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盅一点一点的慢慢品着,陈朔没陪他喝,但陈建文依然悠闲自在,红光满面的,一脸高兴的样子,眉毛都翘了起来。
半瓶酒下肚,再想想俩人已经扯证登记,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这事比较突然,他总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
前脚自己还在跟人掰扯古代变法的失败原因,后脚儿子就成家了
就挺突然的,感觉没进入状态,或者说还没做好身份转变的准备。
然后就是高兴。
能光明正大喝小酒的机会可不多。
吴玉兰不停的在他旁边小声碎碎念,跟念三字经似的,重复着少喝点,少喝点
陈建文装作听不见,拿着小酒盅滋熘品着,直到腰上被掐了一把,才咧咧嘴,又赶紧敛住表情,转而一脸严肃的朝陈朔顶住道:“成家就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敛敛性子,别再跟以前一样,小孩子心性。”
听到老爷子说的话,陈朔下意识看一眼旁边的白小柒。
小孩子心性
这是对她说的吧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现在大了什么都懂,来,我这恭喜你们俩新婚快乐。”
陈建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来,再祝你们婚姻美满。”
说罢仰脖滋熘一下,又是一口干,再倒一杯,“再祝你们幸福安康。”
“”
“少喝点,不准喝了。”
又是一杯酒下肚,陈建文这边正想再倒,吴玉兰直接把酒瓶子抢过来,放到一边。
“我这吉祥话还没说完呢。”
“留着等真正结婚的时候再说。”吴玉兰剜他一眼,还说吉祥话,你那是为了说吉祥话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想到这,她索性起身把酒瓶子收起来,又辣又烫的,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可喝的。
一顿饭吃的七七八八,吴玉兰才自然而然的谈起结婚的话题。
在华夏人,尤其是老一辈人的观念中,领证虽然也是结婚,但这只是得到了国家还有法律的承认,有法律保护是不假,可总觉得还差点意思。
正儿八经的结婚必须得是那种大摆宴席,然后把所有的亲朋好友全请过来一起做个见证,这才是心目中的结婚。
按吴玉兰的意思,现在证都领了,结婚更得抓紧,之前找人看日子一共看了三个,都是按照两人的八字选出来的结婚日子。
准不准的也就那么回事,反正白小柒的生日就是胡乱瞎填的。
两人也不在意这些,只要结婚那天天气好就行。
三个日子,一个在今年十月份,其他的两个都在明年,一个三月,一个六月。
本打算在明年结婚,但证都领了,吴玉兰建议直接弄到十月份结婚,也就是公历的十一月,秋高气爽,算下来还有两个来月的时间,这时间也足够准备婚礼了。
饭毕,陈朔一滴酒没喝,帮着吴玉兰把锅碗瓢盆端到厨房,正准备拉着白小柒打道回府,又被陈建文叫到了书房。
一进去还没怎么样呢,一张薄薄的卡片先递了过来,陈朔下意识接过来,“爸,这啥啊”
“银行卡。”
陈建文喝的红光满面的,但看着神采奕奕,倒没有丝毫的醉意,他推推眼镜,“这里面有三十万,算是给你们的嫁妆。”
这句话每个字单独拎出来陈朔都能听懂,但放一块就懵了,嫁妆就嫁妆,什么叫给你们的嫁妆
假酒喝多了
顿了顿,他出声问道:“爸,这嫁妆什么意思”
“就是你妈说没有亲家挺遗憾的,她就当你的丈母娘,给她闺女备点嫁妆,说白了,无非就是再找个由头给你们点钱,让你们拿去买辆车,我觉得你妈说的很对,省得你以后老惦记我的车。”
“”
陈朔一时没吭声,盯着手里的银行卡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很犹豫的样子,陈建文见状吁了口气,
“拿着吧,我跟你妈就你一个儿子,现在你们领了证就是一家人,咱把话说开点,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也没有个家人,我跟你妈不管给多少钱都是你们的,别人也拿不走。
这么一想,我跟你妈都特别愿意,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陈朔闻言这才放心大胆的出声道,“爸,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但我喜欢那种四个圈圈的车,这钱不够,你能再给点吗”
“”
陈建文正想伸手去拍他的肩膀给与宽慰,听到这话,伸出去的手登时僵在半空,沉默片刻,转而开始削他的头皮,“四个圈”
啪
“四个圈”
啪
陈建文边说边打,自己才开着三十来万的车,这小子竟然还想要四个圈,又一个头皮削上去,“四个”
“哎呀哎呀,不买了,不买了,我买个普通的。”
陈朔哎呀哎呀的抱着脑袋,老爷子这么多年手劲儿还是那么大。
不过挨了打他还挺高兴,起码这侧面说明老爷子身体很健康。
“爸,你别打了,我不买四个圈了,买一辆普通的。”
“出去出去,赶紧回你自己家去。”
“噢,那我走了。”
陈朔捏着银行卡从书房出来,来到客厅,两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起聊着天。
他朝白小柒招手,“走了,咱们回去了。”
“噢”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嗯,阿姨再见。”
从家里的空调区出来,瞬间觉得一股热浪袭来,盛夏的入伏天,就连迎面吹过来的夜风都透着股热意,陈朔把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几个,这才松了口气。文網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穿这种衣服,绷的紧不说,穿上还很热。
还是宽松的t恤舒服。
陈朔觉得自己不愿意去当个白领上班族的原因,除了受不了福报之外,其他的,估计就是上班要求着正装。
他把银行卡塞到白小柒手里,“来,拿着。”
“什么东”感觉到手里突然塞进来一个薄薄的卡片,白小柒下意识低头去看,一张银行卡正静静的躺在手里。
“这是哪儿来的银行卡”
“我爸妈给你预备的嫁妆。”
“”
白小柒怔住了,脸上闪过一阵迷茫之色,过了很久,才有些懵懵的吐出两个字,“我的嫁妆”
“对啊,他们两人比较贪心,又想给儿媳妇当公婆,又想给儿子当老丈人丈母娘的,所以彩礼一份,嫁妆一份。”
陈朔把她腰间的小挎包拿起来,拉开拉链,“赶紧把你的嫁妆装进来收好,过几天拿出来给你老公买辆车,买辆四个轮子的。”
四个圈买不起,四个轮子的还不是简简单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