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听见开门声,宋瑞美心脏骤缩,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
看见齐翌那张熟悉的面孔,哪怕姜晓渝早已提醒过她,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双眸子仍止不住震颤,心脏砰砰乱跳。
“阿阿翌,你你来啦”她颤声说道,浑身微微发抖,但总算没像之前那样情绪瞬间崩溃。
齐翌眼神微黯,嘴角却勾起笑容:“是我,妈,好久不见,你在这边都还好吗”
“好好久不见,我很好,你”她上下扫视齐翌两眼,眼里泛起了水光:“你瘦了,也黑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晓渝不是说你很好吗”
姜晓渝站在一边,说不出话。
齐翌:“我最近在锻炼,想着以后再遇到事请可以保护好身边的人,结果练太猛了。”
“撒谎”
停车。
齐翌抱着方向盘,久久无言。
老池宽慰道:“好啦好啦,至少今儿阿姨见到你没有情绪崩溃,是个好兆头,估计用不了几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确实,”姜晓渝也接腔道:“阿姨情绪越来越稳定了,说明治疗很有效果。这次你把她接回去可不好再丢她一个人在老家了,你得多陪陪她知道吗阿姨受了这么大刺激,以后你多注意着点,别再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我知道。”齐翌虽然失落,但却异常冷静:“虽是我的错,但罪魁祸首是阿嫲集团。”
姜晓渝连连点头:“没错,他们嚣张的够久了,好在我们这段时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一旦确定罪魁祸首的身份和下落,这个集团必将分崩离析”
齐翌没接茬,放狠话表决心没有意义,真刀真枪干他丫的才有用。
默默挂上前进挡,给一脚油门,齐翌开车送姜晓渝和老池回家。
四天后。
姜晓渝又抱着笔记本来到齐翌办公室。
见她脸色不太好看,齐翌暂且放下手头工作,看向她问:“怎么了”
“肖寄泽的朋友找到那对母女了。”
“噢”齐翌略显诧异,肖寄泽这么神通广大的吗
原本只是想死马当活马医,让肖寄泽问问他那边的记者朋友,没想到居然还真有收获。
不过虽然确实有点打脸,但能找到目标下落就是好事,姜晓渝怎么这幅表情
正打算开口,就听姜晓渝语气诡异的问:“翌哥,你知道烤全羊吗”
齐翌挑眉,烤全羊能有谁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他怪了解肖寄泽的,当即“明白”了姜晓渝的意思:“他勒索你烤全羊”
姜晓渝脸色更加怪异,摇头说:“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不是,他指的是曾经的缅北特产烤全羊。”
齐翌茫然,但紧跟着,他脑海里有电光闪过,双眼顿时眯起。
姜晓渝同时提醒:“还记得池大哥卧底进曹家的诈骗窝时,那帮人称他们为什么吗”
“肉羊”齐翌长呼一口浊气。
姜晓渝点点头,又掏出一封信件,从里边取出份发黄的报纸递给齐翌,说道:“这对母女,先是打伤客人,咬断客人的指头,之后又妄图逃跑,还险些成功了,不法团伙恼羞成怒,把她们虐杀后做成了烤全羊,然后大搞团建,逼其他受害人吃干净,以作震慑。”
齐翌抓报纸的手都在颤抖,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发黄的纸张头版头条,赫然是张烤羊的大图,只是这羊大到诡异,没有蹄子,反倒像紧握的拳头。
扫了眼报纸顶部,是11年3月4日刊。
姜晓渝又接着说道:“还有,这家报纸绝版了,就在刊登出这条新闻后几天,记者、主编和老板便先后失踪,没多久报社就散了,当时引起轩然大波,明眼人都知道是被不法集团报复,但大家都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吭。
只有少数几个老记者义愤填膺,想发报怒斥,但无一例外全被驳回,他们及家人也受到死亡警告,无奈下他们只好瞧瞧藏起这份报纸等机会,直到肖寄泽问起他们,他们顿时认出这对母女,给我们提供了照片。”
齐翌声音极冷:“这个集团还在吗”
“还在。他们很有眼力劲,虽依附伙夫的势力生存,但见机不对,在伙夫和北贡四大家族掐起来时,核心人员就逃之夭夭了,只派外围和少数打尽,但意义不大。”
“也就是说,顶多算伤筋动骨,但没动摇根基”
“硬要说也是动摇了的,贡榜官方的话语权比起以往大了太多,相对的这些不法集团的生存空间就被压缩了不少,已经没有以往的影响力了,但不可否认,依然很逍遥。”
齐翌冷笑:“我看不惯,想办法把他们一并收拾了。”
姜晓渝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翌哥,我们现在不好插手北贡事务,太敏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们动刀子,会有很多闲言碎语的。”
“那就把他们引进来”齐翌斜了姜晓渝一眼:“既然他们手里的受害人有不少是我们同胞,生意肯定和国内有关。你等着,我这就琢磨琢磨”
姜晓渝又劝:“当务之急,还是把重心放在阿嫲身上吧,不宜再节外生枝了。这样,先把阿嫲解决掉,之后腾出手,再慢慢对付这些作恶多端的非法团伙。”
说着,姜晓渝强行转移话题:“还有,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对目的已经遇害,就不可能是阿嫲,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齐翌:“被乌鸦齐篡位的老千会前魁首呢他的家人调查过没有”
“查过了,合法妻子和六房姨太太全部查了遍,”姜晓渝说:“他估计是身体有问题,虽然女人不少,但没有儿女,否则当时也不会看中你爸,乌鸦齐也没可能篡位。”
“难保他的老婆和姨太太不会动歪念。说说调查结果。”
姜晓渝哦一声,从齐翌手里拿回自己的笔记本,翻找了几页后,说:“合法的妻子早已过世了,剩下的六房姨太太失去他的庇护,也大多死于混乱。
“仅有五姨太,经过一阵颠沛流离之后,流落到了菲律宾,变卖掉所有金银细软开了家家政公司,跟国内几个平台都有合作嗯,菲佣你知道吧”
