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奶水多,质量又好,一个月的时间硬是把三个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看起来跟三四个月的孩子似的,红氏的孙子瞧着都比三胞胎小,可是把红氏眼热得不行,一直追问唐宁怎么养的,要不是李氏有奶,她估计都想让孙子喝她的奶了。
上门恭贺的人瞧了三胞胎皆啧啧称奇,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发现还有一个漏看了,一双眼睛硬是怎么都看不过来。
秋老汉从曾孙子出生那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今日这般热闹,他却哪里都不去,就守在三个孩子边上,逗逗这个,逗逗那个,一副有曾孙万事足的样子。
大家看他那样也是羡慕得紧。
周氏同身边的李氏感叹道:“这人跟人果然不能比,你看我们家莺子生个孩子那么难,差点没把我吓没了魂,阿宁一下生三个,就跟蹲了个坑似的,连嚎都不曾嚎一声。”
关于这点李氏也是十分赞同,“听说生孩子的时候阿宁还跟两个稳婆聊起来了,要不是被打断,我觉得孩子生出来了她们都还没感觉呢
不过阿宁身子好,又时常上山下海,一般女子还真比不上,莺子生产虽然艰难,好歹给你生了个孙子不是况且她的身子只是弱了一些,好好调理几年,再怀也一样,说来都是以前日子不好闹的。
要是她们从小吃好喝好,养得白白胖胖,身子也不会这么弱我那儿媳妇虽然没能一下子生儿子,可一胎稳稳的我就知足了”
“这倒是不求别的,只要平平安安就行。”周氏笑道。
二人还在聊天就被红氏喊过去帮忙了。
酒席刚开始,杜百良就带着一群人上门恭贺,身后还用马车拉了一堆贺礼。
这架势可惊呆了不少人。
秋景明认出杜百良身边的人,心下一凛,忙上前作揖,恭敬地说道:“贵人远道而来,还请书房暂歇。”
一行人被秋景明领着去了后院书房,唐正和唐忠十分自觉地帮忙招呼起客人。
书房内。
宁承允打量着一室书册,眼中透露着赞赏,别的不说,光是这些书倒是能看出秋景明也是上进的,再加上那神乎其神的手段,确实要好好拉拢。
“今日不请自来,还望秋公子见谅。”宁承允温和地说道。
秋景明淡笑作揖,“不敢,公子能来,蓬荜生辉,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公子见谅。”
“呵呵呵”秋景明的态度让宁承允十分愉悦,态度越发平易近人。
杜百良在边上缓缓说道:“老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三胞胎,秋公子和秋夫人果真是上天厚爱之人啊”
“不敢不敢,此次若非大人请了大夫前来坐镇,我们只怕是要乱了阵脚了。”秋景明心想,客套话谁不会说,若只是寒暄,他能在这边陪这群人一整天。文網
果然,才说了几句曾攀就受不了了,粗声粗气地说道:“行了,都是自己人,就别来那些虚头巴脑的,秋公子,我就托大叫你一声景明兄弟了,今日我们就是想来问问,那日你替我测算的可准有几成把把握”
曾攀一问出口,随行之人显然松了口气。
杜百良第一次看曾攀这么顺眼,大老粗虽然是大老粗,可直来直去的有时候也能少绕不少弯子,还不尴尬。
秋景明意味深长地看向曾攀,道:“大人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
曾攀怔了怔,看了宁承允一眼,有些尴尬地呵呵笑道:“我就是问问,问问”
秋景明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道:“这几日我本想观天象给三个孩子取个如意的名字,却发现紫微星比之前更加暗淡,荧惑星却越来越亮,是大凶之兆,幸而镇星光亮不变,岁星隐隐有起势之兆,这便是一线生机。”
众人听得十分认真,手指不时点着扶手,沉吟道:“大周可是真的气数已尽”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怅然和寒意。
秋景明不动声色,“公子,山河轮转,四季更迭,盛极必衰,衰极迎盛,万事万物,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没了大周再建一个更加强大的王朝便是。”
秋景明这番话让宁承允心下一颤,他危险地眯了眯眼,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宁家满门忠烈,家父身为当朝丞相,即便被奸人所害易不曾有反心,你可知你说的这番话有多诛心”
秋景明不慌不忙地浅笑道:“公子,大周在邱老贼里应外合逼众皇室成退居江南就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据我所知,大辽如今驻守甘州按兵不动不过是因为跟邱老贼达成了某种协议罢了。
一旦邱老贼称帝,所有大周皇室成员皆会被赶尽杀绝,而大周也将失去半壁江山,这应该不是您想看到的吧”
众人面色大变,曾攀焦急地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姓邱的跟辽贼达成什么协议”
秋景明淡定地说道:“这很好猜不是吗辽兵强盛,此时大周内部动荡,他们已经攻下甘州,没道理按兵不动,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有更好的法子拿下大周,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邱老贼了,当然,具体协议是大周半壁江山还是把整个大周拱手让人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邱老贼做了这么多总不能就为了给别人做嫁衣吧”
众人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冲去西京把邱老贼给宰了。
宁承允面若寒霜,可即便如此他仍是十分镇定,沉声道:“我们师出无名,即便想出兵也没有理由,只会被江南那群人冠上造反之名。”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做了这么多准备,却一直没有动静,原本是想等一个时机,可这个时机迟迟不来,宁承允是真君子,也做不出那种派人暗杀什么的小人举动,于是只能一直守着岭南干着急。
秋景明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亮光,意味深长地说道:“公子,您等的时机马上就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