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二十来岁肤色微黑的青年,带着一支十二人的鼓乐队,一路吹吹打打地进了白鹤镇。
白鹤镇上百姓皆被这阵势惊动,看着那队伍穿过白鹤镇主干道往归一派山门去,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归一派独揽新秀榜的消息,通过开遍九州的谈氏包子铺传出,这几天白鹤镇上已经来了不少附近郡城的人。
但这一队人的衣着打扮,显然不是阳州十二郡的。
这锣鼓喧天的阵势,也不像是来闯归一派试炼迷阵的。
白鹤镇百姓家家户户有余粮,见此便收摊的收摊,关铺子的关铺子,准备去看戏凑热闹。
更有些在地里松土的,干脆扔下锄头,连裤管子都没放,就一路跟到了归一派山门前。
到了山门前,为首的青年一挥手,锣鼓声便是一静。
鼓乐队将乐器一收,换了统一的佩刀,瞬间成了一支训练有素的护卫队。
那青年将一道拜帖送入归一派山门中,之后便对着山门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在下合欢宗武孟麟,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特来迎娶归一派夏明萱。”
夏明萱前几日还跟李润一起,安置了文采薇的七位“亲眷”,白鹤镇上见过她的人不少。
因此,武孟麟此话一出,白鹤镇百姓便炸开了锅。
“什么夏仙长竟有婚约在身那李仙长该怎么办”
“我还以为他们将来会结为道侣来着”
“不我不接受”
“夏仙长怎能嫁去合欢宗为何不是他合欢宗弟子入赘归一派”
“倒也不必合欢宗弟子来入赘,免得坏了一锅好粥”
“没错,还是直接退婚最好”
武孟麟不屑地扫过这群叽叽喳喳的凡人。
要不是在归一派山门前杀人不妥,这些人早就成了他拳下肉泥
他勉强按下动手的念头,冷哼道:“本公子三书六礼齐全,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夏明萱不肯”
就在这时,一艘镶嵌着诸多晶石珠玉的飞舟破空而来,停在了归一派的护山大阵前。
众人皆抬头去看,只见一名气质清冷、衣着华贵的青年修士,站在飞舟上,颇有些睥睨众生之意。
青年对身旁的蓄着山羊胡的中年修士点了点头。
那中年修士连忙跃下飞舟,对归一派山门方向行了一礼,送出一道拜帖。
“豫州文氏贺文氏采薇,喜得阳州十二郡新秀榜首文氏备下薄礼,特来祝贺”
话落,便有一群衣着统一的男男女女,手捧玉盒玉瓶或大小宝箱,从飞舟上跃下,在归一派山门前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
箱盒上贴了物品名,虽不能直接亲眼见到天材地宝,却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药香。
白鹤镇百姓自然又是好一番议论。
“小老儿活了一辈子,半只脚入土的人,竟然也有机会闻到这种天材地宝”
“闻一闻就神清气爽,要是能吃上一口岂不返老还童”
“别想了,你又没修炼过这种东西吃了只会经脉受阻、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人群中有一灰袍修士,正暗暗操控着留影璧,将那些天材地宝清晰地记录在留影璧中。
他变换着嗓音开口,将话题扯回文采薇身上。
“文采薇是豫州文氏五小姐她是那个病五张”
“不可能吧病五张不是经常药石难进,风吹就病,连走路都走不稳的吗”
“这般病弱娇躯,竟也能通过归一派的试炼阵”
中年修士温和答道:“这两位乡亲说的没错我家五小姐自幼灵慧,偏偏身子骨弱,从六岁上一直病到束发之龄”
说着,中年修士长叹口气,“五小姐病弱,因此足足花了两天两夜,才通过归一派试炼迷阵”
“不过这才一年时间,束发后被测定是废灵根的五小姐,不但身子康健,还成了新秀榜首”
“要知道,当初参加新秀会的,可是阳州十二郡、大小二十一个势力共两百位踏入仙途多年的新秀弟子”
武孟麟久久不见归一派来人迎接,一旁又有文氏之人喋喋不休地述说着文采薇种种事迹,早已心烦意乱。
他忍不住摸出怀里新得的一小坛子灵酒,一气连灌了几口,才觉得心情舒畅不少。
不知是不是错觉,武孟麟觉得这坛子酒,比以往的任何一种灵酒都要烈。
没想到成天同阴沟里老鼠一眼畏畏缩缩的武仲凌,竟偷藏了这般好酒
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他找出来了
醉意上涌,武孟麟犯起了迷糊,嘀嘀咕咕地说开了。
“呵,什么新秀榜首不过是被我退婚的病秧子”
“那种豆芽菜一样的女修,我一拳能打八个”
“不嫁哼,她不嫁正好,一看就是个下不了蛋的,谁稀罕”
“文氏算什么东西合欢宗迟早要把文氏给吞了”
“文孟月闭关就想男人,文宗易元阳都没了还假正经”
文宗易炼虚初期修为,自是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没落下
他轻声冷笑,宛如上好白玉雕刻而成的修长五指微微一动。
一连三道轻微的爆破声后,武孟麟如同一个破麻袋一般,“啪嗒”摔在了地上。
武氏护卫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却见武孟麟已气息全无。
他们站得近,自然也听到了自家少主武孟麟的只言片语,明白是祸从口出。
为免被牵连诛杀,武氏护卫只默不作声地抬起武孟麟的尸身,火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白鹤镇上的百姓倒是没听到什么,只看到武孟麟灌了几口酒,就突然倒地暴毙了。
等到武氏护卫带着武孟麟离开,众人无不松了口气。
林意歌完成天雷淬体后,稍作打理便召来文采薇和姜砚,一同下山去迎文氏送宝队。
刚到山门,她就听到了武孟麟说的那些找死的话。
随后看到文宗易悄无声息又干脆利落地弄死了武孟麟。
林意歌阻止不及,看着武孟麟软倒在地,心中暗道一句可惜。
这人交给她来杀,那该多好
林意歌带着两人走出山门,“文家主远道而来,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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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