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地看所有人都呆住了,喜娘终于满意了。
她碰了碰陆观弈,提醒他:“世子爷,该喝合卺酒了。”
陆观弈游魂似的接过酒杯,目光直直地盯着叶雅茗,机械地被喜娘推着胳膊与叶雅茗交握,与她喝了这一杯交杯酒。
陆三太太终是上了年纪的,很快从叶雅茗的美色網
此时见新郎新娘喝完合卺酒,她便招呼大家:“好了,新娘子一早出门,到这会儿也该歇歇了。前面已经开席,请各位夫人小姐移步前面入席吧。”
大家为新娘子出众的美貌震慑着,便是原先怀着十二分的不服气来的年轻夫人也自惭形秽,不敢出声说什么,默默地随着众人出了新房。
镇北侯夫人早就想走了,只是那时出去太过显眼。这会儿她赶紧拉着安靖宁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后她也没往宴席方向去,而是拉着女儿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对她道:“你看到没有”
安靖宁垂下眼,沮丧道:“看到了,她比我漂亮得多。”
旋即她又咬了咬嘴唇:“可陆大哥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镇北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谁问你这个了你没看到刚才喝合卺酒时的情形吗”
安靖宁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向母亲。
镇北侯夫人道:“陆家准备了合卺酒,就在喜桌上。可叶家下人自己准备了酒和酒器,没用陆家的酒。”
安靖宁眨了眨眼,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样”
镇北侯夫人看着自己的傻女儿,叹了口气:“一般人家办喜事,下人是绝对不敢算计主人、在新郎新娘要喝的合卺酒里做手脚的。可宣武侯府不一样。”
安靖宁想了想,点了点头:“这我知道。”
谁不知道前宣武侯夫人史氏极不待见陆观弈这个继子十几岁了陆观弈都不能被立为世子,亲事也屡屡出状况。
现在史氏虽然被休了,但宣武侯府满府里都是她买来的下人,她收服的亲信。这府里还有她的亲生儿子陆观宇。那都是跟陆观弈十分不对付的。
这些人难保不在陆观弈的婚宴上做些什么。反正到时候大家互相掩护,又有陆观宇做后盾,陆忠勇不想让别人看宣武侯府的笑话,没准这事就不了了之。
安靖宁知道女儿是個头脑简单的,她说的“知道”并不一定就是她要说的问题。
她道:“万一这些人有心算计,用那下三滥的手段,在酒里下点什么药,这对新婚夫妻不得在众人面前出丑恐怕他们一辈子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
安靖宁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旋即对陆观弈十分同情起来。
见女儿听了自己的话,还露出同情之色,显然是在同情陆观弈有这样的家庭和继母,根本没往叶雅茗那方向想。镇北侯夫人都已不想说话了。
她压着心头的火气:“你看看这位新娘子,她身边的下人却早有准备,自己带了酒和酒器,可见是把这一层给考虑进去了。她应该是个极聪明也极细心的人,还不怕得罪陆府上下的人。”
当着陆观弈的面做出这样的防范姿态,可见这位商贾出身的叶氏根本不惧陆观弈。
也只有她知道陆观弈极为喜欢她,才敢这么做吧
只是后面这一层意思,镇北侯夫人就不能对女儿说了。
安靖宁静默了好半晌,终于明白母亲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她沮丧地低下头去:“好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了。不过是想告诉我,人家又漂亮又聪明,比我强太多了,我就别妄想了是不是好了,我明白了。”
说着,她泄愤似地用力绞着手帕。
看到女儿沮丧的面庞,镇北侯夫人心疼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她的女儿,家世相貌样样不缺,配什么样的小子不行,非得在陆观弈这棵树上吊死那小子再好,可娶了亲,都不能再掂记了,否则害的就是她女儿自己。
白蕊等人见客人都出去了,而且照着规矩是不会再有人进新房了,便去把门掩了起来。
她转头问叶雅茗:“姑娘,您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别看叶雅茗起来得早,可用了早膳后化妆,再等着喜娘来,便已是辰时了。之后三哭三催便又花了快大半个时辰,上轿时已是巳时三刻。轿子在街上饶了半个城,又花了一个半时辰,到这会儿已是申时,该是平时吃晚饭的时候了。
可这么大半天,她就早上吃了几颗汤圆。这会儿肯定是又饿又渴。
喜桌上倒是摆了茶水和喜饼,但那不能吃,这会儿白蕊万分庆幸听了大姑太太的提醒,藏了些点心在荷包里。
她们还在陪嫁的一套银器里放了一小壶合卺酒和酒器,还放了一壶茶水,刚才绕城送嫁的时候青枝就一直跟着那抬嫁妆走,到了陆家后立刻取了那套银器送了过来。
嫁妆是在晒在正房的院子里给人看的。叶雅茗的嫁妆丰厚,少这么一套银器根本没人注意到。
叶雅茗确实又饿又渴,她点头道:“行,你先倒杯茶给我。”
绿萼快手快脚地把叶雅茗用过的那个合卺酒酒器用茶水洗了一遍,然后倒了一杯茶递到叶雅茗面前,叶雅茗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待她放下杯子,白蕊又将她荷包里的点心递了过来。
叶雅茗取了一块放进嘴里,吩咐道:“先替我把头上的首饰取下来,再打水给我净面。”
担心头饰会掉,周氏给她梳的发髻扎得极紧,扯着她头皮生疼。
再加上头上的金饰足了几斤,还顶着这么沉的东西游了半天街,又供人围观这么久,她脖子都快要断了。
夏嬷嬷连忙上前替她取首饰解头发。
将首饰取完,刚给叶雅茗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就见在外面守门的红叶进来了,禀道:“姑娘,姨太太来了。”
叶雅茗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红叶嘴里的“姨太太”便是齐夫人。
“快请。”她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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