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说得顾礼诚和其他人都开始一脸的怒气。
张特助也看着自家老板,就等着他发话表态。
虽说跟时家的合作不能有差池,但顾家又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再说了,听这些人的形容,那个贺小姐不仅野蛮粗鲁,还挺有心机,指不定在时总那边怎么搬弄是非,推卸责任。
当然要赶紧表态,揭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不能让她一直隐身。
是非对错一目了然,时家没必要去维护这么一个外人。
顾铮然抬手并指按了按眉心,表情淡淡,“等念真醒过来了再说吧。”
所有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顾礼诚忍不住了:“小叔,我忍不了,对方欺负念真,就是在打我们顾家的脸我必须要对方给个说法不然我在奶奶那里没办法交代”
旁边的人扶住他,“顾少您别生气啊,您昨天食物中毒身体都还没好一点呢。”
顾铮然这才注意到他唇角有些苍白、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你昨天在苏家宴会上也中招了”
顾礼诚:“我没什么事,症状不严重,洗过胃就没事了。小叔你别告诉我爸妈,也别告诉奶奶。”
说起来他还心有余悸,当时他只是气不过沈玉珠的提前退席,追出去想要把人劝回来。
没想到折返宴会厅的时候就发现里面出事了,一片闹哄哄的。
一问原来是食物中毒,他顿时感觉肚子隐隐作痛起来,吓得魂飞魄散,立马掉头就往外跑。
这才第一个抢到这家黎城最好的医院,住上了包间。
顾铮然对这个侄子哪怕再漠不关心,但还是不由得神色稍缓,和蔼了许多,“你回去好好修养吧,别把身体不当回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说
长房兄妹俩在黎城都出了事、直接住进了医院,他这个小叔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嫌疑。
不能事先预防也就算了,如果连事后追责都做不到,就未免说不过去。
顾铮然斟酌了一下,“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张特助,帮我联系一下时总。”
倒是张特助握着手机忽然道,“顾总,是时总那边打过来的电话。”
为了迁就有工作不能剧烈运动的时昭,这天的游玩都是以休闲舒适为主。
贺新颜不觉得沉闷无聊,正好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时管家年纪大了,只适合这种逛逛走走,参观景点或者博物馆的游玩法。
老人家小时候没念过什么书,看什么都稀奇,都忍不住问贺新颜,贺新颜就耐心地给他讲解。
时凛跟在两人后面,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很有主心骨。
他们在景区里走走停停、说说笑笑,随意地消磨着时间。
时昭走在最后,感觉这是一次非常新奇的体验。
他从小就被当成时家继承人培养,从小就要规划好时间,习惯了以最少的时间塞最多的行程。
哪怕是去滑雪、骑马、打高尔夫,都是带有目的性的,从来没有这么漫无目的地随便走走过。
不仅他没经历过,时凛也没经历过。
助理走到一边接了个电话,折转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时昭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助理:“您留在别墅的保镖刚刚通知我,苏正今天特意带着重礼登门,说是要找四少。”
时昭猜到苏正今天可能会拜访自己,毕竟对方一直想要加入他们这个私人社交圈子。
只是时昭有些看不上苏正一些好大喜功、拜高踩低的作风,觉得这人早晚要栽跟头,才一直没有同意苏正的加入。
他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苏正不找自己,反而去找自家弟弟。
大概是得知他们兄弟俩都在黎城,才转而想要在时凛那里做做文章文網
“不用管他。”时昭冷漠道,“礼物也不必留下。”
他最不高兴的就是有人去打扰时凛,这人用功用错地方了。
助理应下了,“还有一件事。”
“时总,是这样的,张特助刚刚通知我,说顾家大小姐高烧晕厥被送到医院了。医生诊断过了,是严重受凉造成的。”
时昭停下脚步,眼神微微错愕,“高烧晕厥”
居然这么严重
他脑子迅速转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次贺新颜确实闯下大祸了。
顾念真再怎么着,那也是顾家的大小姐,不给个说法说不过去。
虽然贺新颜说是顾念真三人先挑衅,但世人不会论对错,只会同情弱者。
顾念真高烧晕厥进了医院,贺新颜就是妥妥的加害者,顾家如果要报警,说不定贺新颜还会被行政拘留。
时昭迅速吩咐助理:“备车,我们马上去医院。”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我亲自去一趟就可以了,不用惊动四少和贺小姐,有什么事等我了解了情况再说。对阿凛就说我急着回去处理一个紧急工作。”
这个时候如果让贺新颜出面,只会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
倒不如他先过去了解清楚情况,毕竟以他的身份,只要态度诚恳地道歉,也不会有人敢过多苛责。
他想悄无声息地走,但谁知道时凛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哥,你要走”
对方边说,边迈着大长腿走了过来。
时昭看着俨然比自己高了几公分的弟弟,假装镇定地说:“我有个紧急会议,需要马上回去处理。”
时凛轻轻眨了眨眼睛,笑看着他。
时昭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不显露半分:“你们接着玩,我就先走了”
“大哥,我会读唇语。”时凛忽然打断了他。
时昭:“”
“新颜小姐也会读唇语。”时管家跟贺新颜走了过来,补充了一句。
时昭:“”
“备车吧,我们一起去医院。”时凛转头对时昭的助理说。
助理怔了一下,赶紧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传说中富贵闲人、不学无术的四少,比自家老板气场还要来得强大。
他虽然只是个助理,却是时昭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鲜少有对谁服气的。
可每每对上时凛,总感觉对方身上有股久居上位的凌厉气场,莫名想要听从。
这可真是见了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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