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队长真难约啊,联邦下派的主事两次请至飨宴,到您这儿三顾茅庐也未必能得面真颜。”
掀开抗风厚门帘,
一个穿着过膝款黑色壳衬大衣,戴着礼式毡帽,颈间缠绕着一只橘赤色长蛇,莫约二十余岁的男人,
不急不慢掸了掸袖领,笑容危险地徐徐开口:
“还得我顶风冒雪地走一趟。”
仇森魁伸手请上座,浇了半杯茶:
“「闲生」,北都这么大的受私人雇佣的集团组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活不停,只为了帮一个落魄少爷做事儿,不亲眼所见,说出来我都不信呐。”
男人没推脱,直率坐下,呷了口水,温和许多:
“拿人钱财,与人办事,薛少爷有魄力,能献出我们头儿想要的物什,自然全力施为,来帮助他。”
仇森魁添上茶水:“那,白先生您为何又找上我了呢”
白先生揉搓着手里的杯子,表情玩味:
“很显然,薛少爷的筹码用完了,没钱续费。”
“他吊着我们「闲生」六部围着他团团绕了两三个月,也该是娃娃出山自强的时候了。”
倏而,他话锋一转:
“但我们的头儿很看好他,正巧头儿和你们仇家的家主啊,就是令尊,他俩互相卖了个情分,所以借这情分,想请你交接一下薛公子的安保工作。”
“时间不长,12天,庇护他直至任务结束即可。”
仇森魁嗤笑道:
“庇护联邦的监察机构盯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人人都知道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从星彩星盟队手上撬来了行星。”
“他的安危呵,我想压根儿不用我操心吧”
白先生再饮了口茶水,碧波泛着涟漪,映着他那蛇一般的双目,
他喝了半杯,停滞下来,旋即将剩余的茶水倒在了桌子上,凝成了这么一句话:
若是,这儿,存在着三阶的「冰脉麒麟果」呢
什
仇森魁瞳孔一缩,震撼而立,惊得卧于腿边的幽灵鬣呜咽着缩到了「纹青图劲」的宠兽空间内。
他硬生生勒住喉咙,阻止声音喊出。
一切势力,寻找到兽态行星,上报给联邦,共同开发,应获联邦庇护。
不过,联邦法中,有一个小bug。
每颗兽态行星,皆存在阻挡xx级及以上等阶入内的能级磁场屏障。
如果,你占领的那颗行星中,出现了超越能级磁场屏障等阶的灵药草。
那,除联邦外所有人都能出手获取之。
因为,联邦法,只庇护以能级磁场屏障为限的资源。
而三阶的冰脉麒麟果,恰卡在这颗濒临灭亡的行星的能级磁场屏障之外
仇森魁没记错的话,
三阶的冰脉麒麟果是「虚数空间」经年有价无市,挂值三百万「兽通币」的传说品质的灵药草
兽通币:御兽世界通用货币,前文房适猛所述币点即为兽通币「虚数空间」的虚拟数值称呼。
能令宠兽在种族和种族值方面升华,铸就其未来出现001神话种血脉可能性的,价值极高的果实
仇森魁呼吸急促,精神力席卷而出,沟通白先生:你这是让我与所有人为敌
注:单引号为精神力频道聊天。
白先生惬意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你不言,我不语,事儿就这么小。
仇森魁眉头死锁:你们不感兴趣
白先生仄眸注视着仇森魁:他给了我们头儿更好的。
仇森魁问:什么更好的
白先生自顾自倒了杯茶:你不需要知道。
仇森魁紧追不放:我需要知道
白先生显得很无奈:他的命,他的一切。
仇森魁疑惑:包括这枚果子
白先生捎带着小俏皮:不包括。
仇森魁斩钉截铁:不可能,我不信,他一个落魄公子哥,烂命一条能值多少钱
白先生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如果他活着,是无价之宝,他若是死了,那就死了吧。
前提是,没有任何歪脑筋地,死于真正的意外。
仇森魁:“”
“呼”
仇森魁泄气似地瘫于椅上,一动不动地望着白先生。
白先生丝毫不慌,与他对视。
半晌,仇森魁沙哑询问:
“我爹,怎么说”
白先生微笑着掏出一封苏黄信笺,仇森魁一眼认出,那是仇家家书:
“令尊的话,全在纸上,在下浅薄小辈,不敢枉顾仇家,利用「闲生」职位僭越处置。”
“故而,原封未动,呈给仇队长。”
仇森魁立马接过,细细读了起来。
白先生又变得偏散漫:“仇队长还有什么事儿要问的么这地方忒冷了些,我和我的「灼牙」不喜欢这种气候。”
“你要走”仇森魁探过来。
白先生伸了个懒腰:“没错,明儿不就由你更替么我想老爷子的话讲得很清楚。”
仇森魁目光冷冽:“你不是说没看么”
白先生笑了笑:“猜都猜到了,这是必然的。”
仇森魁:“”
“对了。”白先生一幅突然想起什么的模样:“薛大公子人落魄,脾性暂且却改不了。”
“他若是要你处理白浪星盟队的黎队长,你可千万别愣头青地莽上去,针锋相对。”
仇森魁:“什么意思”
白先生一脸崇拜:
“那是个居然反抗命运成功了的个体案例,她的家族分崩离析,却有着兽神的庇佑,即便是我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针对她。”
“我们的薛少爷,和她早年间存些芥忌,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大清楚。”
“总而言之,私底下使些小绊子倒是可以,但也不要过分,人家家底殷实,不是咱们这帮小打小闹能应付的了的。”
“白浪星盟队,队长,我记得是叫,黎星若黎”
仇森魁揣摩着这个姓氏,遽然一怔:
“等等,她,是那位的妹妹”
白先生肯定:
“毋庸置疑,黎姓家族能人辈出,也幸好当初支离,散外族人被各自看着,难以聚成新星。”
仇森魁阖上双目,缓缓道:“我明白了,我会接手薛公子的安保工作。”
白先生站起身,抖了抖大衣,扶正帽檐,笑着说:“我们帮他够久的了,剩下的看你了,仇队长,来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