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川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根鞭子。
说是鞭子,那更像是一根绳子。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间所使用的一个武器。
用黄符布搓成。
也是用这个武器,解决了三河镇的第一个危机。
而眼下
林忘川手中黄符鞭子一挥,直接打在了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山下草芥的脸上。
“今儿就替你爹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当街鞭打镇长的儿子,围观的路人有很多,然而只是旁观,却无人劝阻,更是有不少人在山下草芥再被打得一脸伤痕,灰溜溜逃走的时候,忍不住高声喝彩。
甚至在官衙那边查证这件事情时。
路人们竟然清一色的都站在了受害人山下草芥的对立面。
官府无奈只好筛选几个当时目睹全程的证人,先录一下口供。
一号证人是裁缝铺对门卖胭脂水粉的俏姐儿。
她名字不叫这个,只是因为长得模样俊俏,被人这样称呼罢了。
事发时,她就在门口,嗑着瓜子,瞧着热闹。
“头一次看见打人还能这么帅的小川师父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以前只觉得他长得颇为俊俏,没想到教训人的时候,那股子严肃的男人气概,丝毫不像是一个十三四的小少年,可男人了。现在都已经这般,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哎呦哟,现在回想起来,人家心里面都是扑腾扑腾的直跳呢”
“不晓得小川师父在床上打人是不是也这么厉害不然八女汤屋那些姑娘怎么个个都爱他爱得要死呢”
“哦,你是要问为什么打起来这山下草芥当街欺负小平惠娘子,人家小川师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呗,还能为什么啊”
二号证人是街口买小吃的老板。
案发之时,刚好要收摊的他也在现场。
“小川师父啊他当时就在我这摊子买早点,小师傅最喜欢吃我家卖的酱油丸子了有空就过来给我捧场,您要不要也尝尝,这可是小川师父都喜欢的口味哦。”
“哦,当时发生了什么啊当时小川师父在这我这里连吃和二十个酱油丸子。啧啧啧,不得不说小川师父的饭量是真大啊。还不过瘾,又打包了三十个。就准备离开的时候,裁缝店那边就吵起来了。我和小川师父赶过去,就看见小平惠娘子被丢了出来,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山下草芥就带着人要揍她。”
“嗐,照我说,一群大老爷们当街打女人,真是有些不害臊了。那场面别说小川师父了,连老子都想上手教训那些臭小子一顿啊”
“你们没别的要问了那要吃几个酱油丸子吗给你们打折”
三号证人则是住在闹市偏隅一角的老太婆。
孤寡老人一个。
时不时会在自家门口,摆放一些古董字画。
可惜镇子上懂这个的人不多。
“小川呐那孩子跟你们这些乡野村夫不一样,人家肚子里面学问可大着呢”
“你一直看我的嘴干嘛是在笑话老太婆嘴里面牙都掉光了吗”
“哼,说你们是乡野村夫都是高抬你们了。你们这些就是不开化的野人,跟城里面来的那些人可不一样,像小川师父那明显就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我这摊子上古董字画不一般。”
“可惜他说他们出家人不沾染俗物,不然就会把这里古董字画全部买走,可惜呐好物没有好主人的命,我真是替他们可惜呐。”
“你问我小川师父为什么要打山下草芥我没看见,那肯定是他该打。”
“嘿,你是怀疑我咯。老婆子眼睛虽然瞎,但心不瞎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满大街的哪个不清楚”
“那山下草芥平日里面做得那些混蛋事儿还少吗”
“活该被揍没打死他都是轻的。那还是人家小川师父心里仁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处打听当时案发经过是为了什么心里那点子小九九,当老婆子瞧不出来吗呸,不要脸,山下草芥这小混蛋,这次是洗不白了,让山下健那老不羞的死了那条心吧”
最后一位证人是所有证人中唯一的读书人。
姓双口,叫青候。
双口青侯的祖上也曾是京都城的达官贵人。
林忘川在此吐槽:妈的,要不是我人在扶桑,我都怀疑这个姓氏是作者瞎编的淦,小鬼子起姓氏脑回路,真是搞不懂
这双口青侯、一个没落的贵族。祖上做过大官,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时精通诗词歌赋可惜家道中落,十五岁穷的连饭都吃不饱。后因屡试不中,二十五岁穷困潦倒,卖了祖产基业,也就是目前镇子上唯一的三河客栈,
虽然穷困了,但好在他给自己留了两间铺子,依靠着收租,还能勉强的维持生活。
平日里面就没事在二楼住房里面念念圣贤书,看看闹市。
然后自语:“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实则所有人都清楚他是因为底下铺子被租出去,他只保留了二楼住宿权,没地方呆而已。
不然啊他肯定会搬个凳子,每天在铺子门口,大庭广众的秀自己饱读圣贤书的样子的。
虽然爱卖弄所谓的文采,但他依旧是这个闹市里的读书人。
相对来说会冷静,也会客观一些,最主要的是他和那些世俗小民不一样,与林忘川交集不多。
“我看见是林忘川那位小师傅先动手打得山下草芥。我可以以人格担保。”
“但是”
“也只怪这山下草芥行为不端在前。”
“那些愚民只顾一味说什么,小川师父是好人,山下草芥是一个跋扈公子,可这不能被当做判定一个人在某件事情上对错的依据。就事论事,才是正确的。愚民之所以为愚民,就是要因为他们太容易受到外界影响,跟着所谓舆论去走,失去了理智的判断”
“我可不一样,我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时精通诗词歌赋”
“我是读书人,想要控制我的理智,那还得掂量掂量够不够格,书读得够不够我的多。”
“什么我这话怎么能繁琐呢这道理不是很简单嘛果然你也是一个愚民。”
“好好好。我可以以人格担保的确是林忘川先动的手。”
“同时我也可以以人格担保是那位山下草芥公子先在裁缝铺里面想要轻辱裁缝店老板娘小平惠娘子。轻辱不成,反被小平惠娘子一番数落。最后自己倒是先气急败坏,动起手来。熟不知君子动口不动手,这等行为真是有辱家门啊山下健大人真是教子无方啊”
“我说了半天,你还是没听懂”
“这怎么能没听懂呢”
“孰好孰坏,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