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切,姜智没有犹豫,他命令不死树将那丝造化之力抽离出来,送到了右拳灵海之中,无垢尘泥在六道乌柽枝印的包裹下,悠哉的浮沉着,对造化之力的进入没有任何反应。从生命层次上来说,先天道灵并不比天道弱多少,这一点造化之力,不能对无垢尘泥造成丝毫的压力。
姜智瞟了一眼无垢尘泥,不知道它和秋然的无垢之体有什么联系,他将造化之力送到右手之内,是计划先将右手的灵海夯筑成道台,这是灰蝉的主意。
按照灰蝉的说法,无垢尘泥太过强横,六千里的山海根本不能承受它的威势,所以才需要六道乌枝印的封印,才不会将灵海压迫的崩溃,但现在的它等于山峦巨兽困于尺米牢笼,翻身抬头都不做不到,只能够被迫沉睡,它迫切的希望右手灵海这个牢笼打开,好纵横遨游于世间。
所以,如若姜智夯筑灵海成道台,无垢尘泥说不定能助他一臂之力,毕竟灵海夯筑为道台,就等于这牢笼打开了一小半,纵不能恣意纵横,但总是能自由一些的。
依照灰蝉的指示,姜智将造化之力凝聚成一柄小锤的模样,对着灵海试探性的敲了一下,相比于六千里的灵海,造化之力化成的小锤太过渺小,但这一锤敲下来,姜智脑海响起洪钟大吕一般的巨响,整个灵海剧震了一下,海水涌起一道丈余高的水墙,从敲击的一边一直滚涌到另一边,撞击到岸边才停住。
姜智脑袋嗡鸣着摇摆,脸上的肌肉来回甩动,口水飞溅开来,脸上的肌肉瘫痪一般没有知觉,半天才恢复过来,姜智揉揉脸,悄悄打量一下周围,见众人都在入定调整修习,才松了一口气,自己高伟正的形象总算没有保住了,他擦去嘴角可能溅到的口水:“灰蝉,夯筑道台是这样子的”
“你以为呢”灰蝉翻个白眼,就知道会是这样,稍微不满意自己就从先生变成了灰蝉,甚至还有可能变成蝉儿,它没好气的道,“造化之力是天道之力中最纯正的的一种,相比之下的劫雷夯筑道台,声势浩大但其实要要温和许多,但以速度方面而言,造化之力比之劫雷要快很多,但同样你要承受的压力也要大很多。”
姜智不再言语,他咬牙狠狠敲了一记,灵海边角掉落一块,平静的海面掀起十余丈的浪潮,又轰然巨响着砸落回来,姜智眼前景物都被晃出了重影,整个人都被震得酸软无力,造化之力的小锤险些控制不住,姜智干脆一咬牙,将造化小锤的控制权交给了灰蝉:“先生助我,夯筑道台”
说完这句话姜智就后悔了,因为他听到灰蝉兴奋的一声答应,隐隐还带有几分的幸灾乐祸。“我”姜智刚要反悔,造化小锤已经重重落在了灵海之上,数里方圆的一块被敲击的飞了起来,还没有落地就被更大的第二块撞离轨道,然后是第三块、第四块,灵海顿时掀起百丈高的巨浪,而且一浪高过一浪,十数道巨浪在空中交击成细小的水花,然后蒸腾成飘荡的气流。气流还未飘散开来,十数道更大的巨浪又已经掀了起来。
灰蝉敲击的第一锤,姜智的神智就陷入了迷离的状态,灵识瞬间被震颤的酥麻软绵,他能清晰的感应到造化之锤的敲击,也能清晰的感应到灵海的变化,但他浑身筋肉同样酥麻麻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于是众人看到正在盘膝入定的姜智突然一震而起,没错,就是震起来的,因为他的双膝根本就是软的,包括脚跟都是虚浮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站起来的。站起之后右拳便软软的荡起,狠狠给了胸口一拳,然后整个便如同风中的橡皮人一般,胡乱的舞了起来。
我特啊呦弄啥嘞众人心中飘过一万个问号,看着姜智唾沫横流的在那里疯狂起舞,不时有鼻涕飞溅出来,众人心中的问号顿时变成了草泥马的亲切问候,易小竹更是尖叫着躲开,众人也赶紧远离了他,深怕被他的战技鼻涕星之散射击中。
慢慢的,右手内的整个灵海被敲击成了无数的碎块,然后被造化之力东一锤西一锤的敲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大大的泥球,六道乌柽枝印由于灵海的震颤出现了轻微的移动,中间的无垢尘泥也开始苏醒了起来,它仿佛感应到了灵海的变化对它很有益处,一道不输于造化之力的土属力量散发了出来,化为了一道比之造化之锤大上百倍的巨大石锤,对着灵海化成的泥球就是一锤,下面又是一锤,仅仅两锤而已,灵海就已经初具道台之形。
姜智脑海中响起山崩地裂之声,两道鼻血biu的射出半米远,但他的灵识之力也被震得脱离开来,他努力忍住才不至于惨嚎出声,但却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顾不上众人奇怪的眼神,姜智心神瞬间沉入灵海,无垢尘泥的几锤下去,道台就已经基本完成。
无垢尘泥每一锤下去,道台就浓缩几分,六千余里的道台此时已经不足三千里,随着无垢尘泥之锤的不断敲击,它也不断缩小,却也越来越凝实,但无垢尘泥的巨锤太过暴烈,道台之上裂纹密布,这时便显出造化之力的作用了,它化作的小锤绕着道台急转,叮叮当当的不住敲打,一道道裂缝被它夯的连在一起,道台渐渐变得圆润起来,但颜色却是越来越浅。
修者道台分四品,分别是赤、青、紫、金,赤色最次,金色为尊,但姜智感觉自己的道台不属于任何一种,如今的道台已经只有几十里左右,呈现浅浅的米黄之色,而且还在变得越来越浅,怎么也不会变成思品之中的任意一种颜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垢尘泥渐渐停止了敲击,道台大体定型。它直径约有半米左右,比一般的道台小了将近一半,颜色是纯白,犹如大理石雕刻而成,也不是一般的圆形,而是均匀的六角之形,与极道塔的造型有些类似,看上去便非同凡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