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魏云弈很轻松。
因为但凡有关奏折之事,他都全盘交给赵灵瑛。
后者也并未让他失望,虽然看的很快。
可对于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
居然还需要请教询问。
而且瑛贵妃每日看完奏折后,还一一回禀,生怕出错。
对此,魏云弈相当满意。
就是要这种似懂非懂的样子才是最好。
加上奏折发下去,还要经过内阁,出不了错,不慌。
再想到燕王就藩,在封地筹谋大事后,魏云弈就更高兴了。
觉得到结算时,肯定能兑换一大波的昏君值。
就这样,又让瑛贵妃熟悉几天后,他直接反手不管。
有时候,干脆连御书房都不去。
除了早朝外。
每天呆在寝宫内。
不是思考昏君之道,就是想着如何败坏大魏气运。
至于所保证的一起看这种话,根本没履行过。
真应了那句老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直至这一日,王瑾前来回禀,说是贵妃娘娘遇上了一道棘手的奏折,需要请教。
无奈,魏云弈只得暂时结束了咸鱼生活,离开寝殿。
“爱妃,是何事需要请教朕啊。”
御书房内。
魏云弈坐在主位上,带着笑意道。
“陛下,是内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李芳的词表。”赵灵瑛拿出一道奏折:“李芳说自己年老体衰,疾病缠身,欲告老还乡,颐养天年,里面还有其他的内容,臣妾自知此事关系重大,需要陛下圣裁。”
说完,她脸色有些难看,李芳不仅是内阁四位次辅之一。
还兼着户部尚书,位置及其重要。
就这样请辞,怕是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什么李芳不才五十多岁吗怎么就要请辞”
闻言,魏云弈当即接过那道奏折,开始翻阅。
等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彻底明白了。
这家伙,并不是想真告老还乡。
而是以辞官为威胁,要他在燕地附近驻军,监视燕王的一举一动,且奏折上的态度极其强硬。
事实上,相似的奏折已经不是魏云弈第一次看到了。
前几次他都没有理会,直接让瑛贵妃打回。
可现在,居然有人要求驻军。
好不容易放燕王回去就藩。
突然驻军
万一吓到对方,以至于不敢起兵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白折腾了
可今日,为了此事。
内阁次辅居然要用辞官来逼迫自己
魏云弈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面色有些严肃。
但很快,他就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要当昏君的人啊。
为什么要受臣下胁迫呢
直接准奏不就好了
魏云弈记得。
这李芳在大魏王朝威望很高。
虽然比不上张正明,可也是内阁的二号人物,以贤能著称。
如果自己同意了对方的请辞,肯定会引得朝野震动。
而且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
一但李芳归老,内阁就会空出一个位置。
他就能找个人填上去,至于选谁,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吗
比如,找一个听话的奸臣,不仅不添堵,怕是还能削减大魏王朝正在增长的气运,获得更多的昏君值,可谓一举两得啊。
只是让谁进入内阁,倒让魏云弈犯了难,因为脑海中一时间,根本没有想法。
算了,先准了李芳的请辞再说。
思绪至此。
魏云弈没有多说什么,当即就在奏折上批了个红字:准
“陛下,您您怎么准了李芳的请辞啊”
旁边,赵灵瑛看到后震惊了。
李芳一旦离开内阁。
必然使朝野哗然,人心动荡啊。
“朕为何不能准”魏云弈故意露出一副震怒的样子,直接道:“李芳此人,居然以辞官作为要挟,让朕在燕地驻军,这不是挑拨朕与藩王的关系吗太后知道了会怎么想其心可诛,而且还仗着自己是两朝重臣,倚老卖老,试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臣子简直不忠不义,朕没有治他的罪,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好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的奏折,爱妃自行处理吧”
然后,他便没有理会赵灵瑛的反应。
带着王瑾离开御书房。
“娘娘,陛下刚刚的样子好吓人呢。”
宫女翠果看着魏云弈的背影,一时间有些瑟瑟发抖。
那可是内阁大学士,朝廷重臣,说辞就辞了。
还差一点就要直接治罪。
赵灵瑛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道:“你懂什么这才是为君者该有的气魄”
“如果大臣都用请辞,来威胁皇帝,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皇帝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同时,她也突然回想起昨日,张正明治国疏中的一句话。
里面有一点,就是皇帝,乃天子,一国之君。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受臣下胁迫而妥协。
尤其在国之大事上更是如此。
要有自己的见解。
没想到陛下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果然,我还是要向陛下多多学习才行啊。
“原来如此。”翠果闻言,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而此时,赵灵瑛也在回想,刚刚魏云弈发怒的模样。
深深明白了什么是皇帝,什么是天子之怒。
这,才是真正的当世大丈夫啊
“王瑾啊,你对于前朝百官了解吗”
“比如,有没有什么为人圆滑、口碑不好的”
走出御书房后,魏云弈还在纠结有关次辅的人选。
可因为实在想不起来,只能询问。
但又觉得直接说奸臣不好。
所以话比较委婉。
“奴婢”
王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这些年他都待在宫里。
加之身份低微,对于前朝确实不太了解。
“说不出来就算了。”魏云弈摇头,也没有为难对方,觉得还是要靠自己。
只不过,跟在身后王瑾却因此陷入了沉思,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陛下为何要突然问我前朝官员的事情
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我懂了”
突然间,王瑾恍然大悟:“陛下这是对那些前朝官员不信任,所以想让我,收集有关前朝百官的资料,从而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定是这样,不然陛下怎么会突然向我提出这个问题,这就是明示我去调查啊”
“毕竟,光靠一些奏折和所谓的御史,怎么能知道谁好谁坏”
“必须要有自己的情报渠道才行”
王瑾越想,就越觉得是如此,因为他看过很多地摊野史。
表面上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大义凛然的模样。
可暗地里,就是妥妥的窃国大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