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应齐翌的邀请,王支队、姜晓渝和特警们齐聚,在齐翌家里干饭。
和歹徒对峙许久,再加上讯问黄绝顶花了不少时间,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与其说吃晚饭,倒不如说是干宵夜。
饭桌上多了四张面孔,二男二女,男的是齐翌委托老池请来暗中保护母亲的好手,女的则是王支队特地调来的两名女特警。
四人皆身手矫健、机敏警觉,实力都是不俗,俩女警的技战术和体能稍差些,但齐翌这样的少说也能打四五个,够用了,关键同为女性,贴身保护宋瑞美更方便。
齐翌不想用母亲的安全去赌,去引诱歹徒跳出来露出獠牙,所以干脆把保护力量暴露出来放在明面上,用以威慑,迫使歹徒打消不良企图。
但王支队听说这事之后,又秘密调了几人潜伏暗中,照他的说法,力量暴露出来就有被针对的可能,必须藏一手,以确保防卫力量总体强于袭击者,更加稳妥。
前前后后调派了这么多人,虽是公事,也是私情,齐翌记在心里。
饭桌上觥筹交错,以阔落代酒,表面上看倒也算宾主尽欢,客人们一个劲的夸着宋女士手艺好,宋瑞美轻笑着与之交谈,有意无意的靠近王支队,也不说让他帮忙照顾齐翌的话,只是明里暗里总讲齐翌的伤。
王支队是头老狐狸了,宋瑞美虽头脑灵活机敏,但受限于见识境界,哪里玩的过王支队,讲了几句官话,话题就被引开,聊起些琐事,说到兴头上不免爆发出阵阵笑声。
只是欢声笑语的背后,有好几人心里都藏着事儿,忧虑重重。
嘟嘟嘟
齐翌警务通响起提示音,他举杯和王支队碰了下,咽口阔落,自然而然的摸出警务通看消息内容,瞳孔微扩,暗道一声果然。
亲缘关系鉴定结果出来了,齐翌和假护士有半数染色体上的基因特征点吻合,另外半数差异较大,确定为同父异母的兄妹。
王支队就坐在齐翌身边,见他摸手机时就下意识地瞥了眼,看到了消息,眼睛微微眯起,用手肘碰了碰他,他干脆侧过手机屏幕给王支队看。
王支队眼睛彻底眯成细线,给齐翌打个手势,示意借一步说话。
齐翌起身:“大家吃好喝好,我跟王支队出去商量点事。”
“得嘞,翌哥你去”
“晓渝你也来。”王支队朝她一招手。
“啊我”姜晓渝指了指自己,活像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
王支队嗯一声,对宋瑞美说声抱歉失陪,转身走到客厅。
齐翌和姜晓渝离座,并肩跟上,到客厅茶几周围坐下,王支队扬起下巴:“袭击池宇贤的假护士到底什么情况”
齐翌没打算瞒着王支队,喊实验室做鉴定后就给他打了电话,不过当时没讲太多,只说晚上详聊,所以他也不知细节。
姜晓渝不明所以,但没问,竖起耳朵听。
齐翌:“依据遗传学实验室鉴定结果,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蛤”姜晓渝愣住,脑子里自然而然浮现出假护士的音容面貌,才发现还真是,两人长的虽不算像,但五官单独拎出来看非常接近,细节处几乎如出一辙,所以看到她第一眼就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偏又说不出在哪见过。
王支队脸色绷紧,有些难看:“换句话说结合你之前的判断,基本可以确定老千会的魁首,就是你二十年前车祸身亡的父亲了”
“不”齐翌摇头:“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但发现了个致命矛盾车祸去世的确实是我父亲,即使尸体已经焚毁,也有指纹和dna鉴定可证。”
王支队半天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姜晓渝,思维比较发散,想啥说啥:“会不会是鉴定结果搞错了”
“你想问的是哪个结果”齐翌反问:“如果是我爸的,当年条件和技术确实有限,所以材料都是送去司法鉴定中心做的,非常权威,足以置信。
“至于假护士,队上的快速鉴定的确存在一定误差,不足以达到司法鉴定的标准,但一般也不会出错。”
“这”姜晓渝琢磨半天,憋出一句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是你爸去世前不久留下的孩子。”
齐翌:“年龄确实对的上,但还有很多疑点,巧合什么的就不说了,就说她年纪轻轻,脑瓜子看上去也不是特别好使,怎么爬成老千会高层的”
想到她被抓时憨戳戳的样子,姜晓渝下意识点点头:“确实不太聪明所以她在老千会离肯定有靠山。那有没有这种可能,靠山不是她爸,是她妈”
越说越感觉是那么回事儿:“你爸和老千会的女boss邂逅,有了露水情缘,结果女头目查到他居然已经娶妻生子,不由得妒火中烧,派人创死你父亲,如今仍觉得不解恨,想把你抓回去折磨”
以齐亚武的风流性子还真有这种可能,只是矛盾更多了,总体逻辑上站不住脚。
“收。”齐翌捏合五指:“别想太多,真要是情杀,当时就不会放过我们母子。既然已经放过,如今也不会再跟已成警察的我对上。”八壹
“那会不会是你爸偷了她什么东xz到你身上了她最近才查到这事,所以屡屡对你下手,伙夫、曼温妙大概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姜晓渝这回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但仍然太过泛化,没什么帮助。
忽然,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猛打了个寒颤:“等一下按照这个思路,她制造冒牌货的动机就很变态了啊她不会看上你了吧或者看上你这张脸了你和你爸长很像”
齐翌愣住,咽口唾沫。
几小时前他才看到眼齐亚武的遗照,确实很像
但转念想想也不对,按这思路,应该把冒牌货整容成齐亚武的模样才对,父子俩虽然像,但仍有一眼可见的区别。
“行了,越说越乱。”王支队站起身:“老千会的情况愈发扑朔迷离,先放一边吧,我们首要任务,是把曼温妙端了,排除干扰项。”
齐翌认可王支队的思路,案情之所以这么复杂,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曼温妙和老千会两个势力交织在一块,支队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把他们捋清楚,很多事情都无法区分究竟是谁做的。
