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不然阿鑫他们就能提早把蒋悦控制起来,赵文也不用为了保护宋拾柒和陆时卿,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命去搏那一下。
陆时卿像个木偶一样呆坐了许久,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拍打在他心上。
他从未有过任何时刻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的身份,厌恶自己身体里流的血。
如果宋拾柒有任何问题,他绝不会放过那两个人
宋拾柒很快做完检查,被护士推出来。
陆时卿当即不再胡思乱想,更没继续沉溺在巨大的愧疚和懊悔中。
他冲过去,着急的问:“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护士愣了一下,才想起宋拾柒已婚的事。
面前这个满脸着急的男人,就是宋拾柒的结婚对象
看起来好年轻啊
护士心里想归想,并没有把内心活动摆在脸上。
“她轻度脑震荡,没有大碍,应该过会儿就能清醒。”
“可她流了好多血”
陆时卿关心则乱,有些不相信。
地上有血,他抱宋拾柒时衣服上也沾有
护士见多了这种情况,所以显得十分淡定:“磕破皮流血很正常,之前我们还接过一个病人,同样也是磕破头,他失血量多到需要输血的地步,真正的伤势却不怎么严重。”
说完,也不管陆时卿信不信,护士和另一位同伴一起把宋拾柒送去病房。
陆时卿自然要跟着去。
刚到病房门口,阿鑫突然拉住陆时卿。
“姑爷,老爷和夫人来了,现在正在停车场,马上上来。”
陆时卿脚步微顿。
看着护士们还在病房里忙碌,他犹豫了一秒,还是停下脚步。
“那我在这里等爸妈。”
陆时卿没有等很久,宋父宋母很快带着几个保镖上楼。
宋拾柒的情况,阿鑫已经报告给二位,所以宋母倒没有像之前宋拾柒摔断腿那样慌乱。
看到面色难看又不掩担忧的陆时卿,宋母连忙上前去安慰道。
“爸妈来了,时卿别害怕,也别担心十七,医生不都说了吗,她伤得不严重。”
在宋母眼里,陆时卿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如此凶险的遭遇,他人那么单纯,肯定会被吓得不轻。
再来就是宋拾柒伤到了,他又得知跟自己的父母有关,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要是不去安抚开导,说不定会成为他这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宋母的温声细语,像是一道柔和的春风吹进陆时卿心里。
让那颗充满不安和内疚的心,稍微得到了缓解。
几乎是一瞬间,自记事以来就很少落泪,哪怕之前被宋拾柒感动,也能强忍住不哭的陆时卿,就跟突然失控了一般,眼泪迅速从眼角滑落。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面对不仅不责怪他,反而对他关怀备至的父母,心里更加难过,愧疚不已。
“爸妈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十七,是我连累了她。”
这话一出,宋母反倒不担心了。
还能宣泄出心里的情绪,至少比压在心里默默承担好解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