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星杀被震散,二人危在旦夕,姜智却轰出了一记没有任何力量的拳印,就在钟长老以为二人必死之时,拳印之上陡升变化。
随着海浪声的传出,一座灵海的虚影显化在拳印之上,在那灵海的中央位置,一颗青色的星辰悠然浮沉,六道黑木摆成怪异的形状拱卫着青色星辰,此时那六道怪木有一道稍微移动了一点,一缕柔和的青色光芒自星辰上溢出,向着金赤两色的符箓冲击而去,这光芒同样没有任何力量,仿佛只是普通的白光一般。
青光径直向前涌去,犹如一柄利剑般将北斗七星杀的反噬之力劈作两半,势头丝毫未减的撞击在符箓之上,顺势将它包裹了进去,钟长老脸色大变,他圣识操控着金赤符箓,符箓上发生的一切他都可以感觉到,在金赤色符箓接触青色光芒的一瞬,它突然便停止了前冲之势,非但如此,符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无论钟长老如何催动,它就是没有任何反应,须弥之间,青色光芒便将符箓包裹在了里面,符箓顿时停止了颤抖,做为载体的金身之力如流水般溢了出来,顺着青光遁入了无垢沉泥之中,眨眼间便流逝一空,就只留下了符纹的框架,赤色的那边却只是威势大减,熊熊的赤焰被青光压制的摇摇欲坠,好像随时会熄灭一般。
无垢尘泥的威势太过强盛,姜智也不能支撑太久,就在赤色符箓之上的光焰即将熄灭之时,姜智将乌柽木印恢复了原位,他撑不住了,青光遁回无垢尘泥,灵海也瞬间关闭,姜智慢慢的收回了拳头,抬头向着钟长老和赤色符箓看去。
没有了青光的压制,赤色光焰顿时大盛,只有符纹框架的半边也被引燃,中间的小小裂缝瞬间消失,两个残破的符箓终于合为了一体,变成了一道完整的符箓,这符箓完全由赤色的光焰组成,其上纹路变得古意盎然,漂浮在虚空熊熊燃烧着,一股凶蛮气息从中逸出,威势比之原来强了一倍还多,隐隐有了一丝圣级凶威。法阵光罩受到它的冲击,再次摇晃了起来,无数裂缝浮起又愈合,好像随时会崩溃掉。
金身之力被无垢尘泥摄走,钟长老顿时受到了重创,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但他却不惊反喜,甚至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啊,这才是那远古圣符该有的威势倒要谢谢两位了,助我得一异宝。哈哈哈”
姜智再也没有了什么底牌,冲着秋然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秋然沉默不语,只是一把将姜智拉回了身后,重新站到了他的前面,绿弓再次挽起,指向了对面的钟长老,和漂浮在空中的火焰符箓。
“差不多了,不玩了”钟长老看了看摇摇欲坠的法阵光罩,右手轻轻向前一挥,火焰符箓顿时向着二人飘去,北斗七星杀再次被秋然打出,但此时的火焰符箓凶威大盛,七支木箭距离符箓还有三尺就被燃成了灰烬,强横的反噬之力汹涌着冲击而来,秋然嘴中鲜血长流,身体也被冲击的飞起,带着姜智倒撞在法阵光罩之上,右半边身子骨骼剧痛,差点再次碎掉,姜智刚刚稳住的伤势再次触发,也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挣扎几下才坐了起来。
火焰符箓渐渐逼近,秋然侧头看了一眼姜智,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伸手掐起一个极为怪异的印决,抬手打了出去,那印决并未攻向钟长老和火焰符箓,它的目标,竟然是秋然自己,在钟长老讥讽的笑声,和姜智焦急的眼神中,印决落在了秋然的脸上,确切地说,是落在了覆盖住她脸庞的,那具玉色面具之上,玉色面具轻轻地飘飞而起,落在了姜智手边。
姜智下意识的向着秋然看去,顿时脑中嗡的一声,仿佛炸了开来。无法去形容那是怎样的一张脸,仿佛是集中了世间所有的美丽,世间一切赞美的词汇,在这张脸面前都黯然失色,九天神女在她面前也会自惭形秽,那是一张绝对不该存在于世间的容颜,那是一种超越了思想、出离了现实,甚至磨灭了法则的美。
“不好”钟长老惊喝一声,在看到秋然容颜的一刻,他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但很快的,他的圣识被莫名法则影响,陷入了某种奇妙的状态之中,扭曲恐怖的表情褪去,瞳孔焕发出了喜悦的光彩,两道血线自鼻孔内飙出,然后脸上露出了陶醉欣赏的表情,圣识飘离了中英雁的识海,化为了点点的光焰飘散在了空中,只余袅袅一声赞叹:“好美啊”
地面上的青草疯狂的生长起来,覆盖了整个的法阵空间,无数美丽的奇花点点生出,点缀在绿草之中十分美丽,法阵空间仿佛化为了一幅画卷,只是为了成为秋然的背景,衬托她的美丽。火焰符箓也停止了进击,呆呆的漂浮于半空,赤色的光焰舞动都柔和了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光焰的舞动竟给人一种妩媚之感,仿佛在向着秋然撒娇,就连昏迷着的一众学员,也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仿佛在作着绚丽旖旎的美梦。
中英雁的身体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没有了钟长老圣识的控制,金刚雾从其身体的残缺处溢出,渐渐地在空中凝聚成团,但仍有一些留在了他的体内,和他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
“哇”姜智惊喜的喊道,“秋然,你真是太漂亮了”
秋然看着姜智,眼眸中有惊喜之色闪过,但她仍旧一把抓过玉色面具戴在了脸上,姜智仍旧沉浸在秋然的绝世容颜之中,嘴里咝咝的吸着凉气:“太可惜了,秋然你以后别戴面具了,太浪费了啊咝”
姜智说着,忍不住吸了一口口水,一脸的痛惜之色,仿佛秋然戴上面具,是一件天大的可惜之事,但秋然戴上玉色面具之后,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冷静下来之后,姜智惊讶的看着倒地身亡的钟长老,和漂浮在空中的火焰符箓,扭过过头问秋然,“怎么会这样”
秋然略带羞涩的解释:“在我小时候,被人用法则元根下了诅咒,脸不能给人看到,否则就会受到元根之力的伤害。”
“什么诅咒”姜智更加好奇了,“这么神奇”
“诅咒我的法则元根,是美,也就是说,看到我脸的人,会被美之法则伤害到,即便圣者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我才会一直带着面具,否则身边的人都会被美之法则杀死。”
“美之法则”姜智惊讶的张大了嘴,“这么说,那个钟长老是被美死的还有这种事”
秋然还未及回答,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传来,法阵光罩上的裂缝急剧增强,即刻就要碎裂开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