齐翌没理最后一句问话,直接琢磨起来:“东南亚虽然混乱,死亡率也没高到这种程度,肯定是乌鸦齐在背后搞鬼,悄悄害死这些姨太太来扫除隐患。这种情况下,五姨太不仅躲过了一劫,还能做起菲佣生意,着实不简单。”
姜晓渝懂他的意思:“我也怀疑过她,但就目前调查结果而言,她确实没什么问题,生意上很正当,提供的家政佣人也确实是那种手续齐全并经过培训的中年妇女。”
“咦中年妇女”
姜晓渝目光微斜,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危险:“所以你果然不懂菲佣菲佣出名是源于那边的文化氛围,出来的佣工大多勤恳专业有分寸,而不是青春靓丽。”
齐翌哦一声,岔开话题:“这不能说明什么。再进一步查查这个五姨太吧话说,既然她和国内的各平台有合作,那她应该时常来国内,对吧”
“没错,但她来基本都只来魔都、花都、鹏城和香江四地,没见她来过内地。”
齐翌:“已经调查到这一步了吗你是不是悄悄用黑客技术了”
姜晓渝小心翼翼地看看左右,末了仍不放心,又悄悄过去把门关了,这才走到齐翌身边:“她应平台邀请于下周来天府,因为平台有意进一步开拓成渝城市圈市场,你要不要趁机接触她一下”
齐翌微惊,低头看她。
她忙解释说:“跟她合作的平台确实会把佣人调配到全国各地,但那样太麻烦了,不利于开拓市场,所以一直以来也只有魔花鹏江四座城市的市场规模不错,其他一二三线城市都是零零散散的。
“但这些城市对家政的需求也在与日俱增,所以平台有意打造西南总部,将一部分菲佣直接送过来,随后辐射中西部几个省份,目前在天府和我们山江之间犹豫,我觉得他们可能更倾向于天府。”
齐翌却不是惊愕于五姨太要来西南,而是晓渝的行为:“你越界了,这些事说不定是商业机密,你就这么挖出来”
姜晓渝:“放心,我”
“知道你技术很好,自信没有人能发现,但这是有没有人发现的事吗”齐翌瞪她一眼,却又有些无奈。
他清楚,姜晓渝为了帮他破这桩案子,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曾几何时,她连查个具有一定嫌疑,但没被正式列为嫌疑人的死者男友都不愿意
知道她是受自己影响,齐翌更加痛心疾首,不希望她走上邪路:“晓渝,我们的任务是破案,但不能用犯罪的手法来破案,你明白吗”
“那你呢”姜晓渝原本还想说什么,但听到这话忍不住了,反问他。
齐翌眼神一颤:“我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姜晓渝寸步不让:“你很清楚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很清楚这条界限在哪儿那我跟你是一样的,我也明白自己要对付什么人,清楚我和他们的区别”
“所以我们不一样。”齐翌闭上眼:“你说反了,我一直认为我的手段不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准则也是歪的离谱,所以有任何惩处我都认,甚至于报告我都会主动把这些不正当的手法写上去。”
姜晓渝愣住。
所以这才是齐翌屡立奇功但多数时候反而有过无功的原因
他居然自曝
“正义也好邪恶也好,无序相比于有序,造成的破坏和恶果一定比正义相较于邪恶要来的更多也更可怕,正义混乱的人甚至更可能因为坚信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挥舞起混乱大棒来更加肆无忌惮,因为他们有的是借口说服自己,也有不少人拥趸他们的行为,乃至于效仿。
而我不一样,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从都到尾都是错的,布置的提倡,而且学我者疯,像我者死。甚至我很清楚自己经常在犯罪的边缘游走、试探,哪天被扒了警服换上囚服我都不意外。”
“你”
“所以,你不能学我。很多时候,我所作所为都并非出于职责,而是我自己心里扭曲的善恶是非观念,为此我不惜僭越规矩,然后主动汇报领罚,因为我把善恶摆在首位,所以我尊重它,并心甘情愿付出代价。
你跟我不一样,在你心里第一位的是职责是法律。那么,既然你把它摆在了首位,同样的,你也必须尊重它,否则首位二字就太过可笑了,你也更容易因此而扭曲,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晓渝哑口,半晌后,才叹息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但这真的不是商业机密,我没动黑客手段,都是用精确检索的方法搜到的公开信息。”
齐翌:
他岔开话题:“这位五姨太什么时候来只去天府吗来不来山江”
姜晓渝嘴角微扬,又瞬间压下:“按公开的消息,应该是大后天,来不来山江我就不清楚了,没说。”
见齐翌陷入沉思,姜晓渝又试探着问:“你不会觉得她这一阵过来参观考察,时间太巧合了点吧”
“没,我在尽量摒除主观影响,去重新分析下这个人。”齐翌说:“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看,就连呼吸节奏都觉得很有问题,这样没有意义。”
听了这话,哪怕姜晓渝对齐翌已十分盲目相信,仍不免带上一丝丝怀疑:“可你明显已经先入为主了,还能排除影响”
“能,但确实有点难度你能弄到更多关于这个五姨太的资料吗最好是各种事迹之类的。”
“这个简单,”姜晓渝有些调皮的笑起来:“但你要那些公开但明显很假的资料,还是要些真实但得花点手段才能搞到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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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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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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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提供最快的逝者敲门更新,第52章 浮现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