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师父为何这般模样
一路前行,他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难受地捂住嘴巴,孟糖忍不住闷声啜泣。
恨不能共情
宋老头将盘子放在菜板上,温柔地替孟糖擦拭眼泪:“哭什么,我这不是啥事没有。”
“师父,都怪我多管闲事。”
“丫头,你看着我。师父从未怪过你,你天生聪慧,又禀性善良,有着赤诚之心,这没有错。正义之举,何错之有”
“可是您”
可若是良善之举要以牺牲他人来完成,并非她所愿。
尤其是师父,除一开始的斗智斗勇,后来的她是真心把师父当成亲近的人。
“傻孩子,师父一把年纪,什么苦没吃过唉,回来的路上也不知道是谁太缺德,错把泥灰洒在师父头上。为师就是怕你过于担心,连自己家都没回就来看你,你确定要一直哭丧着脸”
“啊,师父,头上是泥灰”孟糖震惊且无语。
她心疼半天,却是个笑话
搞笑人实锤
“妹,你哭得好丑。”
“”
这是亲哥
不要了,毁灭吧
孟糖忍着来自哥哥的羞辱,拉着宋老头袖子:“师父,来都来了,不如吃个饭再回去”
宋老头调侃:“废话,我人都来了,还能空着肚子回家不成”
“嘿嘿”
因着师父归来,孟糖一时开心,便又炒了几个菜。
韭菜炒鸡蛋,酸辣土豆丝,手撕包菜,番茄汤等
丰富又美味的一顿饭菜,因着小孩们叽叽喳喳的询问,硬是吃了整整两个小时。
午饭后,孟糖撑着伞和宋老头走在雾雨缠绵的乡道,小声交谈。
“师父,于书记打算如何处置”
“过几日,专家组以及监察组便会来镇上视察,恐怕会大清洗一番。”
孟糖震惊:“又要掉一大批官员”
泥垢了
真不错
宋老头不放心地叮嘱:“怕是不止呢糖糖,于书记千叮咛万嘱咐,此事除了咱俩,不可让村里其他人知晓。”
此事牵连甚广,危险性也相对较高,持续时间估计会很长,但相应的好处是等此次事件结束,镇上会迎来大的机遇。
所谓乱世造英雄,富贵险中求,越是危险的情况,越能滋生一批胆大的富贵人。
“师父,这件事对砖厂有影响没”
“影响不大,于书记说该整治整治,该赚钱赚钱,只要不是违法所得,凭本事赚钱不会受到牵连。”
孟糖毫不遮掩地表达担心:“那就好。师父,您走得这些天一直都在下雨,我好担心你会一去不复返。”
她是乌鸦嘴,所想所说在一定程度会成为现实,所以这些天她虽然非常担心,但表面上却故作淡定。
今日师父归来,她终于能肆无忌惮的畅所欲言
宋老头:徒弟,要不还是先闭一会嘴
“师父命大,不会有事,但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如宋老头所言,他回来后的第三天,市里便派遣监组以及专家来县城考察。
全方位,全方面,一点到线,牵连到面,几乎没有任何疏漏。
估摸做了坏事的人也知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考察组的监察和专家对线索的掌控下,各路牛头马面纷纷浮出水面。
雷厉风行的作风致使接连数月,小镇的天乌云密布,人心惶惶
记过,记大过,降职,撤职等,随着各路人员的落马,进监狱,小镇似乎弥漫着肃杀气息。
一向爱出风头的孟糖瞧着这阵仗,如鹌鹑一般三点一线,除了吃饭上学就是睡觉,再不敢去山里乱转悠。
兵荒马乱整整折腾一两个月才结束,等市里派遣的人员离开小镇,楚寨正逢收麦子。
热气腾腾的五月,金黄的麦穗直挺挺地树立,远远望着,无比喜人。
民以食为天,农民的本职就是种地,所以临近收麦子,村民纷纷告假,一时之间,砖厂人手告急,无人可用。
眼瞅临到交货时间,工作人员却纷纷告假回家收麦子,气得村长头疼地扶着额头。
与人订货白纸黑字签订有合同,若是没有按时按点交货,不仅要退钱,还要给赔偿,这可咋办啊
写作业的宋雨见躺在凉席上的爸爸跟蛆似得扭来扭去,严重影响她思考,忍不住咕哝:“爸,砖厂是不是快干不下去了”
“小孩子哪那么多废话。”
“切,本来想给你提个建议,但不需要,拉倒”
宋向阳听着女儿意有所指的话,机智地询问:“孟糖和你说啥了”
他女儿他清楚,小涵天生聪慧,但性子耿直;小雨智力一般,但禀性善良,依她脑子,能提出什么好建议
不过她挑朋友的眼光还行,与孟糖是好朋友,平时会指点一二,莫非孟糖又有什么好主意
瞧着爸爸一脸鄙视,宋雨愤懑不平的说道:“爸,你一个大人,事事依赖小孩子,羞不羞”
来呀,互相伤害啊
心里着急砖厂的事,宋向阳板着脸质问:“孟糖到底说什么”
“孟孟说,市区有专门收麦子的机器,一上午可以收几十亩地,会大大节省人力。”
“要钱吗”
宋雨挠了挠小脑袋瓜,不是很确定地回答:“应该要吧,不然人家凭啥给咱们收麦子”
宋向阳直接拒绝:“那不行,村里没钱,村民也没钱。”
建砖厂到现在,虽然卖了不少砖,但尚且没有盈利,所有村民手里也没有钱。
钱,可真难
一旁认真写作业的宋涵听着宋向阳左一声叹气,右一声叹气,忍不住提醒:“爸,做人不能太抠,也不能目光太短浅。老师说,人不能拘泥于眼前的小慧小利,而是要眼界宽广,看得远一些。虽然暂时可能要多花点钱,但可以节省大量人力到砖厂工作,只要砖厂正常运行,那么很快就能把钱省出来。”
“我知道,但是村里现在没钱。”
他好歹是村长,哪能不懂得一点为官之道,只是现实很残酷,金钱很拉胯。
愁,愁得快秃了
宋雨插言:“爸,孟孟说可以先贷款抵押,然后再还账。”
“怎么贷款”宋向阳不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