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方白的回答,秦枫心中迷惑更大了。
驳壳枪
那又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感觉方兄总有很多新花样,而且都不带重样的。
“方兄,说句实话,你真是纸扎人一脉”秦枫还是忍不住内心好奇,下意识的问出来。
方白手上动作一顿,把桌上的纸亮出来,对秦枫晃动。
虽没说话,但从动作和神态上看来,充满了看智障的情绪。
就好像你跑到厨房,问厨师是干嘛的。
这不妥妥的尴尬吗
“方兄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方兄和其他纸扎人不同。”秦枫咳嗽一声,以此掩饰尴尬。
“纸扎人分类极多,甚至还有将活人炼入纸中,你没见过也属于正常。”方白又低头折纸。
秦枫见状也不多说,他看方白做得很认真,不再出声打扰。
但他内心还在嘀咕:“都说江湖人士带着股子江湖气,我怎么在方兄身上嗅到一股子邪门气息”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想法了,早在对付溺死者时,他就已经萌生了这个想法。
江湖中能人异士众多,就像方白说的,纸扎人或许有闻所未闻的分类。
秦枫倒不是非要看个清清楚楚,只是觉得方白特别神秘,有种慢慢探索神秘的刺激感。
他不知道的是,方白也是这么想的。
手上如同穿花引蝶,须臾间一把驳壳枪出现。
方白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打量,内心感慨万千。
童年回忆。
他可以折其他类型的纸枪,但这纸驳壳枪是他的童年回忆。
以前小时候就经常用纸做这东西,幻想自己冲锋陷阵,后来长大了想想还挺羞耻的。
但一个人流落在外,童年死去的记忆总会莫名其妙的复苏,甚至如潮水般攻击他。
这把纸驳壳枪,全当做回忆了。
鬼丝注入其中,方白抬起手,把纸驳壳枪横着拿。
横着拿,才有味道。
“砰”
方白用嘴模拟枪声,并没有扣动板机。
刚才都已经试过了,现在也没必要再花时间去试,这个东西做出来挺耗费精力的。
施展牵丝术,等到纸驳壳枪变小后,方白挂在腰间。
该说不说,这把纸驳壳枪缩小后不太搭,按照比例挂在缩小的牵丝纸人上那才显得不违和,而挂在方白腰间就像个小装饰品。
整个过程方白并没有避开秦枫,也没必要避开。
行走江湖的人,两人又隔得近,这些事儿藏也藏不住多久。
再说了,有了纸扎要诀,他以后的底牌只会更多。
至于会不会暴露纸扎要诀,这更是不可能的事。
江湖事邪门的流派多了去了,又不止他一个。
纸扎要诀也被他烧成了灰,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
“秦兄,我出去逛逛。”方白不打算再做了,每天做一个牵丝纸人,一把纸驳壳枪,节省精力以应对突发情况。
秦枫正看得津津有味,闻言一愣:“方兄,你这是打算一个人去逛春雨阁吗”
“吃饭。”方白无语道。
你秦枫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天天就想着春雨阁
“方兄,我不是给你带了两个肉包子吗”秦枫挠了挠头。
“秦兄,酒楼的烧鸡不错吧,隔着老远我都闻到了。”方白拍了拍秦枫肩膀。
秦枫下意识的道:“方兄要是说这个,那我可就得赞一声,真是数一数二的”
话才刚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多了,急忙停下来。
“秦兄,你这自己吃烧鸡,给我带俩肉包,真是好兄弟啊”方白撇了撇嘴。
秦枫解释道:“这就是方兄误会我了,那烧鸡卖得挺好,我去的时候就只剩一只,本想你我二人平分,但路上忍不住就吃了两口,没想到味道挺正就吃光了。”
“行了秦兄,你吃饱喝足了,我才吃了个半饱,你在这里看店吧,我出去吃个早饭。”方白收回手,转身出门。
本来还不觉得饿,但吃了两个包子,半饱不饱的,反倒是让他觉得饿了。
方白让秦枫留在纸扎店,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这条街道挺热闹,毕竟算是黄金位置,再加上又是白天,街道两旁人来人往。
叫卖声不绝于耳,市井气扑面而来。
方白倒是喜欢这市井味道。
在五十八号阴驿待久了,见多了各种各样的怪人,总感觉自己不像个活人。
江湖有江湖的味道,市井有市井的气息。
不论阳春白雪,亦或者是下里巴人,方白都觉得各带神韵。
当然,眼下还是解决肚子空空的问题。
走着走着,方白在一家铺子前停了下来。
这里人声鼎沸,门口络绎不绝,方白经过时,就闻到股垂涎欲滴的香气。
顺着人群看去,店铺牌匾上写着几个字有间包子铺。
方白恍然大悟,怪不得除了香之外,还有股莫名熟悉感。
刚才在纸扎店吃的包子,和这里的味道如出一辙。
“人多,排队而已。”
出来吃饭不仅是为了果腹,方白能忍受在五十八号阴驿天天啃馒头的日子,但在井龙县没必要。
人总是喜欢美好的事物,吃是头等大事,方白觉得多等等也无所谓。
再说了,人这么多,味道估计很好。
方白站在人堆里,如此想着。
人群开始前移。
大概排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轮到方白了。
包子铺前是个巨大的台子,台子由石头切成,右边是土灶,土灶上放着高高的蒸笼。
引人注目的是,一叠笼屉单独拎出来放在石台上,上面摆放着几双筷子和一堆纸袋,而笼屉右边则放着钱箱,钱箱子上标注价格。
旁边的人拿起一个纸袋,用筷子夹了包子,再往钱箱里投钱。
“人与人之间已经如此信任”
无人看管的钱箱,还能井然有序,这太不常见了。
方白想了想,从口袋中拿出钱来,学着那人的模样,夹了四个包子,把钱放入钱箱。
奇怪归奇怪,后面还排着一堆人,方白拿了包子就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他转身,一道身影出现,熟练的摘掉最顶层笼屉放在灶台上,灶台又多了一笼包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