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明随其他人一起洗手洗脸,拿了自己那份吃食,坐到唐宁不远处,轻声道:“慢点吃,别噎着了。”文網
唐宁嘴巴里塞满食物,说话都含糊不清,“放心,这点东西还噎不到我就是不够吃”
秋景明二话不说将自己的饼子分了一半出去,“吃不饱就吃我的。”
唐宁摇头,把饼子推回去,起身叉腰,看着众人问道:“你们都吃得饱吗”
唐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吃食,两张大饼,一根大葱,还有一碗加了肉疙瘩的煮菜,已经算是极好的伙食了,连连点头。
杜春月紧张地问道:“阿宁,是不是你没吃饱要不我回去再做一些”
“不用,我想吃点别的。”唐宁四下张望,好像在找寻什么目标。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便拿着箩筐往前走,快速没入黑暗。
看唐宁消失得这么干脆,其他人都有些好奇和不解,一边啃饼子,一边看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等他们吃完饼子,唐俊生同唐正说道:“我想留下来再干点活,晚些时候再回去,你先带你娘他们和景明回去歇歇,明日再过来。”
“爹,您别逞强了,这都做了一天了,是驴也要休息了,不然明日哪有精神继续接着干”唐正焦急地劝说。
江氏道:“老大说的没错,要休息,这事必须听我的。”
江氏的手还在抖,也没心思继续跟唐俊生好声好气说话。
唐俊生也是犟,低头吃饭不吭声,江氏火气一下子就蹿到脑门上了,正要发作,唐宁回来了。
她的箩筐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直接将箩筐往地上一放,同唐忠说道:“给你一个任务,把这些东西宰了,我要吃肉”
“啥东西啊”唐忠提着灯笼凑近一看,整个眼睛都亮了,“好家伙这么多田鼠还这么肥一只不得有两三斤啊”
众人闻言全都凑过去,几个脑袋挤在一起,盯着箩筐里的田鼠,唐俊生恨得直咬牙,“肯定是偷吃地里的粮食了不然怎么可能养得这么肥”
“哎哟这可是粮食啊”江氏心疼得直抽抽,看向唐宁,追问道:“你在我们家地头上抓的这么多”
“不然呢要是抓了别人家地头上的,到时候算谁的”唐宁双手环胸,有些不耐,“都别说了,我今晚肯定要吃肉,让阿忠把它们都给收拾了,烤了吃”
杜春月忙道:“这事不用阿忠,我就能收拾”
“嫂子我帮你”唐忠屁颠屁颠地跟着杜春月离开。
唐正有些愣怔,喃喃道:“不回去吗”
唐宁豪爽地挥挥手,“你们可以先回去,等我吃了烤肉再活动两下就回去。”
“好主意”唐俊生迫不及待地接话茬,“爹也是这么想的,闺女,咱们一起哈”
那讨好的架势仿佛生怕唐宁拒绝似的。
江氏哭笑不得,笑骂了两声,没再继续催促唐俊生回去,转头去捆剩下的稻子,唐正遂留下来跟着一起忙活。
秋景明提着灯笼,若有所思道:“一个灯笼只怕是不够用,得多几个才行。”
很明显,他也是要留下来继续干活的。
一个两个都这样,唐宁挑了挑眉,转身出了自家的田,好一会儿才弄了几个灯笼回来,将灯笼绑在木棍上,插在地头,借着微弱的烛光,大家也能看清一些。
唐俊生稀奇地问道:“闺女,你上哪儿弄的我记得咱们家没有这么多灯笼啊”
“当然是跟村里扎纸那户人家换的。”唐宁理所当然地回道。
唐俊生更纳闷了,“你拿啥换”
“我帮他们抓田鼠了,抓了一箩筐,他们给我几只灯笼。”
众人:“”好家伙,空手套白狼啊
秋景明当即佩服地朝唐宁作揖,发自内心夸赞道:“受教了”
“等会儿等会儿我怎么觉得这事怪怪的所以,好闺女,你用人家地头上的田鼠换了人家几只灯笼”唐俊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唐宁耸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不看看这田鼠多难抓这时候不抓,一个晚上,地里就能少许多粮食,这不是要命嘛我帮他们把田鼠抓得差不多了,他们送我几只灯笼感谢也是应该的。
哦,对了,本来他们还想送我一半的田鼠,我没要。”
唐俊生:“”
唐正羡慕不已,“爹,你说我咋没小妹这本事和头脑”
唐俊生回过神来,半垂着眼敛,道:“爹也想问问你爷爷,怎么就没给我生这么一个头脑和这样一身本事”
唐正摸着下巴沉思,“这么说来,爹,今年咱们来了江南,都没给爷奶上香,您说是不是他们怪罪咱们了”
唐俊生身子一哆嗦,大晚上的说这种话,汗毛都给吓得竖起来了,哆哆嗦嗦道:“不不能够吧你是你大伯小叔还在镇上吗你爷奶有人上香,不怕不怕”
唐宁都被这对父子俩给整无语了,刚刚捆了一堆粮食的江氏过来,皱着眉头呵斥道:“不是说要干活,还扯什么闲话”
父子二人立马闭嘴,转身干活,等杜春月和唐忠把田鼠收拾完带过来,唐宁随便找了个空地,简单隔离一下,把所有的田鼠用竹子串起来,刷上酱油蒜末盐巴,交给唐忠。
这些调料是她从仓库空间拿出来的,黑暗中她想怎么捣鼓都没问题,也没人有那个心思去追问这些东西的由来。
柴火一烧起来,很快烤田鼠的香味散开,扰得人心不在焉的,连干活都没心思,一个个摸黑寻了过来,知道他们在烤田鼠后,其他人也自发去抓田鼠。
可这田鼠哪是那么好抓的,一群人费了半天功夫,能抓住一两只就算不错的了。
等其他地儿也散发出烤田鼠的香味后,帮唐老二收粮的吕大壮竟然也送了不少田鼠过来,腼腆地说道:“二老爷知道你们这边烤田鼠也想抓,他抓不到,我就帮他抓了,我们那边抓了七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