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周良不放心地嘱咐:“注意安全”
阴戾的双眸紧盯如猎豹般身形敏捷的孟糖,男人不禁拽了拽手腕上的黑绳。
嘭地出拳打向男人胸口,男人侧身躲开,与此同时出腿横扫,孟糖利落跳跃,躲开攻击。
一拳一掌,一攻一守,攻守互换,一时之间,两人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
男人警惕着盯着满头大汗,眼神却无比坚定的孟糖,一时不察,被她打到下巴。
吃痛地捂着下巴,男人抬脚踹向孟糖肚子,所幸孟糖个矮,一个跟头翻滚到一旁躲开攻击。
战了许久,担心孟糖体力不支,周良主动提议:“糖糖,我来和他打一会”
“不用,你守好退路,别让他逃就行。”
“呵”
男人冷笑一声,甩了甩手臂,扯开上衣,露出遒劲有力的臂膀。
淡定地瞥男人一眼,微微转动手掌,孟糖咻得一下再次冲上去。
师父说,善战不怕战。
男人盯着势头比刚才更强的孟糖,忍不住臭骂一声。
这小姑娘吃铁长大的吗
战局再次焦灼,孟糖身材矮小,但行动敏捷;男人身材高大,但动作缓慢,随着时间逝去,娇小的孟糖在力量方面慢慢失去优势。
连续两三次被男人以横扫千军的招式打倒,孟糖心下一狠。
如此,必得使用必杀技
余光扫见不远处的石头,孟糖不留痕迹地引诱男人,突然,凌空跳起,双腿交叉成剪刀状夹住男人头颅。
“良哥,快来帮我”
孟糖费力地将男人摁在地上,并扣住男人双手,周良瞅着男人不停踢在半空中的双腿,啪地一声将其绑住。
环顾四周,正打算找绳捆住男人双手,忽然不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强烈的光芒刷得亮起。
低头瞥见男人古怪的笑意,孟糖厉声催促:“良哥,把他拖到一旁”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孟糖和周良两人颤颤巍巍抬起男人身体时,一辆摩托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而男人的身体也被坐在摩托车上的人抢走。
“糖糖,追”
“良哥,算了,追不上。”
刹那间,摩托车的影子从巷子里消失。
“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跑不掉,一个都跑不掉明早咱们就去警局报案,他们等着全国通缉”
周良面色微微好转,不经意瞥见孟糖手里的物件,好奇地追问:“糖糖,你手里拿的啥”
“摩托车抢人时,我从那个人手腕上拽下来,好像是一条手链。这手链绝对不一般,明天咱们去当铺问问。”
“行”
一场夜行落下帷幕,两人结伴往病房走去。
刚到门口,嘤嘤嘤的哭泣声从病房内传出。
她妈真爱哭,水漫金山大抵不过如此
周良听见病房里的声音,尴尬地咧咧嘴:“糖糖,我在走廊睡,不进去了”
“嗯,等会我让我哥出来陪你”
推开病房门,对上孟杰生无可恋的目光,孟糖装作没看见地挪开视线。
“爸,头还疼吗”
“不疼”
“医生说您的伤需要观察,至少要在医院住一个星期。”
听见要住一个星期,孟华庆急迫地拒绝:“不行,明儿就回去。”
见爸爸态度坚决,孟糖扭头看向李桂英,解释:“妈,你劝劝爸。爸头上的伤特别危险,医生说不能乱动。”
“孩儿他爹,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人没了,我们娘三该咋活啊”
“明天必须回去。”
“孩儿他爹”
直接打断两人的苦情戏,孟糖从口袋掏出住院清单。
“爸,我有钱,刚才去护士站交了三百,护士说刚好够住一个星期。”
生无可恋的孟杰突然一撅而起,一脸震惊:“妹,你哪来那么多钱”
余光扫见爸妈也是一脸疑问,孟糖沉声叹口气,把口袋里的一块三毛八放在李桂英手上。
“喏,我就这么多了”
接收到老婆的眼神,孟华庆试探性地询问:“闺女,三百住院费,你找谁借的”
“我自己的私房钱。”
孟杰使劲摇着脑袋,一脸质疑:“我不信,你哪来那么多私房钱,嘿嘿,是不是良哥给你的”
他们经常一起上学下学,她哪有什么时间赚私房钱,肯定是良哥借给她。
平时良哥除了上学,有时还会编各种小玩意去镇上卖,偶尔去别人家帮忙也能赚点钱,要知道,良哥可是隐性小富豪
“去年我在山上又挖到一株人参,偷偷卖了三百块;今年年初,我去后山挖了一些药草,林林总总卖了五十块;三月份,小雨请我教她学习,我赚了十块;四月份,我和良哥挖了很多竹笋去县城卖,也赚了不少。但前不久我去镇上买种子,又给五叔寄信和一些吃食,也花了不少,除去住院费,我的私房钱就剩下一块三毛块三毛八,真的是她所有的私房钱
惊呆地看向不一般的妹妹,孟杰不爽地抱怨:“怪不得你有那么多作业本和课外书,原来是你自己买的。妹,咱俩可是兄妹,你有私房钱怎么还藏着掖着。”
似笑非笑地盯着孟杰,孟糖直接挑明:“你不也有私房钱”
“我没有,你少”
孟华庆慈爱地盯着目光澄澈,聪慧异常的孟糖,再次拒绝:“闺女,没想到你那么有能耐,可爸不能花你的钱。你去护士站把钱拿回来,留着日后上学用。”
“交都交了,拿不回来。爸,您安心住院,别想那么多,至于钱,咱们日后还可以再赚,我听小雨说,期末考试要是能考全镇第一,奖励五十元呢”文網
受过苦的长辈们,总是苦哈哈的守着家底传给孩子,不管自己多苦多难,列在第一位的永远是孩子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感悟,以前她觉得是累赘,但现在体会更多的是温馨。
李桂英吃惊地张大嘴巴:“奖励那么多”
“嗯,爸,妈,我之前说过,咱们家一定不会一直穷下去。只要学习好,我每年都可以拿到奖励,等我考上好大学,奖励会更多,你们放心,要不了多久,女儿就让你们住大房子。”
“妹,学习好还能赚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