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红月高悬。
这是远离波士顿座城镇。
铁路从小镇旁穿过,尖顶的蒸汽与机械教堂,屹立于草坪上,钢铁结构的外墙,因年岁久远,显得有些锈迹斑斑。
张怀生皱起眉,有些羡慕,美利坚之得天独厚,单看这山水景色,就能感觉到一二。
即使是一座并不出名的小镇,绿树森林,依山傍水,依旧显得颇为别致。
只是此刻,原本清澈的湖泊中,暗红色的藻类植物正拼命生长。
一只鸟儿从湖面上飞过,立刻跃出了一只长满白森森的锯齿的畸变鱼儿,一口将晚归的鸟儿吞吃。
张怀生在湖泊旁走过。
风吹过森林,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语。
地面上,偶尔能看到畸变的植物,因月光中含有的各种异种灵性,变得扭曲不堪。
张怀生知道,等到天亮时,这一切就都会随着太阳升起,而迅速消亡,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个世界依旧正常。
唯有张怀生这个知晓真正正常的世界应该是何模样的人知晓这个世界,就像是表面光鲜,实则已经已经烂透了的果子。
小镇很静谧,家家户户拉着窗帘,即使听到张怀生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依旧没人拉开厚实的窗帘偷看。
不要被红月照射这一禁忌,早已随着漫长的岁月与口口相传,成为了所有人公认的铁律。
尤其是作为移民国家,从欧陆抵达美利坚的很多时候船只的航程都要超过一个月,不可避免地会在红月之夜航行。
有条件的必定会避开风浪,在那晚全员进入休假状态。
但若是遇到极端天气,当晚往往就会有人必须强顶着红月,操纵风帆,辨别方向。
这种情况其实很少发生,有经验的船长都会尽力避免,被红月照射后,变成红月疯子,屠杀掉一整艘船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但传说之所以恐怖,往往就在于口口相传,不断发酵。
张怀生的脚步,在他们听来,更像是传说中,每逢红月便出来游荡,试图敲开每个人的房门的红月疯子。
小镇的居民被吓得厉害。
夫妻在脚步声中,盖紧被子,紧紧相拥,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孩童满怀好奇心,但在家长面目严肃,三令五申之下,也不敢掀开窗帘察看。
张怀生穿过小镇,来到不远处的丘陵上。
“这里应该就是麦克卡尼先生描述的地方了吧”
张怀生分辨着周围的地理特征。
隔绝红月的方式有很多,但大多数都属于物理隔绝。
张怀生今晚的打扮很猎奇,在夜色降临之时,他便戴上了一个鸟嘴形状的防毒面具,身上还穿着一层结实且富有韧性的防护衣。
问题在于,这样会大大降低他的战斗力。
因为防护衣的限制,使他根本无法展开狼人变身,那肯定会撑破衣服。
再加上于红月之夜施展变身成狼人,本也属于恶魔途径的禁忌。
两重因素叠加,使得张怀生就连使用鲜血狼皮变身,规避掉自己变身成狼人这一环节都成了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今晚,张怀生注定只能凭借手中的双生,以及“毁灭者核心”来同至少相当于序列7的地狱魔蛛战斗了。
张怀生提前已经将双生之刃和毁灭者核心取下。
他来到一处高于地面的岩石上坐下,将双生两把锋刃,分别插在左右两侧,便默默等待了起来。
蚊虫因红月照射,也变得狂暴起来,一路上如轰炸机般向张怀生狂轰滥炸,他只得用“独裁”控制敌人身体的能力,将这群蚊虫统统驱赶走。
但此地似乎有着某种能恫吓它们的气息,使得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蚊虫。
文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