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别不要我。”
那一瞬间席卷而来的惊慌失措和强烈不安,就如同乌云一般将陆时卿紧紧笼罩着。
连带着宋拾柒,也感受到了。
如果她还能保持平时的镇定和从容,或许还会分出些心思好好跟陆时卿说,她只是需要整理情绪,一切等她想清楚了再下决断。
可她此刻头还在疼,并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实在没有心情再去应付陆时卿。
“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她冰冷的话语宛如刺刀一般,狠狠扎在陆时卿心上。
一滴热泪,顺势滚落到宋拾柒的脖颈间。
陆时卿感觉自己的心痛到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却还执着的想摇头,表明自己绝不离开。
17号突然道:“宿主,检测到宋拾柒头疼,你还是先出去,让她好好休息吧。”
陆时卿一听这话,所有的难过伤心和不安,全被浓烈的担忧取而代之。
他赶忙松开宋拾柒,见她因头疼将眉心皱的死死的,好不容易恢复一点血色的脸也再度变得苍白起来,顿时更慌了。
“我去叫医生。”
他说着,就要起身。
宋拾柒忍着难受道:“不用,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事关宋拾柒的身体,为了避免把她刺激的更难受,陆时卿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掐着掌心略带苦涩的回。文網
“好,我走,我就在门外守着,十七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宋拾柒没吭声,偏过头闭上眼睛,完全没看到陆时卿是如何依依不舍的三步一回头。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病房里终于归于安静。
宋拾柒缓缓睁眼,很快又反手将头顶有些刺眼的灯关了。
病房里的光线暗了下去,但因病房外的光线透过门上的玻璃投射进来,所以没有完全归于黑暗。
宋拾柒拢了拢盖在身上的薄被,蜷缩着身躯再度阖眼,试图去缓和头部传来的疼意。
但是一待在安静的环境里,她的大脑就跟不受控制一样,不由自主的浮起这几个月来的种种。
陆时卿确实骗了她。
可他在面对自己时所表现的一切,都不像在作假。
最初二人不熟悉,他对她从不过分热情。
哪怕因为沈行衍产生误会,他也不怎么在意。
但结婚后,随着二人关系逐渐亲密,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虽然这其中有系统在发布任务,可陆时卿对她的亲近,对她的关怀,对她的热情。
以及终于向彼此袒露心意时,他在那一刻迸发出的强烈欢喜之意,都不像在作假。
甚至于在法则创造的空间里,他也说会陪她留下来,全然不顾自己留下来会有怎样的结果。
如果只是想活下去,他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并且宋拾柒作为演员,除了自身的演技好以外,也能通过长久以来的经验去分辨旁人的真心和假意。
若陆时卿连她都能蒙骗,那他的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
再一点,虽然宋拾柒以前对感情没兴趣,但从不认为自己没有魅力。
陆时卿跟她相处这么久,喜欢上她不是很正常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