了。”
陈平安点点头道:“你们先回去,这里我看着,我后备箱里有个纸箱子一会你帮我拿过来。”
“你一个人在这能行吗”李倩有些担心,从一进这个屋里,就感觉阴冷阴冷的,再加上门口的白布和屋里的摆设,就有些让人害怕。
陈平安沉声道:“没事,你先回去吧。”
李倩担心的看了陈平安,见他没有走的意思,知道转身走出去。
王伯两口子烧了些纸也回了家。
陈平安瞥了眼头上的房梁,接着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做了下来,运转真气四下看去,但也没有看见什么。
只好等晚上看能不能有什么事情。
渐渐的天色暗了下去。
周围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呼呼的。
本来还算是凉快的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的关系,也冷了下来。
陈平安缓缓睁开了眼睛。
站起身出了屋子,就看见李倩领着自己的儿子走了进来,从车上抱下来了一堆东西。
李倩把陈平安要的纸箱子放在地下。
没进院子,而是站在外边,冲着陈平安招了招手道:“平安出来吃口饭吧,家里没啥东西,煮了点面条,先凑活一顿吧。”
陈平安点点头,正好有些饿了。
上了车就见李倩的儿子坐在副驾驶上,病怏怏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屋里,没有说话。
看样子似乎比没来村里的时候更严重了些。
陈平安捧着碗吃着面条,虽然只是清水煮的挂面有两颗葱花,但是对饿急了的陈平安来说,也很好吃了。
李倩坐在驾驶室,车子没有熄火,手也放在方向盘上。
似乎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一脚油门开出去一样。
撇过头看向陈平安担心道:“平安,没事吧”
陈平安停下筷子,瞥了一眼男孩道:“没事,放心吧,再等一会,要是没啥事咱们就回去。”
李倩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陈平安在想什么。
但是听到陈平安笃定的语气,没来由的送了一口气,接着小心翼翼的又看了眼院子。
这时候。
男孩推了推李倩道:“妈妈你快看,那是什么”
李倩一愣,顺着自己儿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见院子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体操服,黑红色的。
李倩脑袋嗡一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接着赶忙撇过头看向陈平安。
陈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碗放到了一边。
接着看了眼时间:“到点了。”
“咔嚓,咔嚓。”
时针转动,缓缓停在了十二的方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