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茹慧终是长了一辈,自己也有出嫁的女儿,最知尹氏和叶雅茗的想法。
她站了起来,道:“茗儿这一出嫁,你娘这几日不知如何牵肠挂肚呢。你们母女俩定然有许多私房话要说。我们就不打扰了,去外院等着。”
说着她起身,还把叶雅音和叶雅玉两个小姑娘也拉了出去。
叶雅茗新嫁,有些话可不是这两个小姑娘能听的。
她们一走,尹氏便抓住了叶雅茗的胳膊:“茗儿,你在侯府没受气吧姑爷待你可好”
“没受气。对我很好。”叶雅茗道。
“真的”
“真的。”叶雅茗用力点头。
女儿脸色红润,气色极好,尹氏也看得出她这两日确实过得极好。
而且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她作为亲娘,还是看出了女儿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以前的叶雅茗,一眼看去便觉漂亮,第二眼看去又觉得她自信大气,第三眼看去觉得她清冷有疏离感,虽开口常笑、对人亲切,内心深处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跟谁都不轻易交心。
这是这两年叶雅茗越来越能干之后,尹氏从女儿那里得到的感受。
现如今尹氏却看出了女儿少了一些冷清,多了一些柔软与娇媚。这是女子成亲后幸福的状态。
“那就好。”尹氏决定不再多问了。
她说起了另一件事:“那日你出嫁,送亲回来吃宴席的时候,你大姑姑便用话试探我,说喜欢音儿,如果她做了她的儿媳妇,她定然把音儿当亲闺女一样疼。”
“今日她来,又重提起此话。你大姐姐那人你也知道,跟她娘一样爱比较不肯吃亏。一听这事,赶紧说她夫家侄子一表人才,当家大嫂也是厚道人,如果音儿择婿,可以考虑一下她那夫家侄子。”
叶雅茗一听就不喜。
她原对叶茹慧这個大姑姑印象极好的。可这会儿对她的印象落到了谷底。
她问尹氏:“那您是怎么想的”
尹氏不忿地摆摆手:“我怎么可能答应清儿托你的福,还嫁了个谢家。音儿作为你的亲妹妹,再如何也得找个比清儿夫家还要强的吧”jujiáy
她看了叶雅茗一眼,十分想说让她有合适的人家,给叶雅音说一门亲事。
但叶鸿盛告诫她了,说叶雅茗向来疼爱妹妹,真有合适的人自然会替她张罗。他们作父母的可不能给叶雅茗施加压力。这件事,最好提也别提。
叶雅茗见尹氏没提让自己给叶雅音寻一门好亲,心里舒坦了几分。
她道:“娘你放心,如果有合适的,我会替音儿和玉儿留意着,您不用着急。至于大姑姑和大姐那两门亲,您直接推了便是。”
尹氏听到前面那句,顿时喜笑颜开:“好,好。”
“不过以叶家的门第,嫁进豪门不是好事。如果不是皇上赐婚,我这桩亲事都不一定成。当初定亲的时候,知道内情的人谁不同情我,子默前未婚妻之事你听说过吧”
尹氏点头:“听你爹说过。”
当初叶雅茗的亲事不宜对外说,叶鸿盛就把陆观弈前未婚妻的惨事说给了尹氏听,可把尹氏吓了一大跳。
“不说我,便是大姑奶奶和大堂姐,她们过的什么日子您也瞧见了。二堂姐嫁了谢家,看似门第比叶家高,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可过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瞧着好,内里如何,谁知道呢。”
“所以音儿和玉儿的亲事,我觉得不光要看门第,看家风,还得看本人如何。这事不能过急,得好好挑挑。”
叶雅茗担心尹氏对此事期待太高,事情便给她打个预防针。
尹氏连忙道:“这事我听你跟你爹的。你们的眼光总比我好,头脑也比我聪明。听你们的准没错。”
叶雅茗点了点头。
尹氏就这点好,听得进人劝,不自作主张。
新娘子回门,在娘家呆的时间依情况而定。娘家与婆家离得远的,自然得住上一日两日;离得近的,也就回去吃一顿饭的功夫便可以回去了。
叶家宅子不大,住的人却多。叶雅茗未出嫁时就是跟父母妹妹住一个院子。这会儿自然不方便携夫婿在娘家住。
她跟陆观弈在叶家呆了一个上午,吃了午饭便打算回宣武侯府。
“明日我要处理一下侯府的事情。后日咱们一起去看看新茶馆。五日后开业,有什么不妥当的还能及时改一改。”叶雅茗临走前对叶鸿盛道。
叶家族人则打算明日启程回临安。叶鸿盛一家三口外加叶雅玉要在京城住着,等临近年关再跟叶鸿昌一起回临安。这段时间叶鸿盛和叶雅茗都要张罗新茶馆开业之事。
叶鸿盛朝叶雅茗招了招手,拉着她去了旁边,轻声道:“茗儿,你三伯祖的孙子叶嘉庆想留在京城,你三伯祖昨日问我,能不能让他孙子在叶家茶馆里谋个差事。”
叶雅茗眉头微皱。
叶家茶楼薪俸给得不错,做伙计的省着花,收入也能养活四五个家人。故而这些年没少有族人想进叶家下面的茶楼、茶坊做事。
叶崇明却不大愿意用族人。进来之时家人千恩万谢,可一旦做得不好你要辞退他,双方顿时变成了仇人。
可拒绝吧,族里说话也难听,说你宁愿用外人也不愿意帮衬族人,薄情寡义,不顾念亲情。
为这事叶崇明没少头疼。
“您把三伯祖和嘉庆族兄叫来,我来跟他们说。”叶雅茗道。
叶鸿盛立刻过去,把叶崇贤和叶嘉庆叫了过来。
叶雅茗道:“嘉庆族兄的事,我爹跟我说了。如果是族里其他人,不管怎么的我都要一口回绝,实在是这茶馆开在京城,面对的都是豪门权贵,说错一句话,做错一点小事,没准就惹来杀身大祸。”
“我看似嫁进了宣武侯府,但这京城有王府有国公府,有朝中实权大官,比侯府更有权势的不知凡几。再说茶馆是叶家产业,不是宣武侯府产业,人家打杀个伙计根本不用顾忌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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