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头低头看向一直围在他身旁不走的信鸽,默默往旁边站。
他和它不熟,快走开
孟糖好奇地逗着鸽子,发现师父动一步鸽子就跟着动一步,大着嗓门嚷嚷:“师父,它好像很亲近你”
“”
徒弟,缺心眼吗
宋老头欲哭无泪地看向玩心大起的孟糖,内心慌成狗。
他躲都来不及,她居然还明晃晃的挑事。
听着孟糖的话,周建军注意到窝在宋老头脚边的鸽子,将其捉在手中,细细打量一番,目光如炬地看向宋老头,意有所指:“这好像是信鸽”
“呀,送信的。它脚上没绑信啊”孟糖疑惑。
周建军指着信鸽脚腕上的痕迹,眼神深邃又锐利。
“有信,可能被人提前给取走了。”
孟糖伸手碰了碰鸽子脚腕上的勒痕,歪着头问:“师父,你见过信吗”
“。。。。。”
他徒弟是不是缺心眼,现在换徒弟还来得及吗
周建军观宋老头面色慌乱,逼问:“宋叔,您见过信吗”
“没没有”
“好,如果找到信,随时去镇上联系我。”
孟糖手捧着鸽子看向周建军进山洞的背影,小声咕哝:“师父,他看着不太好相处。”
八尺身高,孔武有力,国字脸,厚嘴唇,看着像是老实人,但和他说话,总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落在身上。
特别是刚才他和师父讲话,总觉得像是在打哑谜。
宋老头点点头:“他性格板正,人又严肃,看着是有点不太好相处。”
“怪不得良哥去警局不找他,肯定是他太严苛,良哥不喜欢他。”
“说得对,有道理。”
埋头工作的周建军听见外面两人毫不避讳地热火聊天,无奈地扯扯唇角,余光扫见同事打趣的眼神,高声提醒:“宋叔,这儿在警戒范围内,你们不能继续待下去。”
他人还在这儿呢
他只是长着国字脸,但并不代表他严肃
微笑着露出牙齿,周建军眼神柔和地看向孟糖。
小姑娘,快夸他好相处
“是不是耽误你们工作了丫头,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吃饭吧”
“好”
夸奖的话还没等到,就看见两人扭头就走,周建军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脸,他刚才笑得不温柔吗
“小李,我不温柔吗”
走远后,孟糖心有余悸地拍打胸口:“师父,他刚才笑得好可怕,跟要吃小孩似得。”
似笑非笑的眼神如一把快出鞘的剑,嘴角的笑意夹杂着嘲讽和不屑,两者结合在一起,她仿佛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可怕,可怕如斯
两人闲聊着走到半山腰,宋老头打量四周无人,悄悄从口袋掏出信件:“丫头,你瞅瞅这个”
“呀,师父,信件让你私藏了”孟糖震惊地看向折了许多褶皱的纸条,嗓音突然尖细。
乖乖呦,姜还是老的辣。
好奇里面写了啥,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飞鸽传书呢
“嘘,小声点。”
“ok”
谨慎地环顾四周,孟糖耸着脖子打开纸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字。
许久,就在宋老头忍不住伸手碰呆愣良久的孟糖时,孟糖眼神恍惚地盯着宋老头,结结巴巴地问:“师师父,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
“哎呦,天呢这人是吃了黑心豹子胆吗不行,我得把这事告诉警察叔叔。”
一把拉住神情激动的孟糖,宋老头耐着性子叮嘱:“丫头,别激动,咱先想想。”
“师父,此等危及国家安全的事,尽早上报,才能预防危险。”
“但你怎么确定警局的人会把这些东西递交国家信是在山上截下,死人也是在山上,骷髅成山却没有人发现,你觉得他们会把事闹大,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信给摁住。”
身为守村人,他的责任就是守护村民安全,但在这方面,他有失误。
不过身为退伍军人,守护国家安全是他自始至终的义务,这封信他一定要递到国家手中。
宋老头遥望着群鸟乱发的山头,眸光坚定不移。
激动过后,孟糖迅速冷静下来。
“那要怎么办”
“丫头,我听村长说上次来村实地考察的于书记给你留了他的地址和电话”
“嗯。”
“等会回去,把地址和电话给我。”
“好”
关乎大事,孟糖向来有分寸,下山途中,并未再说任何多余的话。
有些事既然是秘密,那不等真相揭开,秘密就永远是秘密。
拿到地址和电话,宋老头背着黑色袋子,趁着夜色悄悄离开村子。
夜幕下,佝偻的身躯却无比高大地去向远方,孟糖站在飒飒风声的竹林,衷心企盼一切顺利。
时间就像是流淌的沙,握不住
草长莺飞的春季热热闹闹,一场春雨过后,漂亮的花瓣纷纷被打湿落在雨地,平添几分凄凉。
小手迅速地转笔,不消片刻,小手无聊地点击桌面。
孟糖单手拄着下颌,眼神忧伤地透过雨幕,看向风雨中摇曳的小树苗。
暴雨狂击,小树苗会坚韧地战胜危险吗
师父已经走了好几天,雨也接连下了几天,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如同师父猜测那般,山洞内的惨状被镇上知晓后,专门派人来村里叮嘱一番,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成堆的骷髅,有半米那么高,但镇上来人把山洞内若有的白骨带走后,命人将山洞捣毁并移成平地,仿佛这般,所有的罪恶便不复存在。
呵,怪不得爷爷会把信收起来,原来他早有远谋,可警局那边似乎猜到什么,已经连着去师父家好几次,也询问她好几次。
她真的好担心师父的安全
思绪渐渐飘远,忽然一个粉笔头砸在头上,孟糖无辜地摸着脑瓜,眼神迷茫地看向讲台。
“同学们,今天学校了来了新老师,大家鼓掌欢迎。”
站在讲台上的女人温柔地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姓姜,大家可以叫我姜老师,从明天开始,我带大家学习英语。”
“老师,英语是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