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大捷,太子亲自去边关抚恤厚赏,足以安抚军心士气。
一众文臣们,纷纷出言赞成。
袁海眉头微动,看了面色如常的太子殿下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下了。
庆安帝和太子对视片刻,缓缓点头:“也好,你就代朕去一趟边关。”
朱昀心中暗自松口气,目中露出振奋,拱手谢恩。
待众臣告退离去,庆安帝目光一掠,王公公等人也退了出去。太和殿里,很快就只剩父子两人四目相对。
“你怎么忽然想去边关”庆安帝注视着太子,心情复杂地张口问询。
朱昀坦然答道:“儿臣想去边军,一来是想为父皇分忧,二则厚赏有功的将士。儿臣是大齐储君,也该和边军里的将士们亲近一二。”
也亏得朱昀敢想敢说。
朱昀去边关,真正想见的人,怕是沈祐吧
庆安帝默然片刻,笑了起来:“也罢,你想去就去吧”
有些事,躲也躲不开。既然朱昀想去,就让他去吧
“你怎么要去边关”
椒房殿里,袁皇后一脸焦急,脱口而出:“那地方又远又冷,且刚打过仗。当年你就是在那儿受的伤,你都忘了不成。现在怎么又要去”
朱昀笑着安慰袁皇后:“母后别担心,边关仗已经打完了,没什么危险。我这次是代父皇去犒赏边军,尤其是孟将军沈将军袁将军,此次都立了大功。朝廷总得派人前去封赏,说得直白些,得拉拢住边军的军心。”
太子妃袁敏也低声笑道:“父皇坐镇宫中,殿下代为前去,最合适不过。”
可不是么
身为储君,拉拢良臣武将是应有之义。再者,边关再远再冷,也不是没去过。
袁皇后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你们说得对。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朱昀笑道:“母后这是心疼儿子,关心则乱。我过几日就启程,一来一回,最多两个月,赶回来过年。”
袁皇后这才舒展眉头。想了想叹道:“是啊,我心疼自己的儿子,数万边军将士,难道就没有亲娘吗也罢,你就代你父皇去一趟。记得早去早回,一路上多保重自己的身体。”絮絮叨叨地嘱咐了一通。
安抚过袁皇后,朱昀和袁敏一同回东宫。袁敏亲自为丈夫收拾衣物行李,一句也没多问。朱昀倒有一丝愧疚,低声对袁敏说道:“对不住,这件事我也是临时起意,之前没来得及和你商议。”
袁敏嗔他一眼:“这是正经差事,我还能拦着你不成不过,你的右臂有旧伤,天冷最易发作。这次去边关,得带着太医。万一有什么不适,立刻宣太医看诊,可别硬撑着。”
袁敏总是这般体贴,这般善解人意。
朱昀心头一热,将袁敏搂进怀中:“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袁敏抿唇轻笑,依偎在朱昀胸膛里:“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你偶尔对我瞒了什么事,我就不追究了。”
朱昀心跳快了一拍,面上镇定自若:“我们夫妻一心。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
袁敏又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窦初开便心属彼此,又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若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朱昀,那个人一定是她。
赵王世子忽然死在皇陵里,赵王领着家眷匆匆就藩,就像逃离京城一样,到了藩地,赵王神智不清疯疯癫癫。庆安帝接连派了几个太医前去,这两年过来,赵王非但没见好转,反而疯得更厉害了。
庆安帝感念手足情谊,既往不咎,让赵王的长孙,也就是赵王世子的嫡子继承了世子之位。
这一切,袁敏都看在眼底,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种种异样。
朱昀心里藏着秘密,却闭口不提。袁敏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回,朱昀忽然要去边关。明面上的理由,足够应付袁皇后,却糊弄不了她。只是,朱昀不肯说,她也就不问了。
三日后,朱昀在一千亲兵的护卫下出了京城,去往边关。和朱昀一同去边关的,还有几位朝臣和几个东宫属官。
给军中几位将军的赏赐,足足装了数辆马车。朱昀也不逞强,别人骑马,他便老实地坐在能抵御寒风的马车里。
一行人,走了近二十天,终于抵达边关。
早已得了消息的孟将军,领着武将们出军营三十里相迎。
袁江和沈祐一左一右,分列孟将军身后。袁江在这一仗里受了些轻伤,之前一直卧榻养伤。听闻太子亲自前来抚军,硬是下了床榻。
一个多月前的伏击,全力追击特力必格,沈祐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战斗在最前线。虽然没受伤,却也疲累不堪。这些时日,沈祐一直在家中休息静养。直至听闻太子殿下要来边军的消息,才回了军营。
太子怎么忽然会来
莫非是袁家透了口风,太子知道了他的身世之谜此次来边关,是要试探他一二抑或是想暗中对他下手
不管有多少顾虑,太子既然来了,他总不能避而不见。
孟将军率先上前行礼:“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朱昀温和一笑,伸手扶起孟将军:“孟将军快快请起”
紧接着,是资历老又是太子亲舅舅的袁江上前行礼。朱昀素来谦和温厚的气度著称,对着自己的亲舅舅愈发温和有礼:“这一战,袁将军辛苦了。快些请起”
袁江颇有扬眉吐气之感,忙笑道:“末将身在边军,守城杀敌是分内之事,不敢当辛苦二字。倒是太子殿下,不远千里奔波来边关,待边军将士一片赤诚之心,我们边军将士皆感恩不尽。”
你说这老匹夫,平日里说话阴阳怪气十分刻薄,原来也是个马屁精。
跟在沈祐身后的沈嘉心里暗暗哼了一声。
接下来,便轮到沈祐上前行礼了。
沈祐依旧沉默少言,走到太子殿下面前,拱手行礼:“末将沈祐,见过太子殿下。”
本章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