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或不是,陆时卿都没表现出异样。
他刚要迈开步伐,却透过缝隙看到外面刚好快速掠过的雾蓝色身影。
那人踩着高跟鞋走的很快,陆时卿并没看到正面。
但他很笃定,就是宋拾柒。
去了套房的人,突然火急火燎的出现在这。
饶是陆时卿再怎么不自恋,此刻也忍不住想,她应该是来找自己的。
无端的欢愉油然而生,让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露出几分愉悦来。
但很快想到什么,他又迅速敛去笑容,散去想要立刻离开的念头。
他回头看着被陆母摁住,才没有真的冲过来,只能不停骂他混账的陆父,漆黑的眸里露出几分遗憾。
真可惜,要是挨了一巴掌,说不定能让宋拾柒好好内疚一番,让她再也不敢让自己离开她的视线。
内心滋生出的阴暗又疯狂的想法,让陆时卿没忘记火上浇油。
只不过他说话的语气变了。
不似刚才那般态度强硬,反而多了几分柔弱的姿态。
“我不欠陆家什么,你们也从未照顾过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的要求”
陆父想骂什么,又再度被陆母摁住。
“别气,我来跟他沟通。”
陆母也有些不耐烦了。
只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陆时卿居然敢不答应,还反过来把当父亲的气的不轻。
也不知道李管家是怎么教的他,居然这么没素质,不懂得尊重父母
她心情烦躁,连带着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了些,不再像刚才那般温柔。
“时卿,是医生说临城很适合养病,我们才会把你送过去。”
“我们虽然没怎么管过你,但你手里捏的股份,住的房子,从小到大的一切开销,包括治病的钱,哪样不是我们出的”
“我们的要求又不过分,现在也该是你回报家里的时候了。”
听听,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陆时卿也不知道陆母为什么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把锅甩到医生头上。
明明就是放逐,却非说是为他好。
行,就算是为他好,那为什么从来不见他们来看望他
他生病的时候不会亲自来照顾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李管家打过去的电话都接的很不耐烦
至于股份和一切开销。
是,陆时卿承认是陆家出的钱。
可在他经济独立后,他再也没花过陆家一分钱。
并且还靠着拍卖油画,把以前花的那部分全都填补上了。文網
那点股份也随时能还回去。
他跟陆家已经两清。
没责任,也没义务受他们的摆布。
陆时卿冷眼看着精明算计的陆母,心里有千言万语可以怼回去,却被他忍住了。
而下一秒,没关紧的门被人用力踹开。
一股劲风划过,门板重重的砸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陆父极度不耐烦的想要怒喝出声,却在看清对方长相的那一刻,所有话音都哽在了喉咙里。
在几人错愕惊讶的目光中,宋拾柒慢条斯理的收回踹门的腿。
拎在手里的裙摆放开,落下去垂在腿边有些褶皱,又被她俯身随意整理了两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