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一家人围在桌前开始吃年夜饭,电视里放着乱七八糟的春晚,作为阖家团圆的年夜饭,自然比平时要丰盛的多,鸡鸭鱼肉自不必说,香肠腊肉,饺子排骨。
桌上还放着两人带过来的果酒,吴玉兰找了四个杯子,给每人倒了一杯,“过年嘛,可以适当的喝点热闹热闹,把你那白酒放一边去,今年喝这个,省得又满身酒味。”
白小柒有点不太想喝,但又不好拒绝,接过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其实真的很好喝,酸酸甜甜的像是饮料,可惜喝完之后脑袋会变得晕晕乎乎的,然后就会做出不知羞的事情。
虽然一觉醒来就会什么也不记得,可以选择不承认,但是那个家伙会录音留存证据,想到这个,她就又有点羞恼。
见她才稍稍喝了一口,小脸上就已经浮现出红晕,陈朔端起来把果酒一饮而尽,而后将她的酒杯拿过来给自己杯子里倒了大半,“你少喝点,省得你大半夜的又折腾我。”
听到这话,老两口的目光下意识扫过来,停顿两秒,又若无其事的挪开,白小柒的脸色更红,一时窘迫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在桌子下面使劲捏陈朔的大腿。
“嘶”
陈朔嘴角抽搐着端起杯子。“来,爸妈,新年快乐,干杯。”
“干杯,新年快乐。”
窗外的夜色下已是万家灯火,屋内暖烘烘的,今年好像和去年也没什么不同,依然是四个人,一大桌的菜,席间聊着天,其乐融融,区别只是陈朔的腿有点疼。
饭后,陈朔帮着一起收拾桌面,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打包带走的打包装好,坐在沙发上开始吐槽春晚的节目,这两年春晚真没什么好看的,城市里的年夜其实很枯燥,不让放炮,感觉过年也就那么回事。文網
到了晚上十点,两人提着搜刮来的年货准备出门。
“你们等会儿再走,来,你跟我过来一下。”
陈建文晚上喝了不少,这会儿脸上泛着红光,朝着陈朔招招手,招呼他进书房。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领压岁钱。”
陈朔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颠颠的跟进去。
刚一进门,老爷子就从抽屉里取出两个厚实的大红包递了过去,虽然微讯上发红包方便快捷,但还是这种装着现金的红包有仪式感,相比起来,那个就感觉只是一串数字。
“谢谢爸。”
陈朔喜滋滋的接过红包,摸了摸还挺厚实,比去年的还要厚实。
“爸,今年怎么给这么多”
“最后一年了,给你们俩包厚点。”
闻言,陈朔这才反应过来,根据本地的习俗,等结婚之后过年就没有压岁钱了,有点遗憾的把红包揣进兜里,正准备出去,又被陈建文叫住。
“等会儿,把这个也拿上。”老爷子从抽屉里取了个小盒子递过去,神态自若的道:“还没结婚,注意点安全。”
“这”陈朔很想说目前还用不上,但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犹豫着把盒子接过来揣兜里。
“行,回去吧。”
陈朔揣着盒子出来客厅,提起东西,拉着白小柒出门。
大年三十的晚上,外面的空气有些冷,两人提着大包小包慢悠悠走到小区门口,两人把东西放到地上开始等出租,陈朔侧头瞧瞧,白小柒的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闪着光。
“你不会喝醉了吧”
“没有。”
“没有就好。”陈朔帮她整理了一下脖间的围巾,虽然看着小脸红扑扑的,但只喝小半杯酒应该不至于醉。
“对了,看看爸妈给咱们发了多少压岁钱。”说着话,他从兜里把那两封红包掏出来,而后吧嗒一声轻响,那个小方盒不小心被带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白小柒低头看看,又抬头瞅瞅他,陈朔迎着她的目光把东西捡起来揣兜里,“这是我爸给的,我可没有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癖好,你别误会。”
“”白小柒没吭声,红着脸把目光转到一边,在心里使劲埋怨,要不是他吃饭的时候说折腾什么的,怎么可能会被叔叔阿姨误会,又怎么可能会给这种东西。
都怪他
夜色深沉,寒风凌冽,除夕夜的出租特别难等,陈朔看着茫茫夜色,高楼大厦都亮着灯光,家家户户都在欢庆新年,但外面却一点也感受不到过年的那种氛围。
生活条件一年比一年好,但过年的气氛却一年不如一年。
记得小时候每到除夕夜,只要天一黑,外面就已经放起了各色烟火,鞭炮声不绝于耳,头顶的夜空被烟花点亮,人们都出来观看,再点上几簇自家买的,让除夕之夜更加热闹。
而现在
陈朔呼了口气,看着嘴中呼出的白雾被冷风吹散,出声道:“禁了烟花感觉没有年味了。”
“我看新闻上说是害怕引起火灾,所以才禁止放烟花爆竹的。”
“呵”
陈朔不置可否的笑一声,“可能吧,但过年不放烟花不放炮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烟花爆竹是过年的特色,大年三十不能失去烟花爆竹,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
“你的特色就是特色。”白小柒忽的插嘴。
“”
陈朔一个冷字卡在嗓子眼里,转头看向她,皱眉道:“我说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些开车的话又是跟那个安雅”
“嗯。”
“我就知道是她,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跟她去面基,那个女人污的跟什么似的,你看看,把你传染成啥样了快成小污喵了都。”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俗话又说学坏三天学好三年。
前些日子装修的时候,小阿喵天天跟那个污女人待在一块,很难不受其影响,陈朔感觉自己的小阿喵已经有了进化成小污喵的趋势。
现在知道的乱七批,什么推车什么坐莲的,还知道什么嗡嗡,这你敢信
陈朔甚至都怀疑两个女孩天天躲在一块看小电影。
“你更污,你本来就特别色,我说的没有错。”
白小柒现在越来越有活力,陈朔说一句她恨不得顶十句,再也没有以前啥都不懂的时候可爱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