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保镖训练有序地把脸色灰败的管事请了出去。
了解事情始末的人纷纷吓得噤声。
那位管事是顾老太太娘家的亲戚,顾铮然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可见顾铮然对骆明薇的维护之意。
众人看骆明薇的眼神顿时就变了,这哪里是好捏的软柿子想捏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得罪得起顾铮然。
顾铮然低头问骆明薇:“还有不长眼的欺负你吗”
骆明薇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走吧。”
“好,我们去主桌。”顾铮然笑着说,态度亲昵之余还带着几分尊重。
一家四口相携离开。
留在原地的赵萧云心里仿佛打翻了调味罐,又酸又苦又涩。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彻底输给了骆明薇,不,甚至她都没资格跟对方比。
赵霖忽然扭头就朝大门外跑去。
赵萧云心里一惊,知道女儿反应了过来,母女关系出现了裂痕,“霖霖,你听妈妈解释啊”
她心里慌得不行,顾不得优雅得体,赶忙追了出去。
骆明薇回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心里完全不觉得同情。
这位赵女士可能有苦衷,单身母亲带着孩子,还想拼事业和男人一样成功,总有顾此失彼的时候。
可绝对不是她利用女儿的理由,自己就绝对不会那样去做。
几个人回到了主桌,骆新颜一坐下就立马提筷给骆明薇夹菜。
“妈妈你快点吃,等会儿说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主桌上还坐着一两个长辈,看见骆新颜先动筷,顿时就有些不悦。
这都还没开席,骆新颜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夹菜吃,未免太没礼貌。
有人轻咳了一声,“铮然,你妈还没上席呢”
只是话音未落,顾铮然就跟着拿起筷子,替骆明薇和骆新颜夹菜,“宝贝说得对,要抓紧时间填饱肚子。”
那名长辈:“”
骆新颜实在无语,要说顾老太太病情没怎么吧,她是真的差点感染发烧晕厥;要说有什么吧,这才一下午的治疗,就已经能上席吃饭。
可谓身残志坚,可敬可佩。
顾臻看了眼旁边的佣人,“上菜上快点吧。”
他知道妹妹饭量大,需要多吃点。
这一桌子旁若无人地开吃起来,因为有顾铮然带头,也没人敢说什么。
其他桌羡慕不已,讲真大家都饿了,很想跟着大快朵颐。
偏偏顾老太太一直没出来,也不知道是故意摆谱,还是真的行动不便。
等到顾老太太被人推着出来的时候,一家四口正好吃饱放下筷子。
顾铮然:“妈你终于出来了,好了快点通知开席吧,大家都等饿了。”
他说着,率先站起身,神色轻松地对在座的其他人道,“你们吃好喝好,我就带着明薇和儿女先撤了。”
一桌子的人都吓得站了起来,你们一家今天才是最大的主角,你们都撤了别人还吃屁吃啊
大家都以为顾铮然和顾臻好歹会留下来应酬一下,毕竟在座的能喝的不少,都是准备陪顾铮然喝个尽兴的。
谁能想到他居然吃饱了就跑
顾老太太始料未及,喊了一句,“铮然,你等一下”
她越是这么说,顾铮然越是跑得快,谁想配合他们演出啊,还嫌不够累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个女人匆匆跑了过来,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骆新颜面前。
因为跑得急,那一下跪得结结实实,听着就很痛。
女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哽咽地说,“孩子,你叫新颜是吧求求你网开一面,放过你大伯,好不好”文網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既意外,又了然。
顾铮然表情淡漠地喊:“大嫂,你起来。”
跪着的女人正是顾孟然的老婆王芳华。
顾铮然在回来之前就说过了,他不会祸及顾孟然的妻子,但也希望对方识趣,不要乱来。
按理说王芳华今天不应该出现的,既然她出现,那肯定是有人特意放进来的。
顾老太太嘴唇翕动了一下,叹了口气,眼眶也跟着红了,“我真是命苦啊”
被母亲和哥哥护在身后的骆新颜真是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老太太戏还真多,一套又一套,那么大年纪,也不怕累着她自己。
她拨开骆明薇和顾臻,走上前,低头看着王芳华,“大伯母是吧,你求我网开一面怎么,想道德绑架是吗”
王芳华抿了下嘴唇,她也是没办法。
顾孟然让律师给她递话,要她从骆新颜身上着手下功夫。
顾铮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根本不顾念手足之情,也只有那个女儿才能让他忌惮几分。
只有把骆新颜高高架起来,顾铮然和骆明薇为了孩子的名誉着想,才会手下留情。
王芳华砰砰给骆新颜磕了几个响头,“你大伯都五十岁的人了,你忍心要他坐十几年的牢他会没命的”
不仅如此,她还朝骆明薇磕了几个头,“弟妹,孩子都找回来了,也过得很不错,为什么不能冰释前嫌难道你们真的想让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顾老太太老泪纵横,伤怀不已。
顾铮然额头青筋跳了跳,已经快要到了忍耐的极限。
骆新颜:“等一下,你不是求我吗让顾孟然牢底坐穿是我的意见,你求人都求不对,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王芳华简直要懵了,骆新颜怎么不按牌理出牌
她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要求自己给她磕头
骆新颜心平气和地说,“你怎么不磕头了呢要知道我当年被拐走、被贺家当成移动血库都是拜大伯所赐我九死一生,你们夫妻俩对我就没有愧疚之心吗”
王芳华磕头也不是,不磕也不是。
普通人碰到这种场面,都会惶恐不安,更何况王芳华是长辈,骆新颜又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年轻女孩脸皮薄,根本不敢受这一跪不说,甚至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
可骆新颜完全没有这种顾虑和不安。
自己命运错位,顾孟然功不可没。她作为受害者,完全有理由接受加害者的赔礼道歉。
顾老太太惊怒不已:“无法无天谁教的你这么没大没小,没有家教”
顾礼诚见顾铮然没说话,上前一步,“堂妹你太过分了大伯母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叫她给你磕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