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石被搞大了。
肚子。
他重重打一个饱嗝,体验到孕妇该有的沉重感,手摸着滚圆的肚皮,心里默默道歉,今天真是让肚子承受太多。
涅音梦将空盘子收回食盒,用抹布擦干净桌面,绿宝石般的眼眸瞥向他撑起死霸装的大肚,疑惑道:“白石,我是不是晚餐做得太多了”
“没有,刚刚好。”
白石连忙摇头拒绝,伸个懒腰道:“我就是忙一天累了,想要躺下休息。”
“那就睡我腿上吧,我特意改造过,保证让你睡得舒服。”
涅音梦手一拍自己裹着黑丝的大腿,眼眸有几分骄傲,她是专门拜托过茧利大人,对自身进行改造,能够自由控制全身骨骼的硬度。
比钢铁还要坚硬,比棉花糖还要柔软。
全部在她一念之间。
“是嘛。”白石挺好奇她的改造,慢慢躺下,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好软,脑袋似乎都要陷下去,一点骨头的硬度都没有察觉到,宛如棉花糖做成的枕头,“真舒服啊。”
“这是经过科学计算得出的最佳软度。”
涅音梦回一句,视线又望向他肚皮,总感觉真的大了,不过,白石都说没有,那一定是没有。
她不是腹黑,就是太相信白石说的话。
哪怕白石说天上的月亮其实是靠他才能存在,涅音梦都会在短暂思考后,问出他是如何让月亮存在,而不会质疑,他让月亮存在是不是谎言。
她对白石就是拥有这样的信任。
“科学真棒啊,”白石夸了一句,闭上眼,享受膝枕带来的放松。
睁开眼的话,场面未免太大了,让人很难放松。
涅音梦哼起没有歌词的音乐,很治愈、轻快,如夏日奔跑的小鬼们,不知世事艰辛,不惧酷暑,开心追逐林间知了。
白石身心都放松下来,艹,腐败就腐败吧,他就要当一个腐败的人。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没有偷懒睡觉,选择进入斩魄刀的世界,继续进行解的修行。
一切的美好都需要实力去守护。
没实力的话,只能坐看悲剧发生。
一晃四天过去了,时间来到七月八日。
瀞灵廷的天气依旧是那么炎热。
烤得大地如同一个蒸笼,没有寒灯的话,躲在阴影之下,拂过的风都是滚烫。
在这个时候,冰镇的西瓜格外香甜。
树荫底下,道羽根阿乌拉伸手拿起一片冰过的西瓜,一口咬下,冰凉的果肉混杂甘甜在口齿间扩散,炎热气息减弱几分。
她吐出一连串的西瓜子,冷蓝色眼眸盯着蓝天。
金印部队成立时间短,要干的事情不多,就是拱卫六番区的贵族,插手一些贵族间的矛盾。
并不负责对虚,或者是净化现世的灵魂。
目前金印部队唯一的大事就是寻找杀害真一郎的凶手,负责带队追查的人就是纲弥代时滩。
动静闹得很大,结果如何,道羽根阿乌拉能猜到,无非就是抓一个替罪羊。
纲弥代时滩不可能将自己交出去。
她只要躲在一边默默吃瓜。
对她而言,这样枯燥的日子就是早已习惯的日常。
她刚出生的时候,引来虚的袭击,母亲惨死,父亲担心她也会死于虚的袭击,便将她关在地下室。
十六岁之前,道羽根阿乌拉的世界就是那个冰冷的地下室,没亲眼看过天空、树木、房屋。
什么都是从父亲口中得知。
直到父亲被纲弥代家的人杀死,她待在地下室,等不到父亲回来喂食,饿的快要死了,本能驱使她离开那个狭窄的地下室。
第一次看见天空、建筑物、道路。
她心里也不觉得激动。
天地仅仅是大一点的地下室。
什么都没有变化。
她几口咽下西瓜,觉得今天也要在发呆之中度过,身边灵子的流速忽然变了。
“阿乌拉。”
纲弥代时滩瞬步出现在旁边。
道羽根阿乌拉明白,今天的日程要发生变化,“有什么事情,时滩大人”
纲弥代时滩走到她身前,笑道:“你应该很想念父亲吧。”
“不,没那个想法。”
道羽根阿乌拉摇头。
纲弥代时滩笑了笑,道:“那就让我命令你,找到你的父亲,带他出来。”
道羽根阿乌拉看了他一眼,没问为什么,点头道:“没问题。”
纲弥代时滩一双狐狸眼眯起来,道:“去吧。”
道羽根阿乌拉放弃桌上的西瓜,人化作一阵烟雾向纲弥代家的本宅前进。
她离开后,纲弥代时滩的外表如泡沫般瓦解,露出蓝染的模样,他手一推镜框,满脸笑容道:“道羽根阿乌拉,看来我没猜错,你这个性格真是帮大忙了。”
镜花水月的能力是完全催眠,并不是直接操控人。
假如他伪装的纲弥代时滩不像,同样会被人看出端倪。
可他极其擅长伪装。
从道羽根阿乌拉的年龄、性格,推算出她的背景,用一些内幕消息,令她确信,眼前的人就是纲弥代时滩。
然后,奇怪的命令都会被顺利执行下去。
谁让道羽根阿乌拉就是这样的性格。
他只需要跟在后面,将完现术者的尸体盗走,抽取其中的灵王碎片,就能开始他的实验。
事后该嫁祸给谁。
蓝染早已经准备好。
他瞬步跟上。
道羽根阿乌拉钻入纲弥代家的本宅,没有凝成实体,一直化作烟雾穿过廊道、庭院,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深入本宅腹地。
她从窗户侵入家主的书房,渗透书架的缝隙,穿过黑暗的通道,到达一处宽敞的大厅。
数百年来,纲弥代家秘密搜集的完现术者全部吊在空中,地面释放出强烈的墨绿色光芒,让死者看起来狰狞恐怖。
道羽根阿乌拉继续飘上去,寻找自己的父亲。
轰隆
一声巨响,密室的门遭到破坏。
狂乱的灵子蜂拥而下。
一道黑色的身影拖拽银色光芒,冲入地下室,手挥了挥,遮天的黑暗闪现。
所有尸体消失不见。
“”道羽根阿乌拉迅速凝成实体,她没忘记纲弥代时滩的任务是找回父亲尸体。
对方并不想久留,迅速撤离现场。
道羽根阿乌拉急忙追上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