相比于老千会,曼温妙集团虽然貌似藏的更深,但体量要小得多,而且目前已暴露七七八八,是更好的下手目标。只要将他打掉,没了干扰项,再琢磨老千会时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姜晓渝:“那我们现在就用笨办法,把他们暴露出来的窝点一个个捣毁还是说,再想个办法引蛇出洞”
“用人海战术吧。”王支队定了调子:“引蛇出洞不妥,他们的具体目的不明,只知道和齐翌有关,而以齐翌目前的身体条件,不适宜再冒险做饵。”
姜晓渝看向齐翌,眼里有些担忧,怕他倔脾气上来硬是不肯,但意外发现他居然平静的点了点头。
“翌哥你居然同意了”
“取巧只是小道,有点剑走偏锋了,发挥不出我们的优势,用我们庞大的力量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对歹徒来说反而才是无解的。”
王支队:“你知道就好对了,虽然你跟假护士此前从没见过面,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感情,但毕竟有亲缘关系,规矩摆在这里,你暂且回避,不要参与也别过问关于她的事,我帮你写份申请,审批结果下来再说。”
“好。”齐翌同意:“有师姬队讯问她,我没参与的必要。”
“回去吧。”王支队起身,拍着齐翌肩膀:“最近务必注意安全,我担心曼温妙狗急跳墙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家里,没事别乱跑,非要走的话提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
“对了你车钥匙,差点忘了给你。”王支队又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丢给他。
齐翌接过,揣进口袋。
三人回到饭厅,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其余人吃吃喝喝。特警们倒都还好,虽然知道任务艰巨,但不用想太多,执行就行了,唯有宋瑞美忧心忡忡,担心齐翌的安危。
饭毕已是十二点过,宋瑞美很想留他们都住下,但着实没有房间了,最后只有姜晓渝和保护他们的四名战士留下,王支队和另六位特警都走了。
大致收拾好饭桌,几人上楼,宋瑞美心事重重地进了房间。
假护士的消息,让她十分愤怒,齐翌的处境又让她忧虑不已,加上忽然提及死去多年的齐亚武,她连客套的笑都堆的很勉强。
齐翌给姜晓渝使个眼色:“今晚拜托你了,开导开导她。”
姜晓渝比了个ok。
比昨晚少了两人,齐翌自己的房间腾了出来,他回屋躺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
左臂皮肤和骨头瘙痒难耐,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随手打开微信,他看到姜晓渝发来的消息,她说宋瑞美蹲在床头,翻出齐亚武的遗物呆呆看着,黯然神伤。
齐翌不由叹息。
父母感情真的很好,以至于将近二十年过去,宋瑞美仍忘不了齐亚武。这些年虽然一直不说,但齐翌清楚,她一直记挂着丈夫,每年扫墓的时候都会嘀嘀咕咕说很多话。
只是
齐亚武配不上这份深情,齐翌替自己母亲不值,但他已死,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些年都过来了,相信宋瑞美很快也能走出阴霾,再有姜晓渝开导,估计睡一觉就好了。
这么想着,齐翌也觉阵阵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便放下手机,开了空调躺床上沉沉睡去。
砰砰砰
砰砰砰
“翌哥,开门”
齐翌被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他听出是姜晓渝的声音,双眼骤然睁开,起身跳下床,胳膊被震的隐隐作痛。
天还没亮,姜晓渝这么火急火燎的敲门,恐怕
喊着来了,齐翌鞋都顾不得穿就跑到门口,把门拉开,就见慌里慌张的姜晓渝,心里又是咯噔一声:“怎么了”
“宋宋姨不见了”姜晓渝小脸煞白:“我睡着睡着觉得不太对劲,才发现身边没人,开始还不在意,以为她起来搞早餐,结果一看时间才两点,楼下也没人”
齐翌吸口门外的寒气,强迫自己冷静,沉声问:“电话打过了吗”
姜晓渝用力摇头:“我没她电话。”
齐翌回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给母亲打过去,却听到母亲的卧室传来铃声。
“手机没带”齐翌脸色又沉了几分。
与此同时,四名特警先后开门,探头探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得知宋瑞美不在家里,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齐翌有些慌,眼神乱瞟,却见他们个个睡眼惺忪:“你们之前都在睡觉”
一名女警走出来,低着头颤声道:“我是第一班夜岗,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觉得特别困,居然坐着睡着对不起,我没狡辩的意思,是我失职。”
“不对劲。”齐翌回想起自己当时感受到的突如其来的强烈困意,心里不安更甚几分,忙回去穿衣服,边穿便说:“有问题遭算计了”
现在才两点十五,他相信训练有素的特警不至于第一天就开始懈怠,退一万步说,就算懈怠也不至于才刚开始守就睡着了。
不只是她,另外仨特警,齐翌自己,还有和宋瑞美睡一屋的姜晓渝都睡得特别沉,什么都没发现。最先醒来的姜晓渝在找人时,因为着急动静肯定也小不了,但以他们的警觉都没听到动静。
他们被催眠了
“麻醉气体吗该死,手段层出不穷,简直防不胜防”齐翌心中着急,草草披上衣服就往外跑,边跑边让特警联系藏在暗中的兄弟。
特警照做,与外边的兄弟联系,跟着脸色微变,猛地顿住脚步:“齐队,他们说没看到有人进出这栋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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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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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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