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现在主要的活就是护送难民,每出一趟任务,他们这群人没个都能得二十两银子,不包括路上的吃喝拉撒住,辛苦一些,勤快一些,一个月下来几十两不是问题。
外面进来的人多了,当地自然要对土著民施予安抚,每个村寨都能得到一批粮食和肉,知府还跟所有村寨保证,外来的难民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只要大家这段时间少出门,这对大家来说倒是简单。
早在知府下令开始百姓就知道出事了,渔村的渔民开始设置巡逻人员,闲杂人等不许进村,村子里的人囤积足够的粮食也不许再出去。
村寨这边更不是问题,原本大家就不怎么交流,也就丰谷寨的集市起来了大家才出来得频繁一些,即使这样各个村寨之间也不会过多交流,只有跟东道主丰谷寨的人客套一些,有点交情,但平日里也是不走动的,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出不出寨子影响真不大。
丰谷寨这边一样大门紧闭,寨门加固后,唐俊生用木桩撞击过,确定比之前坚固许多,算是附近所有村寨里面最结实的了,安全性提升之后,大门口的小房子里还安排了两个人守夜,寨子里的人完全可以安心过日子,不用担心可能出现的海盗匪寇,也不用担心被战乱波及。
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继续做买卖,现在大家的生意日益兴隆,说不上日进斗金,可每日赚到的银钱也够他们扯一身新衣裳,或者多吃几斤肉,少开一天铺子就少赚许多银钱。
只有吕大壮的客栈还开着,不过他本人可没老老实实待在客栈里,只是把客栈大门开着,再烧上一壶水,若有人需要打尖住店可以拉动铺子里面的铃铛,他会马上出去安排。文網
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给路过之人行个方便,还有就是打探四面八方过来的消息。
原本秋景明是想劝一劝吕大壮,可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活法,他不可能帮他们一世,便歇了劝阻的心思。
再说冷家这边。
冷大夫是在客船行至海上的时候清醒过来的,他醒来的时候正是大半夜,耳边只有浪涛声,厢房内漆黑一片,纱窗透进来的月光经过海水的反射,形容一条条无规则的波浪状,在厢房墙壁上浮动。
乍一看就像进了地狱,这一刻他还以为自己命丧黄泉,不由得悲从中来,他还没来及将毕生所学传给孙子,怎么就死了呢
冷大夫又气又怨,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长叹。
隔壁厢房的人听到声音忙举着蜡烛过来将房门推开,“爹,你醒了”
冷大夫看到举着蜡烛的儿子怎么瞧都瘆得慌,还以为儿子也跟着他一起死了,不由得更加悲痛了,放声大哭,“你们怎么也随我走了”
冷新贤愣住了,“爹,你说什么我们不跟着你走要跟着谁走”
哭声戛然而止,冷大夫气恼道:“我死就死了,你们要好好活着是不是姓邱的混蛋害死你们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冷大夫气急败坏地说道。
冷新贤忙进来放下蜡烛,道:“爹,你是不是还晕乎着说什么胡话呢我给你倒杯水润润嗓子,我们一家都好好的,没人死。”
“什什么意思”冷大夫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待一杯温热的茶水下肚,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还活着,顿时大惊,“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
冷新贤安抚道:“爹,我知道你疑惑,别说你自己不清楚,我们到现在还晕乎着,只知道我们家是遇上贵人了,贵人不仅救了你,还救了我们,现在我们在海上,目的地是怀远县。到了怀远县后,恩人让我们去永乐商行跟着商队前往潮州,到一个叫丰谷寨的地方。”
“等等会儿,恩人为啥让我们去那里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冷大夫经过不少大风大浪,不得不多想。
冷新贤却摇摇头,“应该不会,我不觉得我们一家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还大费周章帮助我们,唯一的解释就是恩人是个侠义心肠的,路见不平,拔刀相救。
恩人是位姑娘,我要给她下跪她都不肯受,还说只能护送我们到怀远县,之后去哪里并未强迫,只说这条路最安全,您也知道岭南有多乱,那边什么情况我们也摸不清楚,与其自己瞎闯出事,不如听恩人的。”
冷大夫连连点头,其实他心里也不认为对方对他们有所图,他们一家要钱没钱,要权没权,顶多就是会点医术,也不算什么杏林高手,顶多就是小有名气,还真不值得人家这么费心费力。
既然人家是好意,自然得好好谢谢这份救命之恩。
冷大夫挣扎着就要下地,冷新贤忙阻住道:“爹,你现在身子还虚得很,要去哪里”
“我得去谢谢恩人救命之恩。”冷大夫说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又躺了下去。
冷新贤急道:“爹,您别去了,恩人都说了,您是用了特殊的药使身体呈假死状态,这才骗过所有人,现在身子刚刚缓过来,短时间内您是不能下地的,得好好调整过来,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我估摸着在抵达怀远县之前您是下不了床了。”
冷大夫怔住了,半晌又发出一声长叹,“不能下地就无法拜谢恩人,这可如何是好。”
冷新贤劝道:“爹,外面的事情我来张罗就好,恩人知道您的情况,不会怪罪的,再则,我发现恩人似乎有些孤僻,并不是很愿意被人打扰,从上船后也就一开始我们说了一些话,之后就没再见过她的人影,儿子寻思着既然要报恩自然要顺着恩人的意思来,若是惹人厌烦了反倒不美,您说是不是”
被冷新贤这么一劝,冷大夫还真渐渐冷静下来,不再吵着要去见恩人。
船一直往南走,过了几日终于看到港口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