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序的忽然碰牌在表面上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可实际上却将开局石原亮介双立直所带来的压力给打破了。
此时的牌局依然紧张,但每一个那跟一直绷得紧紧的弦,却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些。
最起码,小豪的神色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了。
他趁着这个间隙抬头深深的望了石原亮介一眼,似乎是要将刚刚自己居然会恐慌得几乎绝望的屈辱感,全部清除干净,开始以正常的心态打牌了。
他想胡。
第十二巡。
轮到了石原亮介出牌,他摸起一看,又是直接打出了。
九索。
姜序眉头微挑一挑。
九索他在上一巡刚刚摸到手,还成了对。
只是由于场面上还没有一张九索出现,属于危险牌,所以扣下未出。
小豪也一直注意着石原亮介的牌河。
在对方之后,也跟打了一枚现物九索。
也就在小豪将牌打出到牌河的一瞬间。
一股触电般的感觉霎时间游过姜序全身。
姜序一个激灵,立刻凝神望向了小豪打出的这枚九索。
没错啊,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九索。
就在上一手石原亮介打出这枚九索之时,他明明还没有任何一丝感觉。
可轮到小豪打出这枚九索之时,怎么就有了感应
姜序眼中精光一闪。
而且,这枚牌,给他的感觉,既是危险牌,可同时,也隐藏着机遇
只是,这枚九索,明明是石原亮介的现物,为什么会带来危险的感觉
虽然现在姜序已经决定了要进攻。
但这個疑点不排出,说不定下一巡就会变成炸弹爆炸。
姜序皱眉扫了一眼牌墙。
脑海中在结合着石原亮介的牌河,不断的进行推测。
既然石原亮介自己已经打出了九索,那么,九索就绝对不可能是真正的危险来源。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这枚九索,只是个引子
因为前面的两个人连打九索,所以,我也会跟打九索来混过这一巡。
然而,姜序的微眯起眼,将视线投向了牌搭四号。
难道,缘由是他
再仔细细看了一眼对方的牌河。
姜序顿时就明白了。
牌搭四号的牌河弃牌中,没有任何的幺九牌,极有可能是在组带幺九的牌型。
如果自己也跟打了九索,那么,牌搭四号极有可能就会吃牌。
这时,牌序就会再度错开。
只是,由于先前排序已经被姜序自己错开一遍。
现在牌搭四号的吃牌,反而会让排序回到最开始的顺序。
等于没有变过。
危险弄明白了,但是后面隐藏的机遇,是来源于哪里
一般而言,只有是在自己手上的牌,才会即可能是危险牌,同时也会是组大牌的关键牌。
但是,现在这枚蕴含着某种征兆的牌,明明是别人已经打出去的牌啊。
还是第二枚。
这到底代表了后面隐藏了什么机会
等等
姜序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会出现这种感觉的一般都是自己的手牌,那如果就将这枚角色变成自己的手牌呢
“碰”
虽然这会让自己的手牌进一步减少,少的还是两枚绝对安全牌。
可姜序依然还是决定,赌了。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运势,并不会凭空消失。
姜序的所献祭掉的那些运势,汇入了运势河流中,反而结合牌局的地运,形成了一股运潮暗流。
所属姜序自身的运势,就仿佛忽然就浮出湖面,粼粼浔浔的鱼儿,咕隆咕隆的附着在一枚枚牌上,天然的就会朝向他自己。
只要姜序在接下来的每一次抉择都做对的话,这搅动的大势,也足以支持起一副役满天牌
摸,切,摸,切。
第十四巡。
轮到了牌搭四号出牌,他一脸纠结的望着姜序手边的三张九索,摇了摇头,还是打出了已经几乎没有用的边张牌,七索。
姜序眼睛一亮,几乎立刻就推倒两张手牌。
“碰”
第三碰
七索
此时,姜序的手边,三组副露牌分别是红中,九索,七索。
就仿佛是一只艳丽孔雀的片片羽翎。
那是,役满红孔雀的雏形。
此时,除去了副露亮出的九张牌,姜序的手牌只剩下了四张。
其中,还有一张是绝安牌,红中
小豪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当然也认出了姜序的役满雏形。
不过,等他扫了一眼自己的手牌与牌河,心里又是一松。
五索,早在三巡之前,就被他出了一枚。
一索,也在早巡就被石原亮介打过一枚。
至于牌搭四号,小豪瞥了对方一眼。
做的是带幺九的牌型,拿到一索应该也不会出。
三方阻截他,想做出役满红孔雀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小豪望着自己也进入了一向听阶段的手牌,心中默默的盘算着。
已经明确了自己目标的小豪,既不想让石原亮介胡,也不想姜序胡。
他只想,在这一小局,自己胡
只是,他算漏了一件事,石原亮介,已经立直了。
红中,九索,七索,以及手里其他的带红竖纹的,仿佛一根根羽翎一般的索子牌。
姜序的心中已然确定了自己这手牌最终真的能成型的话,这个役满的名字。
红一色,红孔雀
同样是属于古役规则下的一种役满。
只能由一,五,七,九四种带着红条的索子以及红中牌组成。
与另一种役满天牌,绿一色是相似相对的。
但由于一,五,七,九索这四种牌根本连不成顺子,所以实际上的组牌难度,稀有程度,都是要比绿一色还要大一些的超稀有役满天牌。
用役满和对决役满吗
正合我意
之前跟这群家伙演戏一般打的都是些什么烂局。
果然,只有跟高水平的牌手对决,才能有意思。
第十五巡。
石原亮介将自己这一巡摸上来的牌在手里攥了很久。
久到,牌搭四号跟小豪几乎都以为他是自摸了。
只有姜序凝视着他那抓紧了的拳头,等待着他放手。
那是一枚,纯红色的五索,宝牌
“碰”
姜序轻声道。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所切割的运势,似乎游离在了运势浪潮之中,隐隐还能有所感应。
而他的每一次碰牌副露,似乎都能引导一部分,甚至还能牵引一部分自己碰牌目标的一部分运势,导向自己这边。
这个技巧,似乎可以称之为,移花接木
故而,牌局的大势,似乎一直在缓慢的倒转中
胜利的天平,也随之轻轻的摇晃。
八连庄,对决,红孔雀。
役满天牌之间的对决
一局麻将,一般而言,也就在十七八巡左右就会结束。
牌局进行到了现在,已经进入了尾巡。
石原亮介开局双立直,到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三巡摸牌机会。
而姜序,手里也只剩下最后的一张红中。
两个人,都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可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