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破了之后真的是个很大的麻烦,起码吃东西就受了很大的影响。
伤口有些深,第二天上午醒来就出现了溃疡的状况,等去医院买了药回来敷过之后,伤口上才终于覆了一层伪膜。
整整熬了四五天这才彻底痊愈。
外面又飘飘扬扬的落着雪花,但陈朔却很不幸的又要出门,穿上外套,正准备叮嘱几句,看到她这会儿正趴在沙发上看书,又突然觉得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有的时候她的气质真的是个玄学,天天窝在床上,给人一种坐月子的废喵既视感。
趴在沙发上明明也挺慵懒的,那身猫猫睡衣还凸显着可爱,但却又有种很有文学范的气息。
陈朔观察了半天,感觉这肯定和她手里的书有关。
前段时间买的教材都到了,里面还包含着自然科学期刊杂志之类的读物,而她明显对后者更感兴趣。
“来了亲戚就别这么用功了,快抱着暖宝宝去被窝里缩着,把电热毯打开,记得把肚子给暖好。”
“你这就要走了吗”
“嗯,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锅里还有红糖水,你到时候热一下再喝。”
陈朔一边换鞋一边叮嘱,“外面天冷,你就别跟着我去了,就在家里乖乖待着。”
他整理好衣服,把围巾围在脖子上,正准备出门,又折返回来,捧起她的小脸吧唧亲上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我走了啊,你在家里乖乖待着,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元旦刚过,按照阴历来推,现在已经到了腊月,小区里早早就有了过年的氛围,连大门口都挂着彩旗,红灯笼。
陈朔咂摸咂摸嘴,幸好舌头已经痊愈,不然指定抗不住今天的火锅。
这一次出门主要是去给一个叫聂溪的朋友接风,他朋友不多,唯有的两三个都是那种认识十年以上的,而这位更久,两人从幼儿园就认识,属于绝对的发小。
只不过聂溪可比他这种文科狗强多了,高中都没读完就被特招进了国防大学,一毕业就被调到了外地工作,具体是做什么的不清楚,听说是进了什么保密部门。
而现在
用爽文的方式来说就是三年之期已满,战神归来。
是不是战神不知道,反正陈朔觉得既然是国防大学出来的,那肯定和部队有关系。
打着车来到相约见面的火锅店,一进门就看到角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光看着就很忧郁的男人。
几年没见,期间也没有任何的联系,但陈朔一眼就认出了这货,还跟以前一样喜欢装深沉。
哦,不是装,这货属于是天生。
不知道谁说过,深沉的人往往都很闷骚,陈朔以前觉得这话不太对,因为他只是有点闷骚,但现在他却觉得这话很对,这货明显已经从之前的一根筋进化到两头堵了。
大冬天的,大家都是大棉袄套二棉裤,羽绒服加保暖衣,唯独这货一身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还在衬衫的领子上系着一个格子蓝的蝴蝶结。
搞得跟个房产中介似的。
“你这身打扮一看就是销冠,最近卖了几套房”
陈朔坐下就问,像这种相识多年的发小,即使多年不见也不会觉得生分,所以他问的很自然。
“卖房”
聂溪微微一楞,表情又很快恢复,把菜单往前推了推,“我点的都是素菜,你看看要什么荤菜,锅底也还没点。”
说着话,他又不着痕迹的往外挪挪身子,露出挂在身后的黑色绅士礼帽和长款风衣。
见他动作,陈朔当然明白意思,他是想告诉自己,他不是房产中介,而是黑手党的。
毕竟没有哪个房产中介会戴个礼帽,还穿这种西装大衣。
撇撇嘴,陈朔拿过菜单,几年没见,这哥们比以前还要闷骚,起码以前穿衣还比较正常,但现在像个斯文败类。
随便勾画了几个荤菜,轮到选锅底的时候,他抬头问道:“鸳鸯锅还是麻辣锅”
“都可以。”
“嗯,那鸳鸯锅吧。”
见服务员路过,陈朔伸手把菜单递过去,这才接着道:“酒就别喝了,我戒了,点了两杯柠檬水,到时候你一杯我一杯,酸酸甜甜的还能开胃,多好。”
聂溪点头,又将陈朔看了一阵,眉头渐皱,而后又悄然舒展,问道:“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
陈朔把身上厚厚的羽绒服脱掉,刚挂到椅背上,就听到这个问题,用看村口二傻子的目光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才悠悠的开口,“我天天都能遇到人。”
“嗯比较特殊的人,有吗”
“当然有,你不觉得你就很特殊么”
说着,陈朔环顾一圈店里的其他客人,又把目光转向他,
“据我观察,这店里的任何人都挺正常,就你打扮的跟个黑手党教父似的,还礼帽,西装,蝴蝶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那西装里面是不是还穿着那种复古的小马甲”
“你没有猜错。”
聂溪点头,又继续问道:“所以你最近去过什么地方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人”
“”
陈朔闻言沉默片刻,“我现在就很怀疑你这几年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加入了联邦调查局”
正巧这时,服务员端着锅底上来,随之而来就是放置着火锅菜品的小推车。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陈朔也没再继续先前的话题,而是问道:“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不走,我被调到了咱们市里,以后就在咱们这儿工作。”
“哪个部门”
“由省厅所下辖的一个部门。”
“省厅”
一个省的最高指挥部门,很高大上,不愧是高中没上完就被大学给录取的高材生,一回来竟然直接端上了国家的铁饭碗。
对此,陈朔羡慕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替朋友高兴,公务员铁饭碗多好,比自己强。
见锅里水开,他把毛肚肥牛统统下进去,毛肚熟得快,陈朔给自己夹了一筷子,抬头见聂溪只是一个劲儿的吃青菜,不由问道:“毛肚熟了,你怎么不吃”
“我现在不吃荤。”
“你这几年去的是少林寺”
陈朔又楞了一下,感觉这人这次回来处处透着怪异,明明以前还无肉不欢的。
“我听说有一种克隆技术,多多羊你知道吗”
多多羊
聂溪想了半天,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说多利羊”
“都差不多,反正都是羊。”
陈朔摆手,把锅里的羊肉卷捞出来,裹着碗里的芝麻酱塞进嘴里,这才含糊不清的道:“我怀疑你被人给克隆了,我问你,你中学的时候最丢人的事是什么”
“初三时物理考了九十八分。”
陈朔虽然知道他回答的没错,但却觉得心里有些复杂。
踏马的,自己不该问的,又被秀了一脸。
这货说不定记忆也被复制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