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家。
双腿被打断的月见里晋三此刻只能坐在轮椅上活动。
好在他们家有现成的轮椅可以用。
这一点,留作后话。
这一晚上,他醒来了好几次。
每次入睡,工藤新一打断自己双腿的场面。
以及工藤新一从他身上踩过去的画面,都历历在目。
屋子外面。
冷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整片夜空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窒息感。
那个瞎子给自己留下的极其深厚的心里阴影。
月见里晋三在短时间内无法忘记这阴影了。
就如同他短时间无法忘记他失眠夜晚的夜空。
也不会再短时间内,自己的双腿就能痊愈。
次日,陆陆续续的有郎中出没在月见里晋三的房间里面。
可是他们给出的结果是一致的:
“对方是留了手的,起码不至于残废,就是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下不了床了。”
这倒是让月见里健次郎稍稍的放心了一些。
可是昨日被打上门来的那种羞辱,让他无法释怀。
他随即喊来了自己的侄儿。
自己大哥的儿子。
也是月见里家所在月见街的番头月见里齐雄。
整条街的名字都是以月见里家的前两个字命名的,可见当年月见里家繁盛的时候,到底是多么的地位深厚。
如今败落到能在朝廷里面有职位的年轻人只剩下月见里齐雄一个人了。
而这些也都是月见里齐雄靠着自己的拳头一步步打出来的。
与月见里家的地位没有关系。
因为早在月见里家的大公子去世的时候,月见里齐雄就失去了成为月见里家继承人的机会,而且他还是庶出,更加不可能被这样一个看中血脉的家族给看中。
月见里齐雄被喊到了月见里健次郎面前,他知道后者肯定想要把愤怒牵扯到自己身上。
若是以前,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
“你们不该招惹那个家伙的。”
月见里齐雄说道:“我听说工藤新一是大将九条裟罗看中的人才,正在大力的提拔。”
月见里健次郎听到这话,心里面就有些嘀咕了。
竟然是九条家看中的人
九条家不用多说了。
那可是如今的幕府底下顶尖的大家族之一。
出身在九条家的九条裟罗本是家族中的养子
自从被收养,九条裟罗就与幕府军人们一同训练。将士们一度以为裟罗是个男孩,年纪轻轻便来军中锻炼,对她照顾有加。本有些畏惧人群的裟罗在周遭人们悉心照料下,变得胆子大了许多,敢和人往来,甚至会跟大家一起摸爬滚打玩耍。然而,与她嬉闹的士兵却遭到了家主大人重罚。裟罗自己也只得到了一句冷冷的训斥。自那之后,裟罗便谨慎保持与他人的距离,比起融入人群,她首先得练出一身过人武艺,时刻以将领继位者的认知要求自己。
幕府军能像如今这般悍不畏死、团结一心,还得归功于九条裟罗的领导力。勘察作战线路、制定训练计划、甄选兵器甲胄与许多将领不同,相比隐在幕后运筹帷幄,裟罗更习惯事事亲力亲为。
平日演武,她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训练强度远超普通士兵十数倍。直至夜深人静,道场中仍回荡着她张弓拉弦的声响。战场上,她从来都是冲锋陷阵第一人,以绝对的英姿与凛然的战意带领众人。风波平定后,她也会亲自安顿伤兵,再对手下人论功行赏、惩前毖后。经她手的每个环节都处理得当,鲜有纰漏。裟罗的一言一行都被士兵们看在眼里。与她一同战斗过的人,无不对她敬佩有加。
将,乃是军队的灵魂,而好将难求。如九条裟罗这般可贵的将领,一直是幕府军的骄傲。
大将九条裟罗便是如今幕府军的骄傲之一。
没想到工藤新一有这等背景的月见里健次郎顿时开始为之前还想着试图拉拢工藤新一的行为而感到愚蠢。
难怪他一个看似没背景的番头竟然会拒绝咱们月见里家的邀请。
“倘若只是把他当做有背景的番头也是错误的。”
月见里齐雄接着说道。
“何解”
月见里健次郎问道。
“昨天我和他交手,想必你也看见了”
月见里齐雄道:“很明显我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我可以断定在整个京都城的番头里面没几个能打得过他。而且这还是在他瞎眼的情况下,他以后眼睛若是好了,那岂不是更加难对付。”
月见里齐雄话讲完,最后嘱咐月见里健次郎:
一定让月见里晋三低调一点,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个瞎子工藤新一。
否则,倒霉的就不是他的一双腿。
还有咱们整个月见里家。
在月见里齐雄离开时
他注意到月见里晋三坐在轮椅,正在屋子外面偷听他和月见里健次郎的谈话。
月见里齐雄对于月见里晋三的偷听行为没什么在意的。
但是在看到轮椅之后,他一把将月见里晋三从轮椅上面推了下来。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月见里晋三:
“别的事情,我可以容忍你,她的事儿,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不顾月见里晋三的惨叫,推着那轮椅到了另外一间屋子前面,轻轻敲了敲门,随后轮椅放在那里。
临走时,又警告月见里晋三不要打那个轮椅的主意。
月见里晋三惨叫着跟自己的老爹月见里健次郎告状。
可是月见里健次郎也没有办法。
眼下月见里齐雄是家中唯一有出息的孩子。
实力代表着地位。
告状无果的月见里晋三凶狠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轮椅上面。
那个轮椅摆在那间屋子门口许久都没有动静。
也没人敢去触碰。
直至
夜深里。
屋子里面方才传来了嘻嘻索索的声音。
然后是屋子的隔门被轻轻的推开,一双白皙却又瘦弱的小手从里面探了出来,艰难的将轮椅拉回到了屋子里面。
随后又迅速地将门给关上。
次日,有了新轮椅的月见里晋三。
在经过了工藤新一的羞辱之后,他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即使有着月见里健次郎和月见里齐雄的提醒。
他依旧不肯。
这关乎到他所谓的,狗屁尊严